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打与破而后立-《无敌师尊之林风》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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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挨打与“破而后立”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

  苏小鱼站在院子中央,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因“不动如山”而略显沉稳的心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晨风微凉,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那份由内而外的紧绷感。

  林风依旧坐在他的小马扎上,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离开那个位置。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用普通草药泡的茶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

  而他的前方,那些“器物大佬”们,早已按捺不住,一个个“摩拳擦掌”,散发出各种令人心悸的波动。

  “小丫头,准备好了吗?”柴刀悬浮在半空,刀锋震颤,发出兴奋的嗡鸣,那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嗜血的光芒,“放心,我会把力量压制到和你差不多的水平,保证打不死你!”

  苏小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安慰……可真别致。

  “开始吧。”林风淡淡开口,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

  话音未落——

  “咻!”

  柴刀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带着一股撕裂一切的锐利气息,直劈苏小鱼肩头!这一刀,虽然没有动用任何灵力,也没有那日“灭神九斩”的恐怖意境,但仅仅是最基础的劈砍,在柴刀那无法形容的“刀意”加持下,也变得无比可怕,仿佛能轻易斩断精钢!

  苏小鱼瞳孔猛缩,炼体期圆满的气血本能地爆发,想要闪避。但那刀势仿佛锁定了她周围的空间,让她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绝望感!

  “不能退!”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前辈说过,这是修行!如果连第一下都不敢接,谈何未来?

  她一咬牙,将这几日打磨得坚实无比的气血之力尽数灌注于双臂,交叉格挡在前,同时下意识地运转起小马扎传授的“不动如山”心法,努力让身心沉静,硬撼这一刀!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苏小鱼只觉得双臂如同被真正的神兵劈中,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痛楚瞬间传遍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丈外的地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痛!难以言喻的痛!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要碎裂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炼体期圆满的肉身,在这看似随意的一刀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太弱!太弱!”柴刀悬浮在原地,刀身轻颤,传递出不满的神念,“只知道硬扛?你的‘不动如山’是死的吗?‘定’不是僵!是顺应,是引导,是在狂澜中稳住自身的‘根’!再来!”

  苏小鱼挣扎着爬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加倔强。她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仅仅是痛,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被刀势压迫时,体内气血自发流转、试图卸力的本能。

  她再次站稳,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不再试图用蛮力去硬抗,而是将心神更多地沉入“不动如山”的状态,感受着脚下大地的厚重,努力让自己的“根”扎得更深。

  “咻!”

  柴刀再次袭来,依旧是简单直接的劈砍,但角度更加刁钻。

  苏小鱼凝神应对,双臂格挡的瞬间,不再是完全的硬碰硬,而是尝试着微微侧身,手臂顺着刀势的方向做出细微的卸力动作。

  “嘭!”

  她再次被劈飞,鲜血喷洒,伤势更重。但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部分力量确实被引导开了,虽然微不足道,却让她看到了方向!

  “有点意思了!但还是蠢!”柴刀毫不留情地评价,“卸力不是躲闪!是在接触的瞬间,读懂我的‘力’,然后以最小的代价,让它从你身边‘流’过去!看好了!”

  柴刀这次放缓了速度,刀锋带着一股明显的“势”,缓缓压向苏小鱼。她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那刀锋上蕴含的力量轨迹,在接触的刹那,手臂肌肉以一种极其细微的频率震荡、偏转……

  “嗤!”

  虽然依旧被劈得倒退数步,手臂剧痛,但竟然没有被直接劈飞!一部分力量真的被卸开了!

  “对!就是这样!”柴刀的神念带着一丝赞许,“记住这种感觉!在战斗中读懂敌人的‘力’,你就赢了一半!”

  不等苏小鱼喘息,另一道攻击接踵而至!

  是那根焦黑的烧火棍!它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戳苏小鱼的小腹!这一戳,看似没有柴刀那般锋芒毕露,却带着一股灼热穿透的意,仿佛能无视防御,直接伤及内腑!

  苏小鱼刚刚领悟到一丝卸力的皮毛,面对这完全不同性质的攻击,顿时手忙脚乱。她试图用同样的方法去“引导”,但那灼热的穿透力却如同附骨之疽,直接透体而入!

  “呃啊!”

  她闷哼一声,只觉得小腹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剧烈的灼痛让她瞬间蜷缩在地,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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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烧火棍悬浮在她面前,棍身散发着高温,“柴刀的力是‘斩’和‘劈’,是面的攻击!我的力是‘戳’和‘震’,是点的穿透!应对之法岂能一样?你的感知呢?你的应变呢?”

  苏小鱼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再次爬起来。她明白了,这“挨打”不仅仅是锤炼肉身,更是锤炼她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感知不同性质攻击并做出正确应对的能力!

  接下来,轮番上阵。

  扫帚挥来,带着一股看似轻柔、却能搅乱气血、撼动心神的力量,让她头晕目眩,难以集中精神。

  蓑衣拂过,混沌气息压下,并非直接的物理攻击,却让她感觉周身空间凝滞,动作变得无比迟缓,如同陷入泥沼。

  甚至连那口黑锅,也飞过来用锅底“轻轻”拍了她一下,那沉重的撞击力差点让她背过气去,同时一股诡异的炼化之力试图渗透她的气血,让她浑身酥软。

  每一种攻击,都带着独特的“意”和属性,都需要她调动不同的方式去应对、去承受、去理解。

  她一次次被打倒,吐血,受伤,浑身青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炼体期圆满的肉身自愈能力很强,但也经不起这样连绵不绝、花样百出的摧残。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神经和意志。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意识在痛苦的边缘模糊,想要就此放弃。

  但每当这时,她脑海中就会闪过家族被灭的血色,闪过仇人狞笑的嘴脸,闪过前辈那平淡却蕴含至理的话语,闪过这些器物们虽然严厉却充满期望的“目光”。

  “不能倒下!”

  一股狠劲从她心底涌起。她凭借着小马扎传授的“定力”,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努力在每一次攻击临体时,去感知,去学习,去调整。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被打飞的距离变短了,吐血的次数变少了。她的身体似乎在这种疯狂的捶打下,开始本能地记忆各种攻击的力道和属性,做出更有效率的防御和卸力。她的“不动如山”不再仅仅是静态的安定,而是在动态的打击中,努力维持着那份如磐石般的“根性”。

  她甚至开始尝试,在承受攻击的瞬间,运转扫帚传授的“清净无为扫心诀”来平复被扰乱的心神,或者引动黑锅那“百味炼天”的意,尝试炼化侵入体内的异种能量(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以失败告终)。

  这是一种在极限痛苦下的挣扎、学习和融合。

  林风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仿佛眼前这单方面的“虐打”与他无关。只有偶尔,当苏小鱼在某一刻的应对展现出些许灵光时,他的眼神才会微微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苏小鱼再一次被柴刀劈倒在地,这一次,她挣扎了几下,却没能立刻爬起来。她的体力、精神都已濒临极限,浑身剧痛,意识昏沉。

  “今日到此为止。”

  林风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苏小鱼身边,随手将一颗刚才她辨认过的、最普通的疗伤草药揉碎,敷在她几处最严重的伤口上。

  那草药一接触到伤口,便化作一股温和的清凉气息,迅速渗透进去,修复着受损的组织,缓解着剧痛。效果比她所知的所有金疮药都要好上无数倍。

  “感觉如何?”林风问,语气依旧平淡。

  苏小鱼躺在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无处不痛,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微弱的掌控感,却从痛苦的缝隙中滋生出来。

  她咧了咧嘴,想笑,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痛……但,好像……明白了一点……”她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却有一丝光亮在眼底闪烁。

  林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道:“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去煮药膳,就用你昨天认的那些草药。”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茅屋。

  院子里,器物们也安静了下来,各自回归原位,但那一道道无形的“目光”中,都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丝认可。

  苏小鱼躺在冰凉的地上,感受着草药带来的清凉和身体自发的修复,回想着刚才那如同地狱般的锤炼。

  破而后立。

  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了。

  这顿“打”,没有白挨。

  而她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未来的“挨打”课,恐怕会更加“丰富多彩”。

  她闭上眼睛,抓紧时间恢复。一个时辰后,还有药膳要煮,那或许,又是另一种形式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