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恶女什么!我可是他们心中白月光》

  冬桃看着她手里的黑色药丸,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还是直接吞了下去。

  是眼前的小姐救她于水火,给了她第二条命。若可以,她愿意跟着眼前的小姐一辈子。

  程央宁看着她:“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冬桃摇摇头:“小姐救了奴婢,只要能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愿意给小姐当牛做马一辈子。”

  程央宁整理着衣袖,声音平淡:“那是能要你命的东西。”

  冬桃明明猜到几分,身子还是颤了颤,很快镇定下来。

  “奴婢不怕。”

  程央宁浅笑:“你放心,每月初一寻我要一次解药,自会保你性命无忧。”

  顿了顿:“倘若你生了二心,这药性发作起来,会让你五脏六腑都被啃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身体软弱无力,动弹不得,最后活活疼上三日三夜,穿肠破肚而死。”

  她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依赖任何人,但身边总要有个丫鬟伺候。

  与其从孟婉君送来的丫鬟里选,不如先挑个称心如意的放在身边看看。

  冬桃迎着她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连表忠心。

  “小姐放心,奴婢冬桃,若日后生出二心,不得好死。”

  “冬桃冬桃,”她不经意唤着,看了眼外面景色,“以后便唤浅夏吧,冬桃得了肺痨死在了外面。”

  “你也看清了你父亲的嘴脸,既跟了我,日后莫要再想家里的那些人。”

  “我亦不会亏待了你。”

  浅夏磕头,想起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泣不成声。

  没了母亲,没人会再爱她。

  “奴婢浅夏,谢过小姐。”

  *

  程央宁领着浅夏往府里走,遣散了苍术。

  浅夏看着偌大的府邸,忽然想起什么,决定告知:“小姐,奴婢以前在府中待过一段时日。”

  程央宁道:“我们见过。”

  浅夏怔住了,她只在府中待过两个多月,整日在后厨摘菜洗盘子,几乎没见过什么主子。

  难道是被关在院子里的……四小姐?

  怪不得小姐会帮她。

  她只觉得无比庆幸,庆幸七岁的冬桃救了十五岁的冬桃一命,彻底脱离苦海。

  程央宁正往院子里赶,半途中遇到了谢衡,负手而立,衣摆微扬,正站在木桥上欣赏锦鲤。

  还真是巧了,她回府抄小道,不得不从木桥上经过。

  脚步落在木桥上,声音空旷又闷沉,走到谢衡身边,“表兄今日好雅致。”

  谢衡偏头看她一眼,微风袭来,掀起一截衣袖,露出半道伤痕,却没有绷带包扎。

  伤痕周围似有血迹。

  他停顿了一瞬,移开视线:“胳膊上的伤记得上药,莫要一时疏忽,日后留了疤痕。”

  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倒像是在下指令。

  程央宁浅笑,抬起胳膊看了看伤痕,根本没放在心上。

  “今日出府置办胭脂水粉,恰逢一位公子给了良药,说是不会留疤。”

  谢衡眉心一蹙,敏捷地捕捉到她手臂上金色药粉痕迹,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泽,带着一股独特的药香。

  她手里捏着的瓷瓶乃羊脂白玉所制,瓶身小巧,不过寸许高,通体无瑕。

  金疮散?

  此乃宫内特有,里面掺杂了几十种稀有药材,色泽金黄,细如微尘,药香清冽如雪后松针。

  止血效果佳,常用于战场刀剑伤,更有去疤功效,极其难得。

  她出府不过半日,不仅换了药,还被赠予金疮散?

  耳边的声音带着欢愉,如此对比,倒显得他送出去的东西寒酸了些。

  谢衡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脸上依旧是冷峻表情。

  程央宁眸子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纯真,嘴角牵着笑:“昨日也多谢表兄,表兄先忙,我先回院子里了。”

  下了木桥,面色平静如水。

  谢衡应该已经察觉她手臂上的药已经被换了。

  以前姨娘亲手给她做过一件襦裙,面料上乘,样式和针脚不及府中绣娘半分。

  三姐姐见状,非要和她抢,连带着性子温和的二姐姐也是满眼喜欢。

  她们院子里根本不缺精致华美的襦裙,只是看到她身着不一样,自动忽略了做工,都想争着要。

  男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程央宁笑笑,收起手中瓷瓶。

  青从察觉到主子微妙气息变化,上前请示:“主子,可要属下去查四小姐今日行踪?”

  有四小姐出现过的地方,还真是怪事多发。

  到底谁家公子出手这般阔绰,竟拿的出金疮散这种名贵东西?

  阳光勾勒出硬冷线条,谢衡下颌绷得紧,薄唇紧抿:“不必,回府。”

  *

  程央宁收敛了心性,带着浅夏往长乐苑赶。

  刚到院门口,便瞧见几个丫鬟抬着两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站在院子里。

  领着她们来的嬷嬷是孟婉君身边人,姓万。周嬷嬷一死,万嬷嬷成了孟婉君身边的红人。

  程央宁脚步顿了顿,吩咐身边浅夏:“去东苑清风苑寻府中大公子前来,便说,院子里的嬷嬷在长乐苑欺负四小姐。”

  “若是找不到路,便问府中洒水丫鬟,切莫太过声张。”

  浅夏怔了下。

  她以前便听说伯府四小姐不受宠,还总被三小姐欺负,大公子又格外纵容三小姐。

  怎么会帮四小姐呢?

  但这是小姐吩咐的第一件事情,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必须要喊来大公子。

  浅夏领了命,直接去了东苑,寻了个内院的丫鬟将她带去清风苑。

  程律书刚换过手上的药,难以提笔,心里烦躁不堪,正站在窗边吹风。

  身形修长,一袭竹青云袍,窗棂透射来的阳光勾勒出姣好容貌,气质出众。

  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四妹妹身边人要寻他,让人直接带了进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胆怯,一身粗布衣裳,显然不是府中的丫鬟。

  浅夏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脑子里满是自家小姐要被人欺负,声音又急又颤。

  “大公子,有人在欺负四小姐……”

  程律书眉头一蹙:“谁敢欺负四小姐?”

  浅夏喘息着,听着耳边愤怒的声音,觉得有戏。

  连忙道:“奴婢和小姐方才从外面回来,便瞧见……”

  她编不出来,开始抽泣。

  话说了一半,跪在地上的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程律书心里更加着急,胸腔满是怒火。

  “下人还敢欺负府上主子,倒真是让人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