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交谈-《我开的真是孤儿院,不是杀手堂》

  “呼呼……”

  陈九歌大醉,倒在石桌上,发出轻淡的呼吸声。

  孙胜和陈毅交谈间,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听到脚步声,孙胜抬眸看去。

  只见一袭淡鹅黄衣衫,头发盘起的项莺走了进来。

  她步伐轻缓,走到孙胜和陈毅面前,欠身行礼,声音轻柔道:“见过两位兄长。”

  听到这话。

  孙胜眉头竖起,提着酒坛,赶忙摆手道:“别!”

  “我们跟你可不熟。”

  “我们老陈家的门可没那么好进。”

  陈毅用酒碗饮酒。

  他放下酒碗,瞥了项莺一眼。

  只一眼。

  陈毅便从对方的气色上看出端倪,皱眉说道:“好邪门的功夫。”

  “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狠辣。”

  陈毅看出了项莺的魔道根脚,心生不喜。

  他再定睛一看,眼眸眯起,看了一眼大醉的陈九歌。

  “原来是这样……”

  陈毅冷笑:“我还说小九一身剑意去哪了。”

  “原来在你身上。”

  “魔道四姓,你是哪一家的?”

  一旁的孙胜闻言,也睁大双眸,眼神微冷。

  项莺拱手,嗓音轻柔道:“妾身出身项家。”

  听项莺报出家门。

  陈毅眉头皱起,眼中闪过思索。

  他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此事。

  孙胜见状,赶忙给陈毅添了一碗酒,笑道:“六弟,这事是小九惹出来的。”

  “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咱们就别添乱,给他乱擦屁股了。”

  “况且……”

  孙胜倒完酒,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陈九歌和项莺一眼。

  他嘿笑一声:“小九这臭小子,也没吃多大亏。”

  孙胜早年间流连万花丛中,一双眼睛称得上火眼金睛。

  项莺盘发,对他们又是这个态度。

  再加上陈九歌的剑意没了。

  细细琢磨,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据孙胜对古武的了解,越强的古武功法,限制、副作用就越大。

  项莺出自魔道项家。

  指不定用了什么邪门法子。

  这事,是陈九歌自己惹出来的。

  让他自己擦屁股。

  陈毅听孙胜这么一说,眉头微皱。

  他深深看了项莺一眼,轻叹道:“真是胡闹。”

  “若是传到爹的耳中……”

  陈毅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喝酒喝酒……”

  孙胜拎起酒坛,笑着示意继续喝酒。

  项莺见两人对自己好像没什么好感。

  她也不再多言,只是缓步上前,扶起了大醉的陈九歌。

  一旁如坐针毡的王劲松见状,赶忙凑过去:“我来。”

  他肩膀一矮,胳膊绕过陈九歌后背,抵到腋下,将陈九歌斜背了起来。

  王劲松背着陈九歌,朝外走去。

  项莺跟在后面。

  在出院门的时候。

  她停步,转身朝孙胜和陈毅行了一礼。

  孙胜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倒是陈毅眉头紧皱,嘴唇紧抿。

  就在项莺即将迈出院门的时候。

  陈毅开口了。

  “当归三钱,酒炒助行血力,引药入任脉;西党参三钱半,隔水蒸、紫丹参二钱,猪心血拌;川芎一钱八分,米水浸泡……”

  陈毅说了一剂药方。

  项莺站在门口,将他所说牢记于心。

  说完方子,陈毅便不再多言,也不说这方子是用来治什么的。

  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项莺回身,朝着两人再次行了一礼,说道:“谢过兄长。”

  待项莺离去。

  孙胜忍不住开口笑道:“六弟,你就是太善良。”

  陈毅摇了摇头:“她在爹那边,可不好过。”

  孙胜笑了,抬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这可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

  ……

  翌日。

  “嘶……”

  陈九歌躺在床上,悠悠醒转。

  一股头疼欲裂的感觉从头上传来。

  伴随这种痛感的,还有嘴里、喉咙处的干涩感。

  就仿佛他数日未喝过水般。

  就在陈九歌面露痛苦的时候。

  一只素白纤细,带着淡淡香风的手从旁伸来。

  手上端着一只茶杯,杯中盛有澄净的清水。

  陈九歌来不及多想。

  他接过茶杯,头一仰,便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

  手的主人见陈九歌一口便喝干了。

  她赶忙从木桌上拿来茶壶,继续给陈九歌续水。

  数杯水下肚,口中的干渴感这才消去。

  陈九歌深吸几口气,默念心法,丹田中的内力翻涌而出,游走经脉。

  内力运行一周天后,仿佛要裂开般的头疼稍稍平复。

  陈九歌这才有空打量四周。

  他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坐在床边。

  对方身穿淡青色衣裙,头戴白玉钗,面容白皙精致,眉眼眨动间,顾盼生姿,很是动人。

  正是项莺。

  “你怎么在这里?”

  陈九歌下意识问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外衣已经被脱去,只剩里面穿的内衬。

  “昨天你喝醉,我就将你带回来了。”

  项莺坐在床边,眼眸温柔。

  陈九歌头还有些隐隐作痛,皱眉询问道:“这里是哪?”

  “余姚县,悦来客栈。”项莺答道。

  弄清自己身处何方。

  昨天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浮现在陈九歌脑海中。

  他记起来,脸色微白。

  “呼……”

  陈九歌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情绪。

  一旁的项莺观察着陈九歌的表情变化。

  她起身,从床下拿出了一个夜壶。

  陈九歌回神,看向她。

  见项莺如此侍奉自己,陈九歌眼中闪过一抹清明。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不必如此。”

  “以你的性格,在得到我的剑道天赋后,完全可以离去,去纵横江湖。”

  陈九歌从宿醉中苏醒,此刻无比冷静。

  他与项莺同行月余,足够了解项莺。

  她绝对不是那种贤妻良母的类型。

  听到小九的疑问。

  项莺停下动作,坐在房中的木桌旁。

  她视线透过窗子,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最开始,我初遇你时,你意气风发、自信,神秘……”

  项莺目露回忆,神色微微复杂。

  “我在见识到你的剑术,知道你的背景后,确实打的是夺取你剑道天赋的想法。”

  “但是……”

  “我们项家的《吞灵秘法》有一个缺陷,我若想吞噬你的天赋。”

  “就必须要对你动心……”

  说到这里。

  项莺眼眸微垂,右手下意识放到了小腹上。

  古武绝学神异无比,各有奇效。

  但世间万物是平衡的。

  强大往往代表着代价。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也是重塑我武道路的恩人……”

  有了陈九歌的剑道天赋,项莺的武道上限,少说拔高了一个档次。

  日后。

  天人境,哪怕是陆地神仙境都不再是奢望。

  天赋这种东西,是天生的。

  施展完《吞灵秘法》,项莺如同新生。

  项莺神色复杂,看向陈九歌,喃喃道:“九歌,我不喜欢你现在这副颓废的样子……”

  “不过……”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我都会履行承诺,养着你。”

  她脑海中浮现初遇陈九歌时,对方的肆意、洒脱、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