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离开小爷,你就偷偷哭去吧-《恶女什么!我可是他们心中白月光》

  程清瑶脸色大变:“祖母……”

  程老夫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长公主赏花宴时,你可出府一日,其他时日好好在院子里学学规矩!”

  她又扫了眼矮几上的木匣子,酸冷的很,冷冷看向孟婉君。

  “宁儿这回受了委屈,该有的份例一样都不准少,按足月量送过去。”她声音不轻不重,敲打着孟婉君。

  堂堂伯府嫡小姐,身上首饰少的可怜,连院子里的茶水都是涩的。

  但孟婉君好歹是府中主母,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孟婉君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母亲说的是,都是妾身疏忽。”

  程正弘连连赔着笑,将程老夫人亲自送回永寿苑。

  程清瑶如同抽去所有力气,眼里只剩下绝望泪水,想对着程央宁发泄一番,被孟婉君拉走。

  程律书想说些什么,见二夫人好似有话要说,只能先行离开。

  二夫人心疼地拉着程央宁的手:“宁儿受了委屈,方才在我院子里还讨我欢心,怎么就不与我说?”

  “我屋子里闲置了些首饰,平日里也用不上,等会让丫鬟给你送过来。”

  程央宁浅笑:“不劳烦二叔母了,夫人这两日定会让人给我送来些。”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也好,日后若再遇到什么事,便与二叔母说。”

  程央宁真诚道:“二叔母如今能多出来走走,见见外面的阳光,我便已经很开心了。”

  二夫人佯装生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才出来看看。”

  程央宁揪着她衣袖晃晃:“都是宁儿的错,宁儿陪二叔母在外院走走,便当赔罪了。”

  二夫人耐不住她撒娇,连连答应。

  谢衡跟在二人身后。

  视线落在她背影上。

  今日之事虽然不知中间缘故,但绝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一个以退为进,不仅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争取了不少好处。

  *

  程央宁回到长乐苑。

  浅夏上前道:“小姐,外面人说,夫人将春雪和春水杖责二十板子,还准备将二人发卖。”

  程央宁坐在窗下,翻着手中古籍,淡淡道:“将剩下两个春唤进来。”

  浅夏愣了下,很快明白话中意思,立刻将春雨和春冰唤进来。

  程央宁放下古籍,夕阳的光线从身后照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具体神情。

  “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声音不高,带着不易察觉的冷韵,“我这长乐苑,庙小,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们既然入了我的院子,便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不在乎你们聪不聪慧,有没有眼色劲,但不能生出其他心思。”

  声音依旧平淡,带着慵懒的尾调,却让周围空气降了几个度。

  她可以断定,春雪是孟婉君的人。但至于春水,也是个极爱搬弄是非之人,亦不可留。

  至于面前两个,总不能将孟婉君送来的丫鬟一网打尽,先留着看看。

  春雨率先跪下:“奴婢入了小姐的院子,便是长乐苑的人,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小姐。”

  今日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听说春雪和春水被打的浑身是血,被几个粗使婆子拖拽着离开。

  四小姐看似最好说话,眼里却是个容不下沙子的主。

  春冰也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有二心。”

  程央宁缓缓扫向两人:“你们日后依旧在院子里,都退下吧。”

  二人如临大赦,走了出去。

  春冰性子沉闷,话少。

  春雨最注重规矩,有点眼色劲,出了今日这种事,更不敢怠慢半分。

  两人不似从前那样在廊下闲谈,开始各自忙活。

  *

  而此时的瑶光苑,死气沉沉。

  经过前几回折腾,丫鬟不敢在屋内放置花瓶之类的,生怕碎瓷崩溅在三小姐身上,挨一顿惩罚。

  程清瑶找不到东西发泄,将衣柜里的衣裙全抱出来,拿着剪子撕剪。

  将所有的屈辱与怨恨全倾注于手中的剪刀上。

  素月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孟婉君被程正弘责备几句,处置完丫鬟赶来时,地上已经一片狼藉。

  紫檀木梳妆台被掀翻在地,各种胭脂水粉挥洒一地,还有一地被剪坏的衣裙。

  她硬生生深吸几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去。

  “够了!”

  程清瑶猛地一颤,丢下剪刀开始抽泣:“分明不是我的错,祖母还要将我禁足……”

  孟婉君走上前,将人拥在怀里安抚:“母亲都知道,瑶儿这回受了委屈。”

  程清瑶抱着孟婉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怪程央宁,害母亲丢了八百两银子,还贼喊捉贼,将事情闹大。”

  “我现在这样,都是被程央宁害的,母亲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孟婉君耳边实在吵得慌,性子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声音有些温凉。

  “你这几日消停些,好好在院子里准备长公主的赏花宴,切不能再莽撞行事。”

  今日之事,她着实没想到。

  那两个丫鬟咬着牙,硬是没说出八百两的下落。要么就是她们私自藏了起来,要么就没有那回事。

  今日一闹,不仅她的瑶儿被波及,连她自己也不能幸免。

  程清瑶闻声,收敛了几分。

  *

  忠义侯府。

  书房外的小花厅,夕阳透过细竹帘洒入,投下斑驳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气息。

  洛祈川换了身竹青色锦衣,长发半竖,随意披在肩头,衬得俊朗的眉眼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花厅旁的草地上,旁边放着用上等紫竹编织而成的兔笼。

  笼子里铺满柔软的干草,一只毛茸茸的小灰兔正蜷缩在角落里,两只耳朵微微抖动。

  他怀里抱了只小灰兔,在地上揪了根最漂亮的青草放在它嘴边,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啧,你个笨兔子,我亲自掐的青草你都不吃!”

  洛祈川眉眼低垂,用青草戳了戳小兔子的嘴巴,只觉得它是个傻的。

  小兔子似乎有些怕生,粉嫩的鼻尖轻轻翕动,嗅了嗅青草。

  洛祈川也不恼,吩咐小厮去后厨拿胡萝卜,“不吃草,吃点胡萝卜总成了吧。”

  他语气带着几分散漫,盯着眼前的小兔子。

  “还是小爷对你好,离开小爷,你就偷偷哭去吧。”

  就在这时,被派出去的小厮走上前,神色恭敬:“小侯爷,您让小的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