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杨思韵的改变-《穿越流放当奴隶妈宝女?直接断亲》

  杨心儿轻轻挨着母亲坐下,声音压得低低的,:“娘,您先消消气,仔细身子。

  依女儿看,慕千月……她未必是真狠心。您想,这一日惊涛骇浪的,她心里能没疙瘩吗?尤其是对姑母。”

  王静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染上疑虑:“你的意思是……她是在跟她娘置气?”

  “十有八九是的。”杨心儿微微颔首,“千月如今性子刚烈,她如今手头宽裕,却把我们晾在这儿,未尝不是做给姑母看,赌着一口气呢。”

  “对啊!”王静舒一拍大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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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驿站大堂已是一片嘈杂。

  几个衣衫尚显体面的流犯正与押差张峰低声交谈,银钱悄然过手后,那沉重的木枷和锁链便被咔哒一声打开,扔在了角落。

  去了束缚的人揉着发红的手腕,脸上显出几分劫后余生般的轻快。

  慕千月携着妹妹千雪和小姑刚走下楼梯,便瞧见了这情景。

  她轻轻拍了拍小雪儿的手背,低声道:“你们先去那边角落稍坐,我过去说几句话。”

  她缓步走向刚完成一桩“交易”、正掂量着钱袋的张峰。

  “张差爷。”慕千月声音平稳,却恰到好处地让张峰抬起头。

  张峰见是她,眼中掠过一抹了然:“慕大小姐有何指教啊?”

  慕千月直接开门见山,:“张差爷,方才见您行了个方便。不知这方便,能否也给我们姐妹行一个?”

  说着,一锭银子便出现在了慕千月手中。

  “好说,好说!”他语调扬起,显得十分爽快,“慕大小姐是明白人。

  这脚镣确实沉笨,磨坏了姑娘家的细皮嫩肉,瞧着也怪不忍心的。”

  虽然这点皮肉之苦,比起末世里被丧尸追赶时所受的伤,简直微不足道。

  但正因为经历过地狱,如今这具身体所感受到的些微疼痛,以及眼前这看似困顿的流放之路,在她眼中,都镀上了一层奇异的“生机”。

  阳光是暖的,风里没有腐臭,押解他们的官差要的是钱不是命。

  而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委屈自己?不存在的。

  丧尸都没能啃了她,这好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哪怕是流放,她也得舒舒服服地过下去。

  杨思韵突然走了过来,她停在慕千月身侧,目光落在女儿尚带着镣铐印记的手腕上,轻轻叹了口气。

  “月儿。”她开口,声音里竟没有往日的尖利,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慕千月转过身,眉头下意识蹙起,戒备地看着母亲:“您有事?”

  出乎意料地,杨思韵并未因这冷淡的态度动怒。

  她仔细端详着慕千月,目光复杂,最终缓缓道:“方才看你为妹妹们打点,行事稳妥,思虑周全……很有长姐的模样了。”

  慕千月微微一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母亲,试图从那熟悉的脸庞上找出讽刺或虚伪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种略显疲惫的、近乎真诚的神情。

  “不过是些银钱能解决的小事,当不得什么‘长姐模样’。”慕千月语气依旧平淡,但紧蹙的眉头却不知不觉松开了些。

  杨思韵摇了摇头,声音更轻了些:“不只是银钱。是你那份担当,护着小的,心里有计较。”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艰难地继续道,“从前……我总觉你性子过于刚硬,不懂转圜。

  如今看来,这般境地下,刚硬些,有主见些,反倒是好事。至少,能护得住自家人。”

  这番话语,完全出乎慕千月的预料。

  慕千月目光在杨思韵脸上逡巡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母亲一夜之间竟如此通情达理,倒叫女儿有些不习惯了。您不妨直说,究竟所为何事?”

  杨思韵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圈微微发红:“月儿,娘知道你不信。昨夜辗转反侧,想起这些年对你们姐妹的疏忽,心里实在……”

  她声音哽咽了一下,“尤其是你爹爹失踪后,我一味沉浸在悲痛里,对你们姐妹少了照拂,还时常苛责……”

  “只是这样?”慕千月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娘知道从前错了。”杨思韵急急地道,泪水终于滑落,“看你如今这般能干,既欣慰又羞愧。若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失职,何至于要你一个姑娘家扛起这些?”

  她伸手想碰触女儿,却又怯怯地收回:“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娘,只盼你信我这一回。往后……往后娘会尽力补偿你和雪儿。”

  “这些话,您还是留着日后用行动证明吧。”最终,她淡淡开口,转身向妹妹们走去。

  出发的时候,翠儿便直接背着小包袱,跟在了慕千月的身边。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张峰的眼中。

  他正清点人数准备出发,目光扫过慕千月身后多出来的小尾巴时,眉毛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掂了掂袖袋里尚未捂热的银锭,想到这位慕大小姐出手的阔绰,最终只是咂了咂嘴,什么也没说,挥挥手示意队伍开拔。

  慕千月拉着妹妹千雪的手,步履轻快地走在流放的队伍中。

  仿佛脚下不是流放之路,而是春日郊游的青草地。

  王静舒站在不远处,目光死死盯着慕千月姐妹轻快的步伐,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看着她们卸去镣铐后纤细的手腕,看着那个叫翠儿的丫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伺候。

  再对比自己一家老小拖着沉重刑具、举步维艰的狼狈,一股酸涩嫉恨直冲头顶。

  就在这时,她衣角被猛地一拽,十一岁的杨永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双脚胡乱蹬着尘土,嗓音扯得又尖又利:“娘!我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这声哭嚎如同投入死水里的石头,引得周遭几个疲惫不堪的流犯纷纷侧目。

  王静舒本就心烦意乱,被儿子这么一闹,更是火冒三丈。

  压低声音呵斥:“小祖宗!你闹什么闹!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