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最难治就是懒病-《重生2005:我给校花洗袜子》

  丰盛的菜肴摆满了巨大的圆桌,香气四溢,笑语喧哗。一桌实在坐不下,便分成了两席:大人们一桌,喝酒谈天;小辈和孩子们一桌,热闹自在。李正阳 作为承上启下的核心,自然坐在了主桌,挨着父亲和叔叔。

  落座后,李正阳 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亲人,目光很快被表弟梁宇身边一个陌生而又温馨的画面吸引了——梁宇的怀里,抱着一个裹在红色小棉袄里的、粉雕玉琢的女婴,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喧闹的世界。他 连忙举杯,对着梁宇真诚地祝贺道:“好小子!不声不响就当爹了!恭喜恭喜!来,哥敬你们一杯,祝我们的小公主健康快乐,也祝你们俩和和美美!” 他又 笑着补充问:“日子定好了吗?什么时候摆喜酒?到时候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梁宇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表哥!打算过完年,天气暖和点就办。不过……” 他 看了一眼身边的女朋友,压低点声音:“年纪还没到,证儿得晚点再领。”

  坐在旁边的李安邦 听到了,大手一挥,带着几分长辈的豁达和乡土智慧笑道:“哎!在咱们这儿,摆了酒席,请了亲朋,那就是昭告天下了,就是正经夫妻!证不证的,早晚的事儿!” 众人也纷纷笑着附和。

  李正阳 看着眼前的表弟,心中感慨万千。眼前的梁宇,不仅把头发染回了沉稳的黑色,脸色也红润健康了许多,言谈举止间多了份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感和踏实感。看来,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真的让这个曾经让人头疼的表弟,一夜之间长大了。

  “好!好!定了日子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正阳 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再次举杯。家族的添丁进口,总是最让人喜悦的。

  而今晚最意气风发的,依然是叔叔李安邦。几杯酒下肚,他 的脸色泛红,话也多了起来,声音洪亮,透着压抑不住的得意:

  “正阳啊,你是不知道,今年咱们老李家,算是扬眉吐气了!” 他 拍着李正阳 的肩膀,“你叔我,今年总算坐稳了检察长的位置!现在,院里上上下下,不敢说铁板一块,但那也是令行禁止!” 他 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狠劲:“年前,那个不开眼想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搜集材料想举报我的,哼!让我逮着机会,直接打发到最偏远的乡镇检察室‘锻炼’去了!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说着,他 兴奋地站起身,从柜子最里面宝贝似的抱出一瓶包装古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酒:“来来来!今天高兴!把我这瓶藏了十年的茅台开了!咱们爷几个好好庆祝庆祝!”

  看着叔叔志得意满的样子,感受着满桌亲人脸上洋溢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期盼,李正阳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 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热闹、温馨、充满生机的团圆画面——事业稳步上升、掌控实权的叔叔;踏实稳重、家庭美满的父亲;初为人父、走向正轨的表弟;

  这画面,与他 脑海中那份来自“前世”的、灰暗而沉重的记忆,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在那个时空里,此刻的李家,可没有达到过这个盛况。父亲依然是个科员,叔叔因举报被撸去了职务,自己在证券公司当最底层的牛马,表弟梁宇有孩子后在物流站做苦力……

  而这一切的改变,源头在哪里?李正阳 心里再清楚不过。正是他 这只意外重生的“蝴蝶”,利用先知先觉,一次次在关键节点扇动了翅膀,才一点点地将这个原本可能滑向衰落的家族,硬生生地扭转了航向,推上了如今这条充满希望的快车道!

  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掌控命运的豪情,混合着对过往艰辛的唏嘘,在他心中激荡。他 深吸一口气,举起杯中那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琼浆,环敬全桌:

  “叔,爸,妈,还有各位长辈、兄弟姐妹!” 他 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辞旧迎新!为我们老李家添丁进口,为叔叔高升,为宇仔成家立业,也为咱们家新的一年,更加红红火火,顺顺利利——干杯!”

  “干杯!” 欢声笑语中,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璀璨的灯光下,是一张张洋溢着幸福和希望的笑脸。唯有李正阳 自己知道,为了守护住眼前这看似寻常的团圆和兴旺,他 在幕后究竟付出了多少,又改变了多少命运的轨迹。这个除夕,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团聚,更是一次对过往努力的检阅和对未来征途的眺望。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烈。珍藏的白酒见了底,换上了普通的本地佳酿,男人们脸上都泛起了红光,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家宴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从事业、添丁这些家常,转向了今晚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安静地坐在李正阳身边、小口吃着菜、偶尔在李正阳低声翻译下露出礼貌微笑的艾米丽。

  最先挑起话头的,是喝得兴致高昂的姑父。他 端着酒杯,眯着眼,笑呵呵地指着艾米丽,对李正阳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正阳啊,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给咱老李家领回来这么一位……天仙似的洋媳妇儿?啥时候办喜事啊?到时候可得在咱老家也摆上几桌,让乡亲们都开开眼!”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全桌的共鸣。七大姑八大姨们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正阳有出息!找这么漂亮的对象,还是外国人!”

  “我看这姑娘挺好,文文静静的,模样又周正!正阳,抓紧点啊!”

  “到时候生了混血宝宝,不知道得多可爱呢!”

  李正阳 一听,头皮瞬间发麻,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呛出来。他 赶紧放下筷子,双手连连摆动,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开启了“否认三连”模式:

  “没有没有没有!姑父、姑妈你们可千万别误会!真不是!艾米丽就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人家就是好奇咱们华国春节,纯粹是来体验文化的!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可不敢乱说,让人家笑话!” 他 一边说,一边偷偷瞥了一眼艾米丽,见她似乎没听懂这些调侃,只是好奇地看着大家热烈的反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后背已经急出了一层薄汗。

  众人见李正阳 否认得坚决,虽然脸上还带着“我懂,年轻人脸皮薄”的了然笑容,但也不好再继续深究,于是话题顺势一转,开始纷纷夸赞起李正阳 的本事来:

  “正阳现在是真的厉害!大学还没毕业呢,公司就开得风生水起了!”

  “是啊,听卫国说,在沪海那边生意做得可大了!真是年轻有为!”

  “咱们老李家,就数正阳最有出息!”

  听着这些赞扬,李正阳 心里明白,这既是家人的真心为自家孩子骄傲,也多少带着点希望沾光的期许。他 谦逊地笑了笑,目光扫过桌上的人群,最后落在了坐在角落、抱着孩子、显得比较沉默的表弟梁宇身上。

  “宇仔,” 李正阳 端起酒杯,语气随意但带着关切地问道,“别光顾着哄孩子,说说你,现在做什么呢?工作还顺心吗?”

  梁宇 被突然点名,有些局促地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和惭愧:“表哥,我……我也没干啥固定的,就……瞎混呗,有啥活干点啥,断断续续的……” 他 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并不满意。

  看着表弟这副样子,再想到他身边需要照顾的女友和年幼的孩子,李正阳 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 沉吟片刻,用轻松但认真的语气开口:

  “老是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你要是愿意,过完年,带上老婆和孩子,跟我去沪海。到我公司来,我给你安排个差事做,起码稳定点,也能学着点东西。”

  这话一出,梁宇 先是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他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友,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犹豫,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期盼。去大城市,跟着表哥干,无疑是一条看得见的出路。梁宇 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阳哥!我听你的!谢谢阳哥!”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姑妈了!她 一直为这个小儿子不成器、没个正经工作发愁,又不好意思直接向如今混得风生水起的侄子开口求助。此刻见李正阳 主动提出来要拉梁宇一把,激动得眼圈都有些发红,连连给李正阳 夹菜:“正阳!姑妈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宇仔就交给你了,你多费心,该打该骂随便你!”

  然而,李正阳 心里却清楚,这事儿还没完。桌上还坐着一个人——梁宇的弟弟,梁锦。这位表弟,可是比梁宇更让人头疼的存在。如果说梁宇是“迷途知返”,那梁锦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好逸恶劳,眼高手低,以前没少惹是生非。

  可是, 华人家庭最讲究的就是“一碗水端平”。你帮了哥哥,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在一旁干瞪眼吗?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如果只安排梁宇而不管梁锦,指不定会被说成偏心、看不起穷亲戚,到时候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

  李正阳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把目光转向梁锦,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老二,你呢?年后有什么打算?要是……要是也想出去闯闯,要不……也一起去沪海看看?”

  梁锦 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既没有太多惊喜,也没有表示感谢,仿佛理所应当。

  李正阳 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去“闯荡”,纯粹是去“投靠”,而且大概率会是去当个“闲人”。他 已经开始头疼,该怎么安排这位大爷,才能既不让亲戚说闲话,又尽量不让他给自己惹麻烦。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清闲的岗位,给他发份基本工资,就当是花钱买个清净,供养起来算了,只求他安分守己,别给自己捅娄子就行。

  看着小姑妈一家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李正阳 却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他 深刻体会到,有时候,钱能解决急难,却治不了“懒病”;亲情能维系血脉,却也伴随着甩不掉的负累。

  饭后,大家都移步到客厅,泡上浓茶,继续着饭桌上未尽的话题。

  李正阳 找了个机会,把叔叔李安邦拉到相对安静的阳台。冬夜的寒风带着爆竹的火药味吹来,让人精神一振。他 递给李安邦一支烟,并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散开。

  “叔,” 李正阳 压低声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有件事,得再跟你提个醒。过完年,上面……很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动作,风向可能会变。”

  李安邦 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一凝。若是放在一年前,他 或许会对这个还在上大学的侄子的话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危言耸听。但经历了去年那场险些让他阴沟里翻船的危机后,他 对李正阳 那种近乎未卜先知的敏锐和背后似乎深不可测的信息来源,早已不敢有丝毫轻视。

  “具体点?” 李安邦 也压低了嗓音,身体微微前倾。

  “具体的不方便说,也说不准。” 李正阳 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但大方向是肯定的。风暴来时,最先卷走的,往往是站得不够稳、或者心思太活络的人。您记住八个字就行:‘坚守本位,明哲保身’。不管外面刮什么风、下什么雨,您就牢牢守住检察院这一亩三分地,严格按照章程办事,不该碰的绝对不碰,不该打听的绝对不问。尤其是……” 他 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安邦一眼,“尤其是涉及到某些敏感人物、或者上面有分歧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表态,更不要想着站队投机。把自己摘干净,安安稳稳做好分内事,比什么都强。”

  李安邦 沉默地吸了几口烟,烟雾后的脸色变幻不定。他 在体制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听懂了侄子的弦外之音。这既是警告,也是保护。他 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李正阳 的肩膀:“行,叔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经过上次的事,我也看明白了,有些热闹,凑不得。” 他 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也有一份对侄子的信任和依赖。

  叔侄二人又低声交流了几句,这才掐灭烟头,回到了温暖的室内。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春节联欢晚会已经进入尾声,客厅里充满了电视节目的喧闹声和家人的谈笑声。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天,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早起拜年,李正阳 一家便起身告辞了。艾米丽 也礼貌地向李安邦一家道别,虽然语言不通,但脸上的笑容和微微的鞠躬表达了谢意。

  回程的车厢里,比来时要安静许多。忙碌了一天的徐秀芬和李卫国 都有些疲惫,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艾米丽 却似乎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她 望着车窗外不时炸响在夜空中的绚丽烟花,和街道两旁户户张灯结彩的景象,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李,” 她 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宁静,“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你的家人们也非常热情。这就是华国的春节吗?很温暖,很热闹。” 她 的语气带着一丝满足,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文化体验。

  李正阳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这还只是开胃菜呢,艾米丽。年夜饭,家人团聚,只是春节的‘序章’。”

  “序章?” 艾米丽 好奇地转过头,“那……高潮是什么?”

  李正阳 抬腕看了看时间,指针即将指向十点。他 的目光投向远处城区上空越来越密集的烟花,声音里带着一种笃定的期待:“高潮?等到午夜十二点,新旧年交替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了。那才是春节真正的‘狂欢’的开始。现在,保存点体力,好戏……还在后头。”

  车队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市区的路上,车窗外,是万家灯火和越来越密集的爆竹声;车窗内,艾米丽 对即将到来的“高潮”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和期待,而李正阳 则知道,当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这座城市,这个国家,将陷入怎样一种集体性的、宣泄般的欢腾之中。那将是任何西方节日都无法比拟的、属于华国独有的、震撼人心的仪式感。他 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当那一刻来临,艾米丽 这位来自遥远国度的客人,将会露出怎样惊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