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王与“神”的对峙-《死神:这里是尸魂界,不是迦勒底》

  死寂。

  如同被抽离了声音、光线乃至一切感知的真空,笼罩在山本元柳斋重国倒下的那片焦土之上。

  希望的火焰,伴随着那位千年最强死神的生命,一同熄灭了。

  友哈巴赫那冰冷的宣告,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每一个幸存死神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将他们最后的战意与尊严绞得粉碎。

  兵器落地的声音,稀稀拉拉地响起,却又像是山崩海啸般,在绝望的空气中回荡。

  黑崎一护终于赶到了。

  他冲破了狩猎队长的禁锢,撕裂了空间,带着满腔的焦急与怒火而来,却只看到了一场盛大葬礼的尾声。

  他看到了被一分为二的总队长,看到了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的同伴,看到了那个站在尸体旁,如同黑暗化身的男人。

  “怎……怎么会……”

  橙发少年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友哈巴赫将目光从山本的尸体上移开,落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又面目全非的珍宝。

  “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

  “我诞生于黑暗之中的儿子啊。”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黑崎一护的思绪更加混乱,但友哈巴赫显然没有立刻对他动手的打算。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投向了那片废墟之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黄金般光辉的“异物”。

  夜月莲。

  或者说,此世最古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两个世界的“王”,视线在这一刻,跨越了尸横遍野的战场,于空中交汇。

  嗡——

  一股无形的,远比灵压更加根源、更加霸道的“力量”如海啸般席卷而来。那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一种解析、洞察、支配的意志。在这股意志面前,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夜月莲脑中的系统界面,第一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警告!检测到未知“概念级”信息流入侵!正在尝试解析……】

  【解析失败!对方权限等级:Ex(规格外)!】

  【判定:‘全知全能(the Alghty)’权能片鳞……系统防御模块出现乱码……滋……乱码……】

  一连串刺眼的红色警告,让夜月莲那被英雄王心境加持的意识,都感到了一丝冰冷的震动。

  这就是友哈巴赫。

  不是单纯的力量强大,而是从“规则”层面碾压众生的存在。

  夜月莲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将吉尔伽美什那份唯我独尊的傲慢催动到了极致。他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赤色的双瞳中倒映着友哈巴赫的身影,嘴角勾起的,是比对方更加轻蔑、更加狂傲的弧度。

  “神?”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黄金般的质感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是苟活得久了一些,便自以为是的虫子罢了。”

  “在本王面前,你,没有资格自称为神。”

  这番话语,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战场上。那些已经放弃抵抗的死神们,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金色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不解。

  疯了吗?

  在总队长被斩杀,在最强卍解被夺走,在这样绝对的绝望面前,他居然还敢……挑衅那个怪物?

  友哈巴赫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真正的兴味。

  “有趣的杂音。”他评价道,“你的‘宝库’,似乎收藏了不少有趣的玩具。”

  他显然对夜月莲层出不穷的攻击方式产生了兴趣。

  话音未落,他随手抬起一指。

  没有咏唱,没有预兆。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仿佛能净化世间万物的神圣光束——【圣隶】,以超越闪电的速度,朝着夜月莲爆射而去!

  那光束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然而,夜月莲只是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身前的空间,荡开一圈金色的涟漪。

  一面雕刻着鸢尾花纹章,巨大而华丽的鸢尾盾,从“王之财宝”中缓缓浮现,精准地挡在了光束之前。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光芒与冲击波将周围的废墟再次掀飞。

  待到光芒散去,那面鸢尾盾依旧悬浮在空中,表面光洁如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痕。

  “连本王的收藏品都无法撼动,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夜月莲嗤笑一声,那面盾牌化作金色光点,消失在涟漪之中,“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这一幕,让远处濒死的朽木白哉瞳孔一缩。他看得分明,那面盾牌的防御原理,与鬼道的防御结界截然不同,它仿佛是直接将攻击的“概念”给偏转、无效化了。

  友哈巴赫的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而冷漠的身影,如同影子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友哈巴赫的身侧。

  “陛下。”

  来者正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最高阶,“b”——雨葛兰·哈斯沃德。

  “时间宝贵,不应在这种‘意外’之上,浪费您宝贵的力量。”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劝谏。

  友哈巴赫闻言,看了一眼哈斯沃德,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夜月莲,眼中的兴味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作为帝王的冷酷与决断。

  “说得对。”

  另一边,黑崎一护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更无法压抑眼睁睁看着总队长尸体就在眼前的滔天怒火。

  “卍解!天锁斩月!”

  黑色的灵压冲天而起,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的斩魄刀直指友哈巴赫的咽喉!

  “住手!一护!”京乐春水失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友哈巴赫甚至没有回头。

  哈斯沃德的身影,鬼魅般地挡在了黑崎一护的冲锋路线上。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手中的长剑,迎向那黑色的刀锋。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碎的断裂声。

  黑崎一护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了原地。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天锁斩月。

  那柄陪伴他一路走来,象征着他决心的卍解之刃,此刻,从中间被干脆利落地……斩断了。

  “……”

  绝望,比刚才更加深沉的绝望,攫住了黑崎一护的心。

  夜月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手。

  他知道,这是必然发生的剧情。是黑崎一护成长道路上,必须经历的,最为惨痛的一课。

  他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英雄王那庞大的知识库与他自身的记忆飞速结合,试图在这死局之中,找出一线生机。

  【系统分析启动……目标:雨葛兰·哈斯沃德。】

  【判定中……滋……检测到‘世界’的里侧波动……】

  【判定结果:beast(人类恶)候补,持有‘平衡(the balance)’之理。威胁等级:Ex(规格外)。】

  beast候补?!

  夜月莲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只存在于FGo世界观中的,代表着对人类文明抱有“爱”并因此要毁灭人类的灾厄……其候补,竟然会是哈斯沃德?

  这个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友哈巴赫对一败涂地的黑崎一护彻底失去了兴趣,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事的蚂蚁。

  “全军,撤退。”

  他下达了命令。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噩梦即将结束时,友哈巴赫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夜月莲,那双全知全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你很有趣。”

  他突然对夜月莲伸出了手,并非攻击,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宣告。

  “但你的力量,不该属于你。”

  “哈斯沃德。”

  友哈巴赫的声音变得冰冷。

  “夺走他的‘宝库’。”

  “是,陛下。”

  哈斯沃德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夜月莲的面前,快到连英雄王形态下的【心眼】都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

  他那张俊美而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中,正捏着一枚闪烁着不祥光芒的,星形的徽章。

  他将徽章对准了夜月莲的胸口,仿佛一个即将落子的棋手,冷酷地宣告。

  “你的剧本,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