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深海龙鱿(上)-《浮天不落》

  发现因为铃音停下,魏尚的眼神又开始逐渐茫然起来,舒长歌当机立断,再度运转灵力,摇响了铃铛。

  在空灵的铃铛声中,魏尚才能维持住自己的神志。

  发现自己又被莫名迷惑了的魏尚脸色难看,此刻的他已经没了先前嘻嘻哈哈的轻松姿态。

  “怎么回事?”

  即便两度中招,魏尚都理不明白为何只有自己中招。

  手中的涤心铃极为损耗灵力,但却半点没有显露,铃音不断,响彻这附近一整片水中月。

  澜阎的神识在魏尚身上探查着,“未曾发现异样。”

  魏尚自己都没觉得有何不对劲之处,莫名其妙的便失了神。

  托着涤心铃,舒长歌开口,“你没发觉体内灵根异样?”

  魏尚神色一顿,随后变得严肃起来。

  他合上双眼,清晰的感知体内的灵根。

  舒长歌也留意着他心神的平静程度而逐渐减少了输入涤心铃中的灵力。

  双眸中紫色的雷狐乍现,世间在舒长歌的眼中变了模样。

  肉眼看着五彩斑斓的水中月此刻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全是漂浮着的无形无相之物。

  周身有两道明亮的光芒点缀了这片白色的天地,一道是属于魏尚火红的、炽热犹如一团不断燃烧的火焰。

  另外一道是属于澜阎的。

  漆黑的冥火同为火焰,却显得更加幽深,死气沉沉。

  在舒长歌眼中,澜阎的灵根毫无变化,仍然泛着淡淡的黑色光晕,而魏尚的灵根却火红至极,其中隐约可见某种活物欲挣扎而出。

  这种灵性程度已经比起寻常的上等灵根要高上许多。

  灵力在飞速的消耗着,隐约的刺痛从双目中传来,舒长歌收起涤心铃,睁开了眼,和同样睁眼的魏尚对上视线。

  魏尚挑眉,“你看见了?”

  指的是他体内的情况。

  舒长歌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体内灵根化灵,何时有了变化?”

  魏尚没想到这一点他居然都发现了,他压着眉回想。

  “青梧木一次,收服离焰时一次。”

  舒长歌也没问他为什么不说,三人虽然相处许久,但各人有各人的秘密。

  “你发现了什么?”

  澜阎也神色略微凝重的望着魏尚。

  “灵根隐隐有着异动,原本虚幻的化灵,好像在挣扎着寻找些什么东西。”

  听着魏尚的解释,澜阎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那些变幻不定的胧之上。

  “就是这些东西?”

  同样看着这些胧的澜阎,却毫无感觉。

  大抵因着冥火并非寻常的根骨化灵,因而他才无从感知。

  魏尚点头。

  “修真镜中无人能够解释这些胧从何而来,也从未有人发现,水中月可以帮助人进一步根骨化灵。”

  魏尚有些郁闷,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毫无准备的踏入水中。

  舒长歌神色淡淡,雷灵根在体内呼吸着,引来周围无数的灵力灌入体内,金丹也在熠熠生辉。

  “未必无人发觉。”

  只是发现的人,要么成了胧的俘虏,要么保守秘密烂在心里。

  “不说这些了,只是如今要怎么办?”

  又开始疯狂扒拉起自己储物空间的魏尚有些苦恼,此刻他也注意到了舒长歌使用的涤心铃,似乎极为消耗灵气。

  水中月并非十足安全,若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而使得舒长歌遭遇危险,那可不是魏尚愿意看见的。

  澜阎望着舒长歌,伸手示意他将涤心铃放到自己的手中,若是两人轮换着来,这小消耗便承担得起。

  舒长歌摇了摇头,“不至于。”

  金丹期的灵力可不是辟海期能够比拟的,此刻运转心法吞吐灵气也不过是舒长歌下意识所为。

  修士普遍有个习惯,那便是不允许体内灵力损耗到某个程度。

  而舒长歌不过是对这个程度极其敏感罢了。

  “还真是麻烦。”

  魏尚并没有翻到合适的法器,只能翻出一打定神符,捻起一张拍在了自己脑门。

  舒长歌从善如流的停止涤心铃。

  这一次魏尚的眼神不再有所化,仍然清醒无比。

  “诶,有用!”

  非常高兴的将手中的灵符翻来覆去的看,又瞧了瞧远处的胧,最终看向舒长歌。

  “长歌,下次你不如多画些定神符给我。”

  三人修行丹器符,时常都会炼制一些适合他们用的东西出来。

  三人在这几方面的天赋都极为不错,炼制出来的成品也不比外界逊色,甚至还要好上许多。

  解决了魏尚被迷惑的问题,三人继续前行。

  但魏尚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看向那些胧。

  澜阎警惕的看着他。“符箓效果不够?”

  魏尚挠了挠头,“不是,我只是好奇究竟怎么回事而已。”

  余光看着这一切的舒长歌出声,“你可想根骨化灵。”

  “长歌你这话问的真没水平,根骨化灵,谁不想顶级的修炼天赋。根骨化灵不单单有神通法术,灵力修为也快的很,谁不想?”

  魏尚有些怨念。

  “你们俩人已经是上上等天赋,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

  虽这么说着,但魏尚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不再频频望着那些胧。

  “既如此,之后再来看看情况。”

  舒长歌收起涤心铃道。

  “几万年以来,水中月的秘密仍是个谜团,不要抱太大希望。”

  魏尚无言,“我是什么性格的?难不成你不清楚?”

  他就不是个喜欢装牛角尖,固执的人。

  “但愿如此。”

  舒长歌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轻到另外两人都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