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歪调子歌-《天灾末世:我带空间和奶爸躺赢》

  风停了,死寂重新笼罩了北方废墟。

  时间,变成了最熬人的酷刑。

  二十四小时过去,哑叔的信号时断时续,像风中残烛,但始终没有熄灭。

  除了那首被严重干扰、几乎不成调的童谣,文秘书的监听站再没有捕捉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北方入口,如同一只蛰伏巨兽的黑洞洞的嘴,吞噬了哑叔,再无半点回响。

  指挥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陆超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紧绷的下颚线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暴戾。

  他每隔十分钟就会看一眼时间,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四十八小时。

  漫长的等待消磨着所有人的耐心,唯独苏清叶,她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坐在指挥台前,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主屏幕上那道微弱的信号波形图。

  “有情况!”文秘书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陆超猛地站直了身体,一个箭步冲到控制台前。

  “怎么了?”

  “巡逻频率!”文秘书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一组对比数据流,“看这里,‘清道夫’的标准巡逻路线,每三分钟完成一次循环扫描,误差不超过零点一秒。但是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我记录到了一百三十七次异常延迟!”

  她将其中一段数据放大,一条红色的高亮曲线突兀地耸立在平滑的蓝色基线之上。

  “看这个峰值,在童谣片段传输强度最大的瞬间,有三个巡逻单位同时出现了行为凝滞,原地静止,没有任何动作,时长……十七分零三秒。”

  “十七分钟……”陆超喃喃自语,他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苏清叶。

  苏清叶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一首完整的摇篮曲,从哼唱到结束,不多不少,正好十七分钟。”

  他们的程序里,没有“聆听”这个指令。但他们的身体,还记得。

  就在这时,那道微弱的信号脉冲猛地增强了一瞬,一段极其模糊的音频被强行挤进了信道。

  “滋……别……芽……别怕……”

  沙哑,断续,仿佛从深渊底部艰难挤出的几个音节,却像一道惊雷在指挥室炸响!

  是哑叔的声音!

  没有经过任何电子处理,是他自己的声音!

  陆超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拳头捏得骨节泛白,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他还活着,他还在反抗!

  “立刻对所有监听到的‘清道夫’生物信号进行情绪建模!”苏清叶的命令冷静得近乎残酷,“我要知道,有多少‘人’在听!”

  “是!”文秘书的双手化作残影,海量的数据在屏幕上瀑布般流淌。

  几分钟后,三维模型生成,代表着不同个体的光点在虚拟空间中闪烁。

  “报告队长!已锁定三个异常情绪模型!”文秘书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编号C-73,编号C-114,编号C-209!他们在接收到童谣片段及哑叔的声音后,均表现出剧烈的‘记忆闪回’特征:呼吸频率瞬间紊乱,核心体温骤升零点七度,攻击性指令执行延迟百分之三十!”

  她指向其中一个最亮的红色光点:“C-114,在今天凌晨三点四十二分,曾发出过一段持续五秒的极微弱声波……经过频谱比对,是哼唱!旋律走向与小芽的童谣完全一致!”

  苏清叶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们在听,也在记。”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机器不会做梦,可人会。”

  基地另一头,小芽的房间里。

  小女孩正趴在地毯上,用一盒彩色蜡笔认真地画着画。

  陆超给她削好苹果,走过去想看看她画了什么,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画纸上,是一个昏暗压抑的房间。

  房间里站着许多穿着白大衣、面目模糊的人,像一排排没有生命的木偶。

  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女人坐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整个画面的最上方,天花板的正中央,挂着一盏醒目的、涂得血红的灯。

  “小芽,画的真好看。”陆超蹲下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能告诉叔叔,这个红色的灯是什么吗?”

  小芽抬起头,用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姨,在等叔叔唱歌。”

  陆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立刻将画拍下来,发给了文秘书。

  不到一分钟,文秘书的通讯就接了进来,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陆队……这幅画……这幅画的布局,和三十年前被彻底销毁的‘曙光研究所’B区中央监控室,完全吻合!那盏红灯,是紧急状态下才会启动的‘静默协议’警报灯!”

  苏清叶看着屏幕上小芽的画和那张陈旧的研究所设计图,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小芽不是在随机地接收哑叔传来的信息,她根本不是接收端!

  她是那个女人留下的“意识镜像”,一个跨越了时间与空间,承载着最纯粹情感的容器!

  那个“源种”在死亡前,将自己最深的执念和记忆,烙印在了自己孩子的灵魂深处!

  “轰——”

  基地北侧外围的警报突然响起,打断了苏清叶的思绪。

  “报告!陷阱区有异动!不是变异生物,是……是一个金属物体!”

  陆超二话不说,抓起战斧就冲了出去。

  他亲自带领一支小队,在重重防护下,从布满高压电网和感应地雷的陷阱区边缘,用机械臂取回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边缘粗糙,似乎是从某种机械外壳上强行掰下来的。

  金属片正面,刻着三道交错的波浪纹。

  当陆超将它翻过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金属片背面,用黑色的焦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X7……还记得火炉边的饼吗?”

  苏清叶的目光凝固了。

  这个细节,哑叔只对她一个人提起过。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逃亡之夜,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他,把自己藏在怀里最后一块烙饼,掰碎了喂给了路边一个快要冻死的陌生孩子。

  这是独属于他的记忆,是程序无法模拟的、属于“人”的温度。

  “攻心为上。”苏清叶的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他们既然想听,我们就让他们听个够。”

  她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她让小芽每天固定在下午三点,对着那只高精度麦克风,不是唱歌,而是说话。

  “叔叔,今天的饭有点咸,但是文阿姨说,你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