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摄政王不走替嫁剧本13-《快穿:气运男主集体罢工了》

  团团立即在她识海中展开全息光屏:

  【永和宫档案加载完毕。当前居住者:淑妃沈氏(三皇子生母)】

  江清澜眸光一凝,识海中团团的数据流突然急促闪烁:

  【淑妃沈氏生命体征已消失!确系陛下赐死。】

  “动机是?”

  【意在震慑三皇子,削其羽翼。而且玉碎汤是沈淑妃以前对于其他低位妃嫔,常用伎俩。】

  江清澜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此时此刻,三皇子最大的威胁是东宫,而非她。沈淑妃怎会愚蠢到对她下手?

  所以是陛下一石二鸟的计划了。

  一人一统正说着,只见三皇子踉跄闯入殿中,脸上泪痕未干,嗓音嘶哑破碎:

  “父皇、母妃她突然就……”

  皇帝指节骤然绷紧,缓缓起身时,宽大龙袖掩住了右手不停的颤抖。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江清澜忽然手指微动,在袖中掐了个诀,一道无形气劲悄无声息地袭向皇帝左手。

  皇帝忽觉左手经脉微微一滞,整条手臂如浸冰泉,龙纹广袖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他脚步一个趔趄,内侍刚要搀扶,便被他一个手势屏退。

  “当真?”

  帝王嗓音粗粝如砾,目光却如利刃直刺三皇子,连殿内烛火都为之一滞。

  “移驾永和宫。”

  这简短的五个字沉如闷雷。

  行经三皇子身侧时,皇帝刚要伸出左手,很快改了右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

  看似安抚,却让江清澜瞧见三皇子后颈瞬间绷紧的肌肉。

  待那抹明黄消失在朱门外,三皇子抬头刹那,江清澜分明看见他眼底翻涌着某种扭曲的恨意。

  像饿狼嗅到血腥时的战栗。

  这皇宫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啊。

  真累。

  无论永和宫后续如何,萧景珩一把攥紧江清澜的手离开了皇宫。

  直到二人一同登上马车,车轮碾过宫道青石,他仍未松开她,只低声问:

  “怕吗?”

  江清澜垂眸看了眼被他攥得发白的手指,唇角忽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王爷是担心我?“

  她手指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一挠,“该怕的,是宫里那位。”

  她说的含蓄,却意有所指。

  敢朝自己下手,她当场就报复回去了。

  以后那位,还想用左手练字,怕是白费心机了。

  车帘被夜风吹起一道缝隙,月光流水般漫过她清绝的侧脸。

  萧景珩显然不知道她私下做了什么。

  “那盏茶有毒!”他手指微颤,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惊悸。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比冬雪更清冷:“不过是绝嗣的药罢了。”

  “你!”

  他呼吸陡然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横竖我本就宫寒,难有子嗣。”

  她靠在车壁上,手指轻轻敲着窗框,语气轻描淡写。

  萧景珩深深凝视着她,忽然低笑出声,摇头叹道:“江家到底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性子?”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扬起下巴,眼中带着挑衅。

  下一秒,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萧景珩细细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嗓音沙哑:“你也看见了。”

  他顿了顿,将她手握得更紧:“本王能娶个王妃,有多不容易。”

  她轻哼一声,终究没有抽回手。

  ……

  回到王府,他偏说她整日闷在清徽轩,定要带她认认王府的路。

  朱门深院,亭台错落,确实气象非凡。

  他执意共乘一骑,沿途指点。

  待行至一处飞檐斗拱的院落前,忽的勒住缰绳。

  檐下“墨刃阁”三字如苍龙盘踞,一笔一划皆似有千钧之力,墨色沉凝处,隐约透着睥睨天下的锋芒。

  她正望着那字出神,忽听他在耳畔道:“先帝御笔。”

  江清澜望着那凌厉的笔墨,轻声道:“先帝确实雄才武略……”

  她想起故事线中的记载:多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夺嫡之变中,还是太子身份的当今陛下遭大皇子逼宫,生死一线间,是萧景珩舍命相救。

  再英明的君主,在皇位传承这道千古难题前,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先帝大约以为,有了这过命的恩情,两人定能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她喉头微动,终究还是轻声问出口:“你当年......”

  后半句哽在喉间,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明确。

  以他当年横扫三军的威势,若真要争那个位置,未必不能成事。何至于落得如今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

  萧景珩的指节在缰绳上绷出苍白的弧度,忽地嗤笑一声:“大皇兄带兵逼宫那夜。”

  他视线落在墨刃阁三字上,

  “我本可以作壁上观。”

  甚至可以等大皇子杀了太子,他再带兵出现,可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寒风卷起他墨色大氅,腰间佩剑在鞘中发出沉闷的铮鸣。

  另一只手无意识摩挲着剑鞘,那上面若细看有二字。

  他眼神晦暗不明,轻叹。

  “可惜血脉这东西,终究斩不断。”

  暖阳当空。

  他翻身下马,朝她伸出手:“进来用膳吧。”

  顿了顿,又冷声道:“总比宫里那些吃食让人安心。”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清澜笑笑,下马并未拒绝他的邀约。

  周叔端着食盒进来,瞧见二人对坐的身影,皱纹里都漾着笑:

  “老奴这就去温一壶梨花白,这样的雪天,正该热热地喝两盅。”

  他说着放下鎏金食盒,又将炭盆往王妃那边挪了半尺,才躬身退下,细心地用厚毡帘将穿堂风挡在了门外。

  两人一起小酌几杯,萧景珩搁下青玉酒杯,目光掠过她被酒意染红的耳尖,状似随意道:

  “平日除了绣花,可还有其他喜好?”

  手指在案几上轻叩,似在斟酌下一句该问琴艺还是棋谱。

  江清澜目光落在一旁书案上摊开的《六韬》,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绣花不过是闺阁消遣。倒是这些看着颇有意思。”

  窗外的阳光印在雪地上,映亮她眉间那道不同于寻常闺秀的锋芒。

  萧景珩眸光微动,忽而轻笑。

  “既如此,随时可来取阅。”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案上另一卷《孙子兵法》往她那边推了半寸。

  她浅笑着拿起书卷,手指在封皮上轻轻摩挲:“一会儿,我可要多挑几本带走。”

  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轻快,像雪后初晴的阳光。

  萧景珩看着她微微发亮的眼眸,不动声色地往她那侧挪了挪:“随你。”

  饭后,萧景珩倚在紫檀书架旁,看她认真挑选的身影。

  见她最终取了一本《尉缭子》和几册边疆杂记,他眉梢微挑。

  “倒是会挑。”

  语气里藏着几分赞赏。

  江清澜抱着书转身时,发间金凤步摇不慎勾住了书架旁的鎏金灯台。

  他下意识伸手去护,恰好接住坠落的书册。

  两人手指在《河西战纪》封皮上轻轻一碰,又各自若无其事地收回。

  他忽然打破尴尬。

  “可会下棋?”

  江清澜正将书册拢入袖中,闻言手指微顿,抬眸时眼底漾开一抹浅笑:

  “略通一二。”

  她故意顿了顿,“不过王爷可要让我三子?”

  萧景珩闻言低笑,已取下墨玉棋盘。

  “让子不必。”

  他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枚黑玉棋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不如设个彩头。若你赢了,这书房随你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