第63章 荷包中的纸条-《重生成心上人小青梅,转身嫁太子》

  幽暗的山洞里,陆宴此时正无比温柔地凝视着手中那个歪歪扭扭,做工粗糙的丑陋荷包。

  他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早已起毛的布料,眼下这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承载着他所有的欢喜与哀愁。

  再过几个时辰,无论南越大军成败如何,他都能去见那个魂牵梦萦的人了。

  陆宴想到自己离去后,这个荷包将孤零零地留在世上,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他突然心血来潮,从自己的发梢割下一缕白发,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想要将自己的发丝装入其中。

  然而,当他打开荷包的一刹那,却意外地发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有东西?

  他心下一动,确认自己从始至终未曾装过任何东西。

  难道是那位姑娘留下的?

  出于好奇,陆宴轻轻地展开纸条。

  映入眼帘的几个字,瞬间让他的心跳加速,甚至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会有人知晓他和潇潇之间的事情?

  除非那个人就是他和潇潇本人。

  怎么可能?

  陆宴回想起大军出发那日的清晨,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姑娘在西城门等候,只为将这个荷包交给他。

  那个姑娘如何得知这个荷包是他的?

  难道是那个姑娘?

  除了自己和潇潇,无人知晓荷包的事情,无人知他们曾亲手酿了两坛桃花醉。

  不对!

  他猛然想起,在东宫时他偶遇沈宁,曾亲口提到过荷包的由来。

  难道那个姑娘是沈宁?

  沈宁和潇潇那么像!

  从气质到长相,到说话的语气。

  那日,在珍宝阁门前的朱雀大街上,也是沈宁不顾一切地救他。

  他隐约听到了“阿宴”的喊声。

  那个语气和声调是那么熟悉,曾是潇潇的专属!

  难道沈宁和潇潇……

  不!不可能!

  她们相隔千里,素不相识。

  除了都和自己相识,她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

  沈宁只知荷包,又怎知桃花醉?

  除非潇潇还活着?

  但陆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亲眼见她在自己怀中咽得气。

  他分明记得自己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枯坐三日。皑皑白雪之中,他将她放到棺椁中。

  冰天雪地里,他亲手将她安葬在北燕的皇陵脚下,让她和亲人继续相伴,不至于孤单寂寞,孤苦无依。

  他不可能认错人,那就是与他情深缘浅、一去不复返的潇潇!

  只是手中的纸条上,“醉”的最后一竖拉的又长又直又粗。

  不太工整的字迹和潇潇的一样,又该作何解释?

  是潇潇的字迹无疑!

  他还记得她曾自我调侃:

  “我的字和我的人一样,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说白了就是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不在乎美丑,无关乎外人。

  潇潇明明已经不在了,这一切究竟是谁做的?

  陆宴又忽然忆起,曾在军营里听将士们讲过“借尸还魂”的故事,当时听着荒唐且不可思议,可若真的存在呢?

  想到这里,陆宴仿佛茅塞顿开,一切谜团都迎刃而解。

  如此就能解释得通眼下这件奇异之事了。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就这样死去,他要去找那个姑娘,揭开事情的真相。

  他开始激动得手足无措,甚至眼泪也流了出来,纵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他有很多话要对她说,有很多时间去忏悔和挽回。

  只要她尚在人世,无论要他生死,他都甘之如饴。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纵使踏遍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寻回。

  他绝不能重蹈父亲的覆辙,错过挚爱之人,草草娶妻生子,最终只能为天下苍生而活,心如死灰,再无波澜。

  陆宴如迷雾中漂泊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上突然望见了指引方向的灯塔,刹那间找到了生的意义。

  他打消了赴死的念头,却又想到写给太子的信,他差一点就要向李景澈坦白,关于潇潇,关于萧宁,关于长乐公主之间的关系。

  幸好,他当时为了不让太子嫉恨自己,决定带着这个秘密孤独离世。

  自己阴差阳错觊觎李景澈等候了十几年的女子,甚至差点和她相伴一生,若是真的被他知道,恐怕这一世太子都不会释怀。

  陆宴想到了今日的日期,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十几年的交情,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明日就是太子成亲的日子,他早知自己无法回去,准备了双倍的礼金。

  娶了自己不爱的女子,即便洞房花烛,又能如何?

  陆宴突然开始同情起了太子。

  他既已娶了其他女子为太子妃,即便萧宁在世,以她那刚烈的性子,绝不会再做他的妾室。

  至少自己知道她魂魄尚在人间。

  至少太子已经大婚,娶了其他女子。

  到这里,陆宴不禁轻笑出声。

  忽然间,他感觉身边的阴霾散尽,身心都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父债子偿。

  或许,他可以帮自己爹扳回一局。

  陆宴着手重新规划他的行动策略,每一步都显得深思熟虑。

  当最后一缕天光隐没于地平线,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形矫健地钻出栖身的山洞。

  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在黑暗中无声穿行,向着敌军粮草重地潜行而去。

  抵达目的地后,陆宴动作利落地引燃了预先备好的火把,手腕一抖,火把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入粮草堆中。

  刹那间,烈焰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火舌贪婪地吞噬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转眼间便形成一片火海。

  望着这壮观的景象,陆宴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的笑意。

  但他并未沉醉于眼前的战果,而是抓住敌军混乱的时机,果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夜空中骤然绽放,绚丽夺目,犹如一道划破天际的彩虹。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陆宴身形如电,直扑敌军大营。

  他的目标很明确:在陆家军主力抵达前,尽可能斩杀敌军将领,为南越争取更大的胜算。

  面对重重围困,陆宴毫无惧色。

  他手中长剑化作银蛇狂舞,招式凌厉狠辣,令西凉士兵闻风丧胆。

  这场恶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其惨烈程度前所未有,而取得的胜利也堪称空前绝后。

  值得一提的是,在出征前一个时辰,陆家军意外收到了首富孙家送来的三十万担粮草。

  清汤寡水了半个月,将士们终于在战前的最后一刻饱餐一顿,香喷喷的白米饭令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原本抱着必死决心的士兵们,此刻心中燃起了必胜的信念。

  他们深知,正是这些默默支持前线的商贾百姓,才更需要更值得他们用生命去守护。

  军民情谊,恰似明月映照下的清泉,纯净而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