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水幕留影-《快穿囤货,我在时空裂缝开挂》

  风停了,城市凝固在半空。

  程知遥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罗盘和义眼核心,耳边一片死寂。仓仔没再说话,系统界面黑着,仓库锁死,连最基础的物资都调不出来。她知道,这是强制静音机制生效了——因为她把那页写满字的纸塞进了非授权设备。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血还在流,顺着指缝滴下去,正好落在胸前的星空吊坠上。一滴血渗进吊坠边缘的缝隙,突然,吊坠轻轻震了一下。

  嗡——

  一道微弱的蓝光从吊坠里透出来,像是被激活了什么。

  她愣住。

  紧接着,面前那块悬浮的水幕抖了两下,画面瞬间清晰。

  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直接切到了一间实验室。白墙,金属台,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两下后稳定下来。镜头像有生命一样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男人坐在操作椅上,左眼正接入机械义体,数据线缠绕在他手臂上。是姜明川的父亲。

  旁边站着个女人,穿着白大褂,背影清瘦,长发扎成低马尾。她低头记录参数,手腕一动,袖口滑落,露出一块熟悉的吊坠——和程知遥戴的一模一样。

  程知遥呼吸一滞。

  那是她妈。

  年轻时的妈妈。

  她喉咙发紧,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卡在胸口。她从来没听母亲提过这些事。记忆里,妈妈只是个普通研究员,在她十岁那年病逝前,只留下一句话:“你要活下去,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自己。”

  现在她懂了。

  那不是安慰。

  是任务指令。

  水幕里的画面继续推进。母亲转过身,拿起一支笔,在日志本上写下一行字。她的手很稳,三根手指并拢握笔——和程知遥刚才用神经同步手势的动作,完全一样。

  不是巧合。

  是传承。

  程知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再乱。系统不在,没人提醒她智商下线,也没人吐槽让她冷静。她必须自己撑住。

  她睁开眼,把罗盘贴在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按住吊坠。凭着记忆里的数据流走向,她开始手动引导残留信号。这就像逆向拼图,每一步都不能错。

  水幕闪了闪,新画面跳出。

  【实验体F-01接入倒计时:3】

  【绑定血脉序列验证通过】

  【宿主:程婉秋(母系基因源)→继承者待激活】

  程知遥盯着那行字,心跳几乎停了。

  母亲的名字叫程婉秋。

  她参与了“拾光计划”的初代实验。

  而所谓的“继承者”,就是她自己。

  这不是选择,是预定。从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基因就被标记,精神体结构被预设,甚至连被观星庭选中的理由,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环节。

  她不是意外卷入。

  她是计划的一部分。

  而且是最关键的一环。

  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猛地低头,发现衣袖下的星形疤痕正在发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数据纹路,一闪即逝。

  她没动。

  她知道这是身体在响应某种召唤。

  水幕最后一帧画面切换——母亲抬起头,看向镜头方向。她的眼神平静,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没有声音。

  但程知遥看懂了口型。

  “走。”

  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背后空气猛然扭曲。

  一道漩涡无声张开,漆黑如墨,边缘泛着紫光。强大的吸力瞬间拉扯她的身体,脚下的地面开始碎裂,化作光点向上飘散。

  她没挣扎。

  她把义眼核心和罗盘塞进怀里,用防辐射斗篷紧紧裹住。仓库打不开,但她记得里面的东西。十瓶净水剂、三块磁核矿、反物质刀片、备用电池组……每一件都在脑子里列好了清单。

  这是十年穿梭养成的习惯。

  就算系统没了,她也不会丢。

  漩涡越转越快,风压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抬起右手,最后一次摸了摸吊坠。

  母亲的身影在水幕中渐渐淡去,实验室崩解成代码碎片,随风消散。

  就在这时,脑内忽然响起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

  是仓仔。

  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

  “检……测到……R-9……辐射荒原……信号……”

  然后彻底消失。

  她没回头。

  她知道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来。但她也明白,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她的脚已经离地,整个人被卷向漩涡中心。失重感袭来,意识却异常清醒。

  原来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母亲走过这条路。

  姜明川的父亲走过这条路。

  现在轮到她了。

  风更大了。

  她的登山靴侧面磁力模块自动启动,发出轻微震动。工装裤上的挂件叮当作响,防晒霜瓶、信号干扰器、备用刀片……全都牢牢贴在身上。

  她闭上眼。

  下一秒,强光吞噬一切。

  左臂的疤痕灼热到极致,仿佛要烧穿皮肉。那串坐标在她脑海中炸开:

  R-9,辐射荒原。

  她曾在第三卷失去陈铁的地方。

  也是母亲最后一次任务记录地。

  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转,斗篷猎猎作响。睫毛颤动了一下,一滴汗滑落,砸在半途碎裂的镜片上。

  眼前只剩一片白。

  她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抓住了胸前的吊坠。

  下一瞬,所有声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