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说服藩王-《软饭太子逆袭记:双妃护航咸鱼帝》

  西华门外的禁军刚走,东宫西阁的门就关上了。萧景渊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半块杏酪酥,眼睛看着桌上的地图。沈知意站在一边,手指按在“潼关”两个字上,眉头一直没松开。秦凤瑶靠在墙边,手放在刀柄上,盯着门口。

  小禄子急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封火漆封印的信。他喘了口气,把信递给沈知意:“南线第三站来的,程猛亲手送出来的。”

  沈知意接过信,用指甲划开封口,抽出纸条快速看了一遍。她眼神变了下,把纸条递给秦凤瑶。

  秦凤瑶看完冷笑:“就说要‘观望’?这话谁不会说?”

  沈知意摇头:“他们用了暗语。回的是‘当年皇后赐药,至今未忘’。这是认玉佩的恩情,答应不动兵。”

  萧景渊咬了一口点心,含糊地问:“那是不是有两个王不会打我们了?”

  “是。”沈知意点头,“淮南王和镇东王已经表态。兵变一起,他们不会响应勤王诏,也不会派兵进京。”

  秦凤瑶立刻转身对门外喊:“来人!通知秦家亲卫,调一队去盯住淮阳侯边境营寨,有调动马上回报。”

  “别只盯着淮阳。”沈知意走到桌前,提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另一队去永宁道口埋伏,那是西陵侯必经之路。贵妃党最怕藩王不统一,我们要让他们更乱。”

  “我这就安排。”秦凤瑶转身要走。

  “等等。”沈知意又叫住她,“让周詹事今天上朝时提一句——南方几位王爷最近都送了寿礼进宫,说是给皇上贺春耕节的。话要传得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是故意放风。”

  秦凤瑶点头:“明白。让他装作闲聊说出来就行。”

  沈知意坐回椅子,把纸条折好放进袖袋。她手顿了顿,又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你在想什么?”萧景渊问。

  “程猛能过潼关,说明路上没事。”她说,“但李嵩的人守着三个关卡,这么重要的信还能送出来,反而太顺利了。”

  “你是说有问题?”秦凤瑶皱眉。

  “不是有问题。”沈知意摇头,“是有人故意放行。可能是守将被收买了,也可能是藩王想借我们之手牵制贵妃党。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只能当真消息用。”

  “那就按计划来。”秦凤瑶说,“反正我们也没指望一次就把所有人都拉过来。”

  萧景渊放下点心碟:“还有几个没回话?”

  “四个。”沈知意指着地图上的四个标记,“晋南王、西陵侯、靖海侯、安西伯。这四个人以前都和国舅爷有往来,最难控制。”

  “那我们现在赢了吗?”萧景渊问。

  “不算赢。”沈知意说,“只是没输。原来八个中立藩王,现在有两个站我们这边,三个还在看,剩下三个大概会倒向贵妃党。但我们拖住了两个,等于砍了他们一半兵力。”

  “够用了。”秦凤瑶冷笑,“只要边军守住北面,京营不敢轻举妄动,剩下的都是空架子。”

  “也不能大意。”沈知意翻开新册子开始记,“从今天起,所有密报加一道验印程序。程猛之后的消息必须带暗记,没有‘皇后旧恩’四个字底签的一律算假信。”

  “厨房我已经换了双班人手。”秦凤瑶说,“送饭路线也改了,不再走偏廊,直接从正门进。”

  “牢房呢?”

  “赵文昭和李承安都没见外人。饭是我亲自看人做的,托盘也换成铁的,没法夹纸条。”

  沈知意点头:“好。再查一遍东宫所有暗道。虽然这些年没人用,但万一是李嵩早年留下的路子,我们不能漏。”

  “已经派人去查了。”秦凤瑶说,“要是真有,今晚就能清完。”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侍卫在门口禀报:“西华门校尉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不见。”秦凤瑶直接说,“所有军情由我转报,他把文书留下就行。”

  侍卫走了。小禄子端了碗热汤进来,放在沈知意手边:“太子让喝的,加了红枣。”

  沈知意看了眼萧景渊。他正低头摆弄碟子里的点心渣,好像没在意这边。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放下时问:“刚才那封信送来前,有没有其他动静?”

  “有。”小禄子说,“半个时辰前,苏记钱庄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进了李嵩府,待了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还有,永安府那个县令又派人进京,这次没走正门,是从南边爬墙进来的。”

  “爬墙?”秦凤瑶挑眉。

  “嗯。被我们的人发现后打晕了,现在关在柴房。”

  “别审。”沈知意说,“留着。等贵妃党自己来问结果。我们现在越安静,他们越猜不透。”

  “要不要放个假消息?”萧景渊忽然抬头,“就说我们也收到藩王回信了,比实际更多。”

  “不行。”沈知意摇头,“现在放风只能讲事实。一旦编多了,他们查到不对,反而会怀疑真消息。”

  “那就等。”萧景渊又拿起一块点心,“反正我们也不急。”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响动。这次是个老兵模样的人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回禀太子妃,南线第四站刚送到的,说是程猛亲自交代的后续消息。”

  沈知意接过信拆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怎么了?”秦凤瑶问。

  “镇东王接了我们的信后,当天晚上就见了李嵩派去的使者。”她说,“对方带了黄金五百两,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为东南节度使。”

  “他收了?”秦凤瑶声音冷下来。

  “没有。”沈知意说,“他把人赶出去了,还把黄金扔进了河里。但他没上报朝廷,也没抓人。”

  “这就是两边押宝。”萧景渊说。

  “是。”沈知意点头,“他保了我们的面子,也留了退路。这种人最麻烦,嘴上说中立,真到动手那天,谁强他就跟谁。”

  “那就不能再靠他说什么‘观望’。”秦凤瑶说,“得有人盯着。”

  “我已经让程猛继续南下。”沈知意说,“他要去见靖海侯。这个人跟先皇后有点旧交,或许还有机会。”

  “程猛一个人跑这么多路,能撑住吗?”萧景渊问。

  “他行。”秦凤瑶说,“那人能在雪地里趴三天不动,一口热食都没有也能走回来。只要不死在路上,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那就等他下一个消息。”沈知意合上册子,“在此之前,所有人照原计划行事。不准松懈,不准提前动作。我们现在的优势就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多少。”

  秦凤瑶点头:“我去巡一圈岗。”

  她转身出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知意拿起笔,在地图上把“淮南”和“镇东”两个地方圈了起来。

  萧景渊看着她画完,忽然问:“你说他们会不会也在等?”

  “当然在等。”沈知意说,“都在等对方先出手。谁先动,谁就暴露底牌。”

  “那我们就继续吃点心。”萧景渊笑了笑,“等别人累死。”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禄子悄悄把空碟子收走,换上一壶新茶。窗外巡逻的脚步声依旧密集,一趟接一趟。

  沈知意翻开新的纸页,写下一行字:

  “三月十七,巳时,淮南、镇东明示中立,暗许不动兵。余者未定,战局仍在。”

  她刚放下笔,门外又有人快步走来。一个侍卫在门口急声通报:

  “启禀太子妃,北线急报——晋南王派出密使,已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