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录音机的真相-《满级黑客穿书后,校草跪求组队》

  手机屏幕刚暗下去,我手指还按在关机键上。

  那条短信像块烧红的铁贴在视网膜上:“你以为赢了一场考试,就能翻盘了吗?”

  呵,翻盘?这才哪到哪啊。宋璃倒了,可幕后那个“妈”还在蹦跶。

  我转身就走,没回教室,也没去找江叙白。这种时候找他等于暴露软肋——养母能掐着这个时机发威胁,说明她盯着呢,说不定连我和江叙白之间那些小动作都录了屏。

  我摸出老年机,插上耳机线当U盘读取器,三下五除二把今天所有证据包全传进云端加密区。密码是十三年前医院火灾那天的警报节奏,只有我自己记得。

  做完这些,我才抬头看了眼街角那家咖啡馆。

  窗帘拉了一半,玻璃脏得像老电视雪花屏。这种地方,连外卖小哥都不会多停一秒。

  推门进去时风铃响了声,养母坐在最里头,大红棉袄配金项链,整个人像从九十年代电视剧片场穿越来的。

  她没说话,直接从布袋里掏出个铁皮盒子。

  我心跳漏了一拍。

  那台录音机。

  斑驳外壳,生锈旋钮,背面还有道划痕——跟我十岁那年在阁楼摸到的一模一样。

  “还认得不?”她冷笑,“你说要烧了顾氏那天,我就录下了。”

  我喉咙发紧,但脸上一点没露。

  这招太脏了。不是为了揭我黑历史,是为了让我自己怀疑自己。

  她按下播放键。

  刺啦——

  然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冷得像冰窟窿里捞出来的:

  “他们该死!我不只要查真相,我要让他们全毁!”

  我猛地闭眼。

  记忆回放自动触发。

  画面闪回:十岁的我站在阁楼窗边,手里攥着打火机,风吹得头发乱飞,眼神空得像被抽了魂。

  原来真有这事。

  我不是后来才恨的。

  我是从小就疯。

  养母往前凑,金链子撞在桌上叮当响:“现在烧,还来得及。我帮你藏证据,只要你别再查下去。”

  我没动。

  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蹭过颈间那半块银吊坠,又滑到录音机边缘。

  突然明白了。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线索。

  是陷阱。

  她故意留它在阁楼,就是等我长大,等我开始追查,然后拿这段录音当杀手锏——你看,你早就不正常了,你天生就想杀人。

  多妙啊。

  把我塑造成一个被仇恨吞噬的怪物,到时候哪怕我说出真相,也没人信我,只会说:“这孩子心理有问题。”

  我睁开眼,看着她:“你怕的不是我查真相。”

  她一愣。

  “你怕的是我知道……你是怎么参与‘错换’的。”

  她脸色唰地白了。

  手抖了一下,录音机差点摔地上。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是我把你拉扯大!”

  “拉扯?”我笑了,“你叫我睡猪圈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妈?我发烧到四十度你让我自己走十里路去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妈?现在倒想起养育之恩来了?”

  她张嘴想骂,又咽回去,脸涨成猪肝色。

  “沈知意,你别不识好歹!”她压低声音,“你以为你现在风光得很?你那个位置坐得稳?没有我当年一声不吭,你能回到沈家?我能拿到钱,是因为我听话!你现在要把这一切都毁了?”

  我静静听着。

  她说的每一句,都在给我拼图添碎片。

  “所以你是顾氏的人。”我说。

  “我不是!”她立刻否认,但眼神闪了。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台录音机?它早就该报废了,偏偏完好无损出现在你手里。而且——”我指了指机器背面那道划痕,“这道口子,是你用螺丝刀撬开后盖时留下的吧?你想改内容,结果发现录进去的声音删不掉,对不对?”

  她瞳孔缩了。

  我继续:“你本想录点假东西栽赃我,比如‘我想杀了亲生父母’之类的,结果发现这机器邪门,只能单向录制,不能编辑。于是你干脆保留原声,等着哪天拿出来吓唬我。”

  她嘴唇哆嗦:“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我站起身,声音很轻,“我是第一个碰它的人。”

  她僵住。

  我绕过桌子往外走。

  风铃又响了一声。

  走出门那一刻,夕阳正斜劈下来,一半照在我脸上,一半落在地上。

  我抬手摸了摸吊坠。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觉醒起点”,其实是别人设好的审判庭。

  那台录音机,不是钥匙。

  是枷锁。

  我沿着街边走,没打车,只是一直走着。

  手机一直揣兜里,不敢看。

  怕看到江叙白的消息。

  怕自己心软。

  刚才在咖啡馆,我其实差点问他能不能来。但我知道不能。他是江氏继承人,一旦卷进来,顾氏会立刻察觉风向变了。

  我现在不能靠任何人。

  包括那个总在实验室吞安眠药的家伙。

  我拐进地铁口,刷码进站。

  人不多,我挑了个角落站着。

  低头才发现手腕上的黑绳松了,U盘快掉出来。

  我重新缠了几圈,系紧。

  这根绳子陪了我三年,洗过无数次澡都没断。师父说它是防电磁干扰的定制款,但我总觉得,它更像一种提醒——

  有些东西,必须随身带着,否则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列车进站,门开。

  我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哎,小姑娘!”

  回头一看,是个清洁工阿姨,手里拿着个布袋。

  “你落东西了。”

  我一摸书包,没少啥。

  她走近,把布袋递过来:“在咖啡馆门口捡的,录音机,应该是 yours 吧?”

  我脑子嗡一下。

  yours?

  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英文?

  我接过布袋,指尖碰到机器外壳。

  冰冷。

  但就在那一瞬,记忆回放自动启动。

  画面切到半小时前——养母离开咖啡馆时,把录音机塞进垃圾桶,却被这阿姨顺手捞走。

  她不是捡的。

  她是专门去翻的。

  我盯着阿姨的眼睛:“您……怎么会知道我去过那家店?”

  她笑了笑,眼角皱纹堆起来:“我看你面熟啊,学校门口经常路过嘛。”

  说得轻巧。

  可这家咖啡馆离学校四公里远,谁没事来这儿喝速溶?

  我握紧布袋,没拆穿。

  “谢谢您。”我把布袋抱在胸前,“差点丢了重要东西。”

  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上车。

  地铁门合拢,呼啸而去。

  我低头拉开布袋拉链。

  录音机还在。

  但我注意到一件事——

  原本在背面的那道划痕,现在变成了两道。

  多出来那条,像是新刻的。

  我用指甲刮了刮,金属屑簌簌往下掉。

  这不是原来的机器。

  是调包了。

  真正的录音机,已经被换走了。

  而这个……是饵。

  我缓缓合上拉链,把布袋抱得更紧。

  风从通道口灌进来,吹得我针织衫贴在背上。

  有点冷。

  但脑子特别清醒。

  他们以为我会慌。

  以为我会躲。

  以为我会抱着这台假录音机哭爹喊娘。

  可他们忘了。

  我早就不是那个躲在阁楼听秘密的小孩了。

  现在的我,能把他们的局,一口口反嚼回去。

  我转身走出地铁站,迎着晚风往城西老街走。

  那儿有家修车铺,老板叫“夜枭”。

  是我师父。

  也是唯一一个,敢跟顾氏对着干的老炮儿。

  我知道不该这时候找他。

  但我得确认一件事——

  十年前那晚,到底是谁,在医院走廊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低声说了一句:“活下去,替我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