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拒绝迁宫-《清穿复仇,大佬助我谋禛心》

  “等会儿老八、老十二和十三弟要来商议先帝丧仪之事,也没时间睡了。”

  他握紧珈宁的手:“正好要吃午饭了,珈儿就随朕一起吧。”

  胤禛让人摆上饭菜,珈宁在心里默数了一下,总共也就比胤禛在王府的膳食多了两道菜,并没有传说中的百余道菜和山珍海味。

  看出珈宁眼里的疑惑,待小太监按规矩验毒试吃后,胤禛便让所有宫人退下,室内顿时又只有两人:

  “珈儿是觉得菜少了?”

  珈宁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有些疑惑,四爷成了皇上,为何用得膳食并未比在雍邸的时候好?”

  “朕刚刚登基,如今国库亏空尚未整理出头绪,京、通二地仓储也未补全,前两日大雪,京郊又有冻死的百姓……加上大行皇帝丧仪,朕哪里有功夫按份例吃饭?”

  胤禛说着习惯性地给珈宁碗里夹了她爱吃的菜,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然,瞬间两人俱是一愣。

  胤禛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往嘴里扒了口米饭,笑道:“如此简单的几道菜便挺好,既能吃饱,又不浪费。”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来报:“启禀万岁爷,廉亲王,怡亲王到了。”

  “朕知道了,让他们先去西暖阁等候。”胤禛声音清冷而具威严。

  “嗻。”

  “珈儿,你先回去。苏培盛在宫内经营多年,此人可用,就先让他跟着你,在你的景仁宫当差。”

  “好。”

  “朕这些日子不能陪你左右,明日起举哀守灵,你跟紧那拉氏,处处小心。”胤禛不放心地嘱咐道。

  珈宁俏皮一笑,故作轻松道:“看在皇上日理万机,心里还牵挂我的份上。珈宁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让您担忧。”

  “油嘴滑舌。”

  珈宁出了东暖阁刚要上软轿,听到一个略微惊讶的声音:“珈宁?不……小皇嫂?”

  珈宁循声望去,见是十二阿哥胤祹,许久不见,他也蓄起了“八字胡”。

  若是以往,她必是要向胤祹行礼的,如今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行礼,于是看了眼苏培盛。

  胤祹似看出了珈宁的犹疑,立刻近前行礼道:“臣弟见过小皇嫂。”

  珈宁颔首:“许久不见,十二爷不必多礼。”

  “臣弟正要去跟皇上汇报丧仪物品清单一事,不曾想能有缘碰到你……多年不见,小四嫂容颜依旧未改……”

  珈宁看到胤祹略微激动神情,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十二爷,皇上和王爷他们正等您议事呢,别让万岁久等,您快去吧。”

  胤祹的微笑僵在脸上,似突然意识到什么,正色道:“多谢小皇嫂提醒,臣弟告退。”

  回到景仁宫不久,珈宁看到那拉氏身边的桂嬷嬷过来传话,说是那拉氏让珈宁跟她一起去永和宫探望德妃,并规劝德妃迁居皇太后居所——宁寿宫。

  自上次年宴见到德妃,珈宁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婆母”了,如今胤禛给她上的尊号是“仁寿皇太后”。

  据说本来尊号是不着急的,但是康熙棺椁刚回到乾清宫的时候,众嫔妃前去哭灵,结果宜妃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竟走在了德妃前面,哭灵位置也挡在了德妃前面。

  这些举动正好被胤禛撞见,并且宜妃首次见到新君时,依旧以母妃长辈自居。

  这让一向好面子的胤禛脸色顿时阴沉,当场搬了椅子放在正中。

  在四位总理王大臣及众位先帝妃嫔的见证下,扶德妃坐在座位上,行礼叩首,称德妃为“圣母皇太后”,加封尊号“仁寿”。

  看到胤禛行礼,四位总理王大臣和在场低微嫔妃也跪下行礼,一旁的宜妃等少数高位嫔妃,最终也只能不甘地跪下行礼。

  坐在座位上的德妃乌雅氏,不,应该说是“仁寿皇太后”,内心却忧伤而复杂。

  虽然知道这是胤禛在帮她正位,也在维护他们母子的威严,但她内心一直以为康熙会传位给小儿子,私心里也更希望是小儿子继位。

  如今众人都告诉他,康熙选了大儿子胤禛,她内心除了康熙逝去的悲痛,也有为小儿子担心的无措。

  这几日,胤禛奏请了两次让她迁居宁寿宫正位,都被她推辞了过去,如今见到那拉氏和珈宁,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那拉氏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碗阿胶蜜羹,轻声道:“皇额娘,这几日辛苦,喝杯热羹,暖暖身子吧?”

  乌雅氏闻言面色稍霁,却依旧将羹推到了一旁,叹了一声:“你们是来当说客的吧?”

  那拉氏与珈宁对视了一眼,双双跪下。

  那拉氏先开口道:“皇额娘,儿媳不敢妄议朝政,但礼部奏疏已几次言‘国不可无太后正位’。先帝大丧期内,皇额娘若再推辞,恐外臣疑惧,反不利于先帝丧仪。”

  乌雅氏冷笑一声:“不愧夫妻一体,连你也用‘外臣’压我?我心意已决,有这功夫,你不妨多劝劝皇上收回成命,莫要再紧逼我这个未亡人!”

  “皇额娘这话就言重了,朕何时逼过额娘?皇额娘这句无心之言,倘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一顶‘不孝’的帽子恐怕立时就要把朕压死了去!”

  珈宁扭头,见胤禛一脸冷厉地走进来,而殿内的宫人不知何时已退了去。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胤禛近前行礼问安,声音清冷。

  乌雅氏瞥开眼,淡淡道:“起吧,天寒地冻的,皇上政务繁忙,没必要每日过来请安。”

  胤禛起身,在稍下首的位置就坐,腰背挺得笔直:

  “皇额娘,皇考妃嫔迁宫乃是祖制,亦是新朝伊始,确立尊卑、理顺内庭的必要之举。

  宁寿宫比永和宫宽敞缓和许多,儿子亲自给您挑了很多用品移挪了过去。恳请太后择日移驾,以显太后名定!”

  “皇帝的心意,哀家心领了。”

  乌雅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如今,先帝刚刚殡天,哀家在这永和宫也居住了四十余载春秋,一草一木,皆是与先帝相关的回忆。”

  她说到此,不禁泪流两行:“哀家只想在此静守,为先帝爷诵经祈福,直至服丧期满。若此时搬迁,哀家内心实在不安,恐惊扰先帝的在天之灵。”

  又是这套说辞,珈宁看到胤禛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

  她能理解他此刻隐忍的怒气,刚刚登基,生母便不愿搬迁正位。

  朝臣宗亲不会信是与先帝情分,只会私下揣测母子离心,新帝是否得位不正。

  “皇额娘!”

  胤禛加重了语气,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推心置腹:“正因皇考仙逝,儿子才更应奉养您于最尊贵之所。您正位‘仁寿宫’,皇考在天有灵,定然欣慰!”

  他顿了顿,沉声道:“若您仍长居永和宫内,倒叫儿子这‘以孝治天下’的颜面何存?又叫天下人如何看待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