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幕僚属官-《清穿复仇,大佬助我谋禛心》

  “曾任长乐县县丞,因看不惯府丞吴存礼贪污受贿、纵容家人强占良田,耿直出言谏言了几句,被他怀恨在心,找个由头罢免了学生县丞之位,只保留了监生身份。”

  田文镜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水,握紧了杯子:“学生咽不下这口气,收集了吴存礼在任期间贪污受贿的证据,准备进京告御状。”

  田文镜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但因学生囊中羞涩,只能靠双脚走路,行了数月,刚走一半,便听闻吴存礼已调任扬州知府,恰巧圣上又派了钦差前来巡视河道,筹集河款,我便转道至此,想着是否能有幸见到钦差一面,把贪官绳之以法!”

  田文镜话声刚落就见胤祥大大咧咧从门外进来。

  “哎!四哥,我说给您说这个吴知府家里哇,那真是奢华呵……”

  见到半躺在床上的田文镜,稍愣一下笑道:“噗~四哥当真心善,还真把这书生给捡回来啦。”

  “差事办完了?”

  胤禛眸色淡淡地慢饮了口茶,瞥了老十三一眼。

  珈宁赶紧上前,笑着给胤祥倒了杯水。

  “十三爷喝口水,慢慢说。”

  “怪不得那小子那么狂傲呢!区区知府衙门,后堂装饰,家具气派,不比京中一品大员差。四哥,需不需要弟弟好好查查?

  胤祥眼中露出几分期待。

  “可能用不着十三爷费心了。”

  珈宁俏皮一笑,对胤祥指了指田文镜:“证据已经自己送上门了。”

  胤祥不解地看着胤禛,只听胤禛慢悠悠说道:“那吴知府名字可叫吴存礼?”

  胤祥惊讶—— ? ????

  “四哥你这么快就知道啦!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河堤和盐道的事上忙活儿,想不到您对地方官员也这么了如指掌。”

  老十三眼中又多了一分敬佩。??????????)?

  田文镜看着这一幕也反应过来:

  “你们……你们是……”

  他猛地掀开被子,艰难起身跪下恭声道:

  “学生参见四爷、参见十三爷。”

  胤禛眼神示意李卫扶他起来:“你刚才说的那些证据何在?”

  “就在学生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他把布包打开,从几本书中,拿出一本账目。

  “这是吴存礼任长乐府丞时贪墨的账目,件件属实,新记的几笔,是踏入扬州以后,坊间听来,还未查实,但据学生对吴存礼为人了解,应当假不了。”

  胤禛拿着账本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黑,他把账本递给胤祥:

  “十三弟,此事交给你去查,如果属实,吴存礼这个蛀虫当真死不足惜!”

  胤祥略翻账本看了几眼,忍不住一手锤在桌子上:

  “这个王八蛋,收收贿赂、侵吞民脂民膏,强占良田,霸占良家妇女,怪不得能教出那样的儿子!”

  经过胤祥暗中调查,发现吴存礼虽调任扬州知府不久,但是收受不少贿赂,还插手了部分河道、盐道事务,不仅纵容私盐藏匿、还买通了官员,挪用河工因伤的抚恤款项。

  胤禛汇总桩桩件件,为吴存礼拟了三十条罪状,以密旨奏报康熙。

  康熙着人核对证据,发现一一属实,于是下旨赐吴存礼凌迟处死,家人流放岭南,家产充公。

  田文镜养伤期间,胤禛与他交谈了几次,发现此人虽然性格执拗,但为人正直清廉、心怀百姓,便收其为幕僚属官。

  在田文镜伤好之际,为他谋了一个宁乡知县的空缺。

  上任之时,胤禛又亲自赠送了田文镜银两、马车和仆从,并嘱咐车夫将人一路安全护送到宁乡。

  田文镜感动不已:“四爷放心,臣定肝脑涂地,以报主子救命、知遇之恩!”

  “嗯,到任后凡事以民生社稷为重,务实办差,勿忘初心!”

  “嗻,臣牢记于心!”田文镜恭声道。

  胤禛扶起他,语重心长道:“处事多思自斟,不可过于执拗,冲动行事,如有不决之处可以遣密信送爷。”

  “嗻。”

  望着田文镜远去的背影,胤禛负手而立,面容沉静,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这片富庶却暗流汹涌的土地。

  河道偷工,盐税积弊,太子、八爷、各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一张无形大网,以他现在的势力,想要清除弊政,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主子!”

  李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十三爷今天外出办事回来,带回一个叫戴铎的人,已在府衙行署等候多时了。”

  胤禛眉梢微不可察地一动,淡淡应了一声:“嗯。”

  戴铎,之前十三弟从泰山回来提到的才子。如今文风鼎盛,才子如过江之鲫,但多为吟风弄月,空谈误国之辈。

  他倒要看看,老十三口中这“颇有见识”之人,究竟有几分成色。

  府衙内——

  “四哥,你回来啦,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戴先生。”

  胤禛微微点头,目光掠过众人,落在那个陌生的青衫男子身上:

  面容清瘦,姿态不卑不亢,一双眼睛沉静锐利,透着一股洞悉世事的了然和独醒于事的孤傲。

  “草民戴铎,叩见四爷。”

  声音清朗,自有风骨。

  胤禛颔首:“免礼。”

  抬眼又看了看周围属官:“既然都到了,昨日呈上来那个河道贪墨的案子,便议一议吧”

  几位官员陈词滥调,说了很多多冠冕堂皇的话语互相推诿,什么“水至清则无鱼”、“皇上宽仁,太子仁厚……”、“圣人之道……”

  胤禛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做评价,只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

  下首的官员们见四爷不发话,额角渐渐渗出冷汗,刚刚还七嘴八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凝滞。

  “四爷——”

  一个声音打破宁静。

  戴铎起身拱手,目光坦荡:“草民斗胆,窃以为此案症结,不在水清与否,而在网破何处。”

  他声音不高,字字清晰她。

  “此网看似庞杂,实则核心枢纽不过二三。其一,江南巡抚噶礼,此乃源头;二、掌控漕运关键节点的盐帮把头“过江龙”,此乃臂膀;三、户部江南清吏司郎中兼任苏州知府钱仲答,坐镇中枢,为贪墨所得洗白输送。此三人勾结,方成铁板一块。”

  他顿了顿,见胤禛目光专注,无打断之意,继续道:

  “欲破此局,当效‘庖丁解牛’,寻其间隙,断其筋骨。噶礼位高权重,动之不易,然其贪婪成性,必有破绽可循。‘过江龙’虽凶悍,其手下乃乌合之众,并非铁板一块,可分化瓦解。”

  “至于户部……江南只是分点,根基必在京城,江南所得,定急于运回京师,想瞒天过海,必混在贡粮物资之中,此乃断其命脉钱粮之机!”

  一席话说完,书房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