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间木屋-《清穿复仇,大佬助我谋禛心》

  风雨呼啸,湿衣裹挟刺骨的冷意让珈宁的牙齿开始轻轻打颤,意识逐渐有些模糊,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一股沉稳的热源靠近,珈宁本能地抱住,想要汲取这丝温暖。

  胤禛身体一僵,迟疑了一瞬,用未受伤的手臂将她发冷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

  感受到怀中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均匀,胤禛低头静静欣赏怀中人沉静的睡颜。

  湿漉漉的鬓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平日里的聪慧倔强皆已散去,只剩此时毫无防备的脆弱。

  一种于他而言极其陌生的柔软情绪,如同破冰的春水,悄无声息间浸润了他包裹的心房。

  胤禛收紧了手臂,用自己的体温为珈宁隔绝风雨,背上的伤口依旧火辣辣得疼,却奇异得被另一种充满胸腔的暖流所覆盖。

  在这隔绝人世的悬崖峭壁中,怀中这丫头,以一种猝不及防又无可抗拒的方式,彻底撞开了他紧闭的心门缝隙,并深深烙印其中。

  天边透出一丝灰蒙蒙亮光的时候,雨势终于渐歇。

  珈宁被这光亮刺得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胤禛牢牢圈在怀里。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但揽着他的手臂依旧稳固有力。

  她慌张地微微一动,胤禛立刻睁开了眼,眼中布满血丝,眸光相比往日柔和了几分。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嗯。”

  珈宁脸颊发烫,想要从他的怀中起开,胤禛并未立刻放手,目光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松开手臂,沉声道:

  “天亮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十三弟他们汇合。”

  凭借胤禛对地形的敏锐判断,配合珈宁细致的观察,他们艰难地寻找到一条被泥石流冲毁大半,但仍可攀爬的陡峭小径。

  胤禛不顾伤痛地在前开路,遇到陡峭难行之处总会回身,坚定的朝珈宁伸出手。他的手宽大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和温暖的体温。

  珈宁通过胤禛的掌心,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安心的暖流和力量传递而来

  不久,他们发现了一只野兔,饥肠辘辘的两人,追着野兔走去,没多远便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小木屋。

  胤禛推开门,发现空无一人,四周挂满了捕猎工具和动物皮毛,床上还有几件换洗衣服。

  “这应当是周围猎户,捕猎临时休憩的地方。”

  珈宁走到桌前,发现有瓶药物和纸条,字迹仍是寻常楷体,看不出个人痕迹:

  “都是猎户,随缘歇息,创伤药、猎具自行使用,走时放回原处即可。”

  珈宁心道这纸条倒似曾相识,不过,今日能有个歇脚处终归是幸运。

  她打开桌上的药瓶,从袖口拿出防身的银簪,试了试,发现无毒。欣喜地看向胤禛:

  “四爷,这里有创伤药!”

  “嗯,你先换下湿衣,在此等我,我在周边找点吃的。”

  胤禛拿起墙上的弓箭,走了出去。

  “四爷,要不先换下湿衣?”

  珈宁追到门口看到胤禛脚步一顿。

  “无妨。”

  他犹豫一下继续向前,没有回头。

  “那您……务必小心……”

  “嗯”

  看胤禛迈着沉重的步子越走越远,珈宁回屋快速换下湿衣,穿上布衣,目光锁在了木屋角落的破木桶上。她拎起木桶,在木屋四周搜寻,发现一条浅浅的小溪。

  她把木桶放在溪水里洗涮干净,又往上游走了几步,舀了一桶干净的溪水往木屋走去。回程路上又捡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枯枝和干叶。

  到了木屋她又搜寻到一个残缺小陶罐和小破碗,倒也够他们两人烧饭喝水了。

  她又外出捡了些枯枝和石头,才搭起简易火架,用火折子点燃后把陶瓷罐放在了上面。

  做好一切,她把半湿的头发散开,一边坐在火旁烘烤,一边等待胤禛归来。

  火焰跳跃,将珈宁的影子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每一次外面有风吹草动,她的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漫长。

  直到那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再次传来,珈宁转身看到胤禛疲惫湿透的身影。

  他面色苍白,手里死死抓着一只同样湿淋淋僵硬的兔子,兔子脖颈插着一支箭,血迹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片更深的暗红。

  见他身形摇晃,珈宁赶紧上前扶住他,触碰之处一片滚烫,摸了下额头,他发烧了!

  “处理了。”

  胤禛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喘息。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倒在她身上,珈宁扶着胤禛艰难得把他放在床上。

  珈宁帮他解开湿衣服,缓缓脱掉,到裤子时,她手一顿,看胤禛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好似忍受伤痛的模样,她叹了口气,继续手上动作帮他换好了裤子。

  接着她把一件兽皮在他身旁摊开,艰难得拉着他翻身往里挪了挪趴在兽皮上,用布条沾水帮他清理上身的污渍和后背的伤口。

  清理完毕给他洒了些创伤药,才开始处理地上的兔子。剥皮,清理内脏,洗去血污,然后拿起墙上的大刀把兔子切成小块,放进烧开的水里。

  做完这些,珈宁擦拭了脸上的汗水,把两人换下的衣服拿到溪水旁边用力揉搓着。

  那些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衣物,需要反复用力搓洗,水冰冷刺骨,她手指很快冻得发红,她一声不吭,只是手上动作更快了些。

  好不容易把几件衣服大致揉干净,拧干后一手拿着,另一只手又拎了大半桶水回去。

  到了木屋,见胤禛趴在床上,依旧是她走时的姿态,她把湿衣摊开在火堆附近相对干净的石头和朽木上,尽可能靠近跳跃的火焰。

  瓦罐里的水“咕嘟咕嘟”,兔肉香气传来,伴着土腥渐渐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珈宁拿起两根相对干净的树枝,当成筷子,小心搅动着罐子里的肉块。

  “水……”床上的胤禛忽然发出一个极其低哑模糊的声音。

  珈宁起身端起桌上破碗里已冷却的白开水,小心得放在床头。

  “四爷……”

  他没有睁眼,微微偏头,珈宁端起碗递到嘴边,他急促地啜饮几口,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牵动伤处,额角青筋爆起。

  珈宁帮他顺气,等他平复后,又喂了几口水,准备放回原处。

  “皇额娘……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