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就该进去蹲-《重生2005:我给校花洗袜子》

  看着叔叔李安邦瘫在沙发上,面如死灰、眼神涣散,久久无法从巨大的恐惧和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样子,李正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过犹不及,持续的高压可能会让叔叔彻底崩溃。他需要适时地递上“梯子”,给予一丝希望和明确的指引。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开口道:

  “叔,你也先别自己吓自己。”他指了指桌上的U盘,“现在这个东西在我们手里,那个偷拍的人不敢乱说。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次没拿到能立刻把你送进去的‘铁证’。”

  听到“没拿到铁证”,李安邦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一些,急切地看向侄子。

  李正阳趁热打铁,给出最直接、最明确的指令:

  “所以,当务之急,是为了绝对防止下一次再掉进类似的陷阱,从今天起,你必须彻底‘消失’在社交场上!”他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任何非官方、非必要的饭局、应酬,一律推掉!任何不明底细的人,尤其是商人,一概不见! 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就回家。对外就说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总之,在这段敏感时期,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这番话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给惊慌失措的李安邦指明了一个具体、可操作的方向。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但已有了些力气:

  “对!对对对!正阳你说得对!就这么办!我哪儿也不去了,谁请都不去!就待在家里和单位!事情还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还不到……”他反复念叨着,像是在给自己催眠和打气。

  李正阳见状,转身去客厅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李安邦手中。温热的茶杯传递过来的触感,让李安邦冰冷颤抖的手稍微稳定了一些。他捧着茶杯,小口地呷着,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总算恢复了一点人色。

  见叔叔情绪稍微稳定,李正阳觉得是时候引导他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了。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安邦对面,用冷静分析的口吻说道:

  “叔,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下手,目的性非常强,就是要阻止你晋升,甚至想把你彻底搞垮。”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李安邦,“能做到这么精准算计,连你私下应酬的细节都掌握得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外人所为。十有八九,是你们检察院内部,或者至少是政法系统内部,眼红你即将上位的人干的。 你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最近谁对你的态度有微妙变化?谁最有可能接你的位置?或者,你最近是不是在什么案子上,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李安邦捧着茶杯,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开始闪烁着惊疑、愤怒和审视的光芒。他显然开始顺着李正阳的思路,在脑海中飞速排查潜在的对手。

  李正阳继续推进,但措辞非常谨慎,给叔叔留足了面子:

  “第二点,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你得趁这个机会,把自己身上、家里,所有可能容易让人家产生‘误会’的痕迹,都好好地、彻底地处理干净。”他没有直接点明那些来路不明的烟酒、可能存在的卡券礼品等灰色收入,而是用了“误会”和“痕迹”这样相对委婉的词语,“比如,一些不太方便说明来源的礼品、一些不太合适的往来记录等等。 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人大做文章的尾巴。”

  李安邦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李正阳的全部建议,也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复盘。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觉得无人敢动他的副检察长,而是变成了一个惊弓之鸟,同时也是一个开始冷静思考如何自保和反击的“战士”。

  “我明白了……”李安邦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坚定了一些,“正阳,这次多亏了你……叔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叔叔李正阳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神情也从最初的恐慌转为沉郁的思考,李正阳觉得有必要再点明更深层的道理。他语气放缓,但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说道:

  “叔,你要明白,随着你位置越爬越高,权力越来越大,你面临的挑战和风险也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其中不乏希望你摔下来、好取而代之的人。你以后的言行举止,必须比现在收敛十倍、低调百倍。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也才能……走得更稳、更远。”

  言尽于此,李正阳知道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如果叔叔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生死劫”后,依然冥顽不灵,那他这个做侄子的,也真是无能为力了。

  然而,这一次,李安邦是真的被吓破胆了。那种从云端瞬间坠入深渊的后怕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夜不能寐。恐惧,成为了最有效的清醒剂。

  当天晚上,李安邦回到卧室,关紧房门,将今天发生的“惊魂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完,吓得脸色煞白,三魂不见了七魄,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嘴里不住地念叨:“天呐……太险了!这……这要不是正阳提前知道,咱们家可就……可就全完了!真是万幸,万幸有正阳啊!” 夫妻二人相对无言,都被这巨大的危机感深深笼罩。

  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还没出正月十五,年味还未散尽,李安邦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大规模的“痕迹清理”行动。

  首先处理的就是家里那些扎眼的“礼品”。他第一个想到的“销赃”渠道就是侄子李正阳。他找来李正阳,指着家里堆积如山的高档烟酒、名贵茶叶、极品燕窝、深海海参等等,压低声音说:“正阳,这些东西,你赶紧帮我处理掉!你是拿去卖掉换钱,还是自己留着喝、用,都随你,叔不管,只要你处理干净就行!”

  李正阳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书房里看到的那点“库存”,当叔叔带着他一起去以前那栋他住过的老房子、清理一些旧礼品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安邦带着他爬上五楼,打开了尘封的房门。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李正阳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两间大房间,每间都有三四十平方米。一间房间里,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酒、红酒、洋酒,以及一条条高档香烟,数量之多,堪比一个小型烟酒批发店的库存!另一间房间里,则全是各种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茶饼、茶具甚至是一筐筐的陈茶,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的茶香和烟酒味。

  李正阳走进这“宝库”,随手拿起一条烟,看了看牌子;又拿起一瓶酒,掂量了一下分量。他环顾这令人窒息的“财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嘴里下意识地冒出一句带着黑色幽默的感慨:

  “叔……就光眼前这些东西,要是真较起真来,够你在里面蹲个十年八年了吧……”

  李安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忙辩解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心虚和色厉内荏:

  “你……你小子别瞎说!什么十年八年!我可告诉你,你叔我从来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贪赃枉法的事!这些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礼尚往来!我收是收了,但我可没为他们办过一件不符合规矩、违背原则的事情!”

  李正阳看着叔叔那急于撇清的样子,心里暗道:

  “我信你个鬼!没办过违规的事?人家脑子被门挤了,送你这么多价值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东西,图你长得帅?还是图你人格魅力爆棚?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罢了。”

  但他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掉这些“定时炸弹”。他压下心中的鄙夷和无奈,开始和叔叔一起,像做贼一样,一箱一箱、一袋一袋地将这些烫手的山芋往自己的车里搬运。看着逐渐被塞满的后备箱和后座,李正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这哪里是礼品,这分明是叔叔政治生涯的“罪证”和整个家族潜在的巨大风险!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李正阳化身成了最沉默的“搬运工”。他不敢找人帮忙,生怕走漏半点风声,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利用深夜或清晨人迹罕至的时段,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箱一箱、一袋一袋地从那套老房子的五楼,将那些足以压垮叔叔政治生命的“礼品”悄悄转移到自己的车上。

  这绝对是个极其耗费体力和精力的苦差事。尤其是那些压缩茶饼和整箱的茶叶,密度大、分量沉,几趟上下五楼搬下来,饶是李正阳年轻力壮,也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心里对叔叔李安邦更是腹诽不已:“这收礼也是个体力活啊……当初他是怎么搬上去的!”

  整个过程,他精神高度紧张,时刻留意着楼道和小区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的邻居,确保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当最后一批物品被搬空,老房子的两间仓库彻底变得空荡荡荡时,李正阳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完了一场隐秘的硬仗。

  这么多东西,自然不能放在显眼的地方。李正阳别的不多,就是闲置的房产多。他立刻想到了位于市郊 “欧洲花园” 的一栋独栋别墅。那栋别墅,有着他一段不愿轻易触碰的回忆——正是当年他和钟雅君芝一起居住过的地方。自从小芝决绝地离开他,远赴英国之后,李正阳就将这栋房子彻底空置了下来,既不出租,也极少过来,仿佛要将那段往事连同这栋建筑一起封存。平时,只是让隔壁的刘雪云,定期安排保洁人员进去简单打扫一下,维持着最基本的整洁。

  如今,这栋充满回忆的别墅,阴差阳错地成了隐藏这些“烫手山芋”的最佳地点。李正阳将车直接开进车库,又一次次地将所有东西搬进空旷的别墅地下室和几个闲置的房间。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烟酒茶叶,填满了原本冷清的空间,一种荒诞而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一切终于安置妥当,李正阳疲惫地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环顾着这栋空旷、寂静、了无生气的大房子。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混合着新搬来的茶叶和陈旧家具的味道。

  在这个完全属于过去、与现在隔绝的空间里,李正阳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直被刻意压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那个远在英伦的女孩身上。

  “君芝……”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久违的名字,“你现在……在英国过得好吗? 学业顺利吗?生活还习惯吗?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我?”

  一阵尖锐的酸楚和深沉的思念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让他喉咙发紧。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将这段感情埋藏得很好,但此情此景,身处这充满共同回忆的空间,面对着自己此刻复杂艰难的处境,那份被刻意遗忘的牵挂和遗憾,还是如此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从这无谓的感伤中抽离出来。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现实问题需要他去面对和处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承载了太多记忆的房子和那些来路不明的礼品,然后果断地转身离开,锁上了大门。将过去的回忆和当下的麻烦,一同再次封存于此。

  然而,李正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那两屋子堆积如山的烟酒茶叶,对于叔叔李安邦而言,恐怕真的只是其灰色收入中最不起眼、最“小儿科”的部分,甚至可能都算不上真正的“资产”,更像是日常人情往来的“伴手礼”。

  真正的冲击,发生在李正阳以为清理工作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

  那天晚上,李安邦神神秘秘地把李正阳叫到书房,拖出了两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硬纸皮箱子。箱子似乎很沉,李安邦拖得有些费力。他示意李正阳打开。

  李正阳疑惑地掀开箱盖,瞳孔瞬间剧烈收缩!

  箱子里,不是文件,不是古董,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 两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视觉冲击力极其震撼!这绝不是小数目,粗略估计,至少是数十万元!

  李安邦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焦虑和信任的语气说:“正阳,这些……这些现金,放在家里太扎眼了。你路子广,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我开个稳妥点的账户,分批存起来。”

  看着眼前这两箱沉甸甸的、带着某种权力腐蚀气息的现金,李正阳的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和愤怒直冲脑门。他费了那么大劲,想帮叔叔走上正路,结果却发现对方早已在泥潭里陷得如此之深。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句憋在心里的怒骂——“狗官!”

  但他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事已至此,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叔,你这……也太夸张了。我想办法吧,但这需要时间,而且风险很大。”

  除了现金,还有更棘手的部分。李安邦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里面是几处房产和十几处商铺的产权证明或相关协议。幸运的是,这些资产基本都没有直接登记在李安邦或其妻子名下,而是通过一些复杂的代持或公司名义持有,这在当时算是比较常见的规避手段。而且这些产业也不是他收礼收来的,是利用职务之便利用高杠杆贷款买下的。

  “这些……你看能不能也处理掉?”李安邦的语气带着恳求。

  面对这些烫手山芋,李正阳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刘雪云。刘雪云这几件专门帮他打理房产物业,做得是井井有条。她眼光很好、知道哪个地方潜力大、哪个价格合适收,就连沪海虹桥cbd的那栋写字楼也是她拿下的。重点是她非常懂得在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之间游走,这些年基本不用李正阳操心,赚了很多钱。李正阳也不小气,给了她干股。现在刘雪云可是当地投资圈子的风云人物。

  电话接通后,李正阳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说道:“雪云,有点‘东西’需要处理一下,主要是些不太方便明说的物业和……一些现金。你稳妥点处理了。”

  电话那头的刘雪云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声音依旧慵懒而从容:“哦?有多少?什么性质的?”

  李正阳简要说明了情况。刘雪云听完,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行,我知道了。房产这方面我会看着来,有价值的直接我们公司回收,没什么价值的就变现。现金得分批慢慢洗,急不来。”

  “明白,交给你了。”李正阳挂断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交给刘雪云处理,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式。

  处理完这些,李正阳坐在车里,心情无比复杂。前世,他确实从一些风声和外人隐晦的谈论中听说过,叔叔李安邦可能拥有数千万甚至近亿的隐秘身家。当时他年轻,还觉得是外人眼红、夸大其词,甚至一度为叔叔辩解。 可现在,当他亲眼看到那两箱现金和厚厚一沓房产文件时,他才彻底明白——前世的那些传闻,真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