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机部第一研究院。
会议室。
“东方红一号”卫星项目的所有分系统已经进入最后的联调测试阶段，发射成功近在眼前。
但财务部门递上来的报告，却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一个会计扶了扶眼镜，声音发干。
“李总工，聂老，截止上个月，卫星项目累计花费已经突破预算百分之三十。
后续的发射、测控，还需要大笔资金。我们账上的外汇，快要见底了。”
聂老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李林却很平静，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
他没有谈钱，反而写下了几个词。
“晶体管收音机。”
“黑白电视机。”
“电子计算器。”
“数字钟表。”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一个卫星专家不解地问。
“李总工，我们讨论的是火箭和卫星，您写这些民用产品做什么？”
李林放下粉笔，转身面对众人。
“这些产品，如果用上我们为卫星研制的集成电路芯片，成本可以降低一半，性能至少提升三倍。”
苏晚晴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立刻明白了李林的想法。
“你是想用民用电子产品，去国际市场上换外汇？”
李林点头。
“没错。造火箭和卫星太烧钱了，光靠国家拨款，我们走不远。我们必须自己学会造血。”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
“而且这次的冲击，会比上次的精密仪表更大。西方国家在电子产品上的技术优势，马上就要被我们打破。”
他看向苏晚晴，直接下达指令。
“晚晴，你立刻联系上海、天津、广州的几家电子厂。
我们提供核心的集成电路芯片和全套技术方案，他们负责组装生产。获得的利润，我们和他们五五分成。”
“我要让我们的技术，变成普通人买得起、用得上的商品。”
三个月后，上海第一百货商店。
商店三楼的家电区挤满了人，热闹得像过年。
人群中央，一台崭新的14英寸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电视机外壳上，印着一个崭新的牌子——“长征”。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工人，拉着妻子的手，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机，挪不动步。
“太清楚了，比电影院的还清楚！”
他的妻子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
“别看了，这东西金贵着呢，听说要一千多块，我们买不起。”
售货员听见了，笑着走过来。
“这位同志，你消息落后啦。这是我们国产最新的‘长征牌’电视机，用的是造卫星的技术，性能比进口货还好。”
她拍了拍电视机外壳，报出一个数字。
“现在只要三百八十块！凭票供应！”
青年工人愣住了。
三百八十块。
这个价格，差不多是他大半年的工资，但咬咬牙，绝对能拿出来。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转身对妻子说。
“买！我们买一台！以后在家就能看新闻了！”
相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大城市同时上演。
搭载了龙国自产芯片的“长征牌”收音机、电视机，以其远超传统产品的性能和只有进口货三分之一的价格，迅速引爆了国内市场。
原本只有少数干部家庭才能拥有的电视机，开始飞入寻常百姓家。
与此同时，港城。
苏耀祖的“东方科技贸易有限公司”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苏晚晴坐镇此处，亲自指挥着这场席卷全球的电子产品风暴。
来自东南亚、非洲、中东和拉丁美洲的订单，如同雪片一般飞来。
新加坡最大的电子产品经销商陈老板，亲自飞到港城。
他当着苏晚晴的面，拆开了一台“长征牌”收音机。
他用镊子夹起那块比指甲盖还小的芯片，在灯光下反复查看，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最后是深深的佩服。
“苏小姐，这台收音机的灵敏度和音质，完全不输给日本货，但价格只有他们的一半。这种成本控制，太可怕了。”
他放下镊子，伸出一个手掌。
“我先订十万台！现金结算！”
埃及政府为了在全国普及广播教育，直接向龙国发来外交照会，希望能进口五十万台低价高性能收音机。
白头鹰和北极熊原本在第三世界国家牢牢垄断的电子市场，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消息传回华盛顿。
中情局的紧急报告，摆在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桌上。
总统看着报告里那些惊人的销售数据，脸色铁青。
“先生，龙国不仅在军事技术上快速追赶我们，现在，他们的民用电子产品已经开始全面冲击我们在全球的商业利益。”
国防部长表情无奈。
“根据我们技术部门的分析，龙国芯片的制造工艺虽然比我们落后，但他们的设计理念非常独特，成本控制做到了极致。”
“他们用制造卫星的思路，去设计民用产品，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总统拿起那份报告，狠狠摔在桌上。
“该死的‘工匠’！他到底从哪里搞到的集成电路技术？我们的技术封锁为什么会失效！”
白宫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新的决议很快出台：进一步升级对龙国的技术封锁，并以安全为由，要求所有盟友国家立刻停止进口龙国的任何电子产品。
然而，那些已经尝到甜头的第三世界国家，根本不理会白头鹰的警告。
他们需要的是便宜又好用的产品，而不是昂贵的政治站队。
克里姆林宫。
总书记拿着一份情报，在国防会议上发出怒吼。
“龙国的电子产品，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渗透到了我们的东欧加盟共和国！这是赤裸裸的经济侵略！”
苏联科学院立刻被下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攻克集成电路技术，追上龙国的脚步。
但他们很快绝望地发现，自己那套僵化的官僚体制和陈旧的技术路线，根本无法与李林那种“军民一体、产业闭环”的打法相抗衡。
1966年3月。
“国防科技工业应用公司”的第一份年度财报，送到了中南海。
总营收突破五亿元人民币。
净利润一点二亿元。
实际上缴国家的外汇，折合两千万美元。
这份财报，让所有曾经质疑过李林和苏晚晴的人，彻底闭上了嘴。
在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计委的顾副主任站起身，面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目光短浅，思想僵化。
我在此，向李林同志和苏晚晴同志，表示最诚恳的道歉。他们是国家的功臣，是民族的英雄。”
首长看着这份财报，用力一拍桌子。
“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
“李林和苏晚晴同志的实践，为我们走出了一条新路！它证明了，技术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国防工业完全可以反哺民生经济！”
“我宣布，我们要在全国，全面推广这种‘军转民’模式！让更多的国防技术，走出深院高墙，去服务于国家，服务于人民！”
会议结束后，聂老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李林，脸上的喜悦中带着一丝忧虑。
他将李林带到无人的角落，递给他一份刚刚收到的文件。
“小李，你先看看这个。”
李林打开文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是一份由轻工业部、电子工业部联合签发的红头文件。
文件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
建议为了更好地发展国家民用电子产业，
应将七机部下属的“国防科技工业应用公司”及其全部集成电路技术，整体划归轻工业部管理。
文件最后一句写着：望七机部能顾全大局，为国家做出贡献。
聂老压低声音，语气沉重。
“他们这是来摘桃子了。”
会议室。
“东方红一号”卫星项目的所有分系统已经进入最后的联调测试阶段，发射成功近在眼前。
但财务部门递上来的报告，却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一个会计扶了扶眼镜，声音发干。
“李总工，聂老，截止上个月，卫星项目累计花费已经突破预算百分之三十。
后续的发射、测控，还需要大笔资金。我们账上的外汇，快要见底了。”
聂老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李林却很平静，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
他没有谈钱，反而写下了几个词。
“晶体管收音机。”
“黑白电视机。”
“电子计算器。”
“数字钟表。”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一个卫星专家不解地问。
“李总工，我们讨论的是火箭和卫星，您写这些民用产品做什么？”
李林放下粉笔，转身面对众人。
“这些产品，如果用上我们为卫星研制的集成电路芯片，成本可以降低一半，性能至少提升三倍。”
苏晚晴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立刻明白了李林的想法。
“你是想用民用电子产品，去国际市场上换外汇？”
李林点头。
“没错。造火箭和卫星太烧钱了，光靠国家拨款，我们走不远。我们必须自己学会造血。”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
“而且这次的冲击，会比上次的精密仪表更大。西方国家在电子产品上的技术优势，马上就要被我们打破。”
他看向苏晚晴，直接下达指令。
“晚晴，你立刻联系上海、天津、广州的几家电子厂。
我们提供核心的集成电路芯片和全套技术方案，他们负责组装生产。获得的利润，我们和他们五五分成。”
“我要让我们的技术，变成普通人买得起、用得上的商品。”
三个月后，上海第一百货商店。
商店三楼的家电区挤满了人，热闹得像过年。
人群中央，一台崭新的14英寸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电视机外壳上，印着一个崭新的牌子——“长征”。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工人，拉着妻子的手，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机，挪不动步。
“太清楚了，比电影院的还清楚！”
他的妻子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
“别看了，这东西金贵着呢，听说要一千多块，我们买不起。”
售货员听见了，笑着走过来。
“这位同志，你消息落后啦。这是我们国产最新的‘长征牌’电视机，用的是造卫星的技术，性能比进口货还好。”
她拍了拍电视机外壳，报出一个数字。
“现在只要三百八十块！凭票供应！”
青年工人愣住了。
三百八十块。
这个价格，差不多是他大半年的工资，但咬咬牙，绝对能拿出来。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转身对妻子说。
“买！我们买一台！以后在家就能看新闻了！”
相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大城市同时上演。
搭载了龙国自产芯片的“长征牌”收音机、电视机，以其远超传统产品的性能和只有进口货三分之一的价格，迅速引爆了国内市场。
原本只有少数干部家庭才能拥有的电视机，开始飞入寻常百姓家。
与此同时，港城。
苏耀祖的“东方科技贸易有限公司”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苏晚晴坐镇此处，亲自指挥着这场席卷全球的电子产品风暴。
来自东南亚、非洲、中东和拉丁美洲的订单，如同雪片一般飞来。
新加坡最大的电子产品经销商陈老板，亲自飞到港城。
他当着苏晚晴的面，拆开了一台“长征牌”收音机。
他用镊子夹起那块比指甲盖还小的芯片，在灯光下反复查看，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最后是深深的佩服。
“苏小姐，这台收音机的灵敏度和音质，完全不输给日本货，但价格只有他们的一半。这种成本控制，太可怕了。”
他放下镊子，伸出一个手掌。
“我先订十万台！现金结算！”
埃及政府为了在全国普及广播教育，直接向龙国发来外交照会，希望能进口五十万台低价高性能收音机。
白头鹰和北极熊原本在第三世界国家牢牢垄断的电子市场，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消息传回华盛顿。
中情局的紧急报告，摆在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桌上。
总统看着报告里那些惊人的销售数据，脸色铁青。
“先生，龙国不仅在军事技术上快速追赶我们，现在，他们的民用电子产品已经开始全面冲击我们在全球的商业利益。”
国防部长表情无奈。
“根据我们技术部门的分析，龙国芯片的制造工艺虽然比我们落后，但他们的设计理念非常独特，成本控制做到了极致。”
“他们用制造卫星的思路，去设计民用产品，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总统拿起那份报告，狠狠摔在桌上。
“该死的‘工匠’！他到底从哪里搞到的集成电路技术？我们的技术封锁为什么会失效！”
白宫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新的决议很快出台：进一步升级对龙国的技术封锁，并以安全为由，要求所有盟友国家立刻停止进口龙国的任何电子产品。
然而，那些已经尝到甜头的第三世界国家，根本不理会白头鹰的警告。
他们需要的是便宜又好用的产品，而不是昂贵的政治站队。
克里姆林宫。
总书记拿着一份情报，在国防会议上发出怒吼。
“龙国的电子产品，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渗透到了我们的东欧加盟共和国！这是赤裸裸的经济侵略！”
苏联科学院立刻被下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攻克集成电路技术，追上龙国的脚步。
但他们很快绝望地发现，自己那套僵化的官僚体制和陈旧的技术路线，根本无法与李林那种“军民一体、产业闭环”的打法相抗衡。
1966年3月。
“国防科技工业应用公司”的第一份年度财报，送到了中南海。
总营收突破五亿元人民币。
净利润一点二亿元。
实际上缴国家的外汇，折合两千万美元。
这份财报，让所有曾经质疑过李林和苏晚晴的人，彻底闭上了嘴。
在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计委的顾副主任站起身，面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目光短浅，思想僵化。
我在此，向李林同志和苏晚晴同志，表示最诚恳的道歉。他们是国家的功臣，是民族的英雄。”
首长看着这份财报，用力一拍桌子。
“好！”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
“李林和苏晚晴同志的实践，为我们走出了一条新路！它证明了，技术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国防工业完全可以反哺民生经济！”
“我宣布，我们要在全国，全面推广这种‘军转民’模式！让更多的国防技术，走出深院高墙，去服务于国家，服务于人民！”
会议结束后，聂老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李林，脸上的喜悦中带着一丝忧虑。
他将李林带到无人的角落，递给他一份刚刚收到的文件。
“小李，你先看看这个。”
李林打开文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是一份由轻工业部、电子工业部联合签发的红头文件。
文件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
建议为了更好地发展国家民用电子产业，
应将七机部下属的“国防科技工业应用公司”及其全部集成电路技术，整体划归轻工业部管理。
文件最后一句写着：望七机部能顾全大局，为国家做出贡献。
聂老压低声音，语气沉重。
“他们这是来摘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