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就够了，跟兄弟何必见外？”
田壮仍过意不去，坚持要请顿饭赔罪。
刚结束通话，姜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
田壮的微博粉丝数量刚过两万，其中多数是近期新增的关注。
为何总说中年人不宜玩微博？
看看田壮就明白了——他直接把微博当朋友圈用，还跟风认证了「oldman乐队鼓手」的V标。
很多迷珍藏的乐队合照、演出合影，其实都是从他那保存的。
这不，距离上条微博发布不到八小时，田壮又更新了动态：
「因个人安排，今后无法继续与老高@高、老徐@徐鸿飞共同玩音乐了。和兄弟们相处的时光非常愉快。」
这条微博让新粉丝们措手不及：乐队成立才半个多月就解散？
他们甚至还没机会看一次现场演出！
「爸，你回来了？」
放学回家的高雅看见门口那双船一般大的男士鞋，心里便有了答案。
父亲高回家了！
没等换好拖鞋，高雅就兴奋地蹦跳起来。
「你先坐，我爸出差肯定带好吃的了，我给你拿。」说着她把同行的女孩安置在客厅沙发。
「叔叔不在家吗？」
文静的女孩与活泼的高雅形成鲜明对比，初次到同学家显得怯生生的。
「应该在家，可能在书房没听见动静。」高雅换好拖鞋轻叩书房门，「爸？」
刚挂电话的高这才听见门外声响。
「进来吧！」
得到应允的高雅推开门，脸上立刻绽开甜甜的笑容：「爸，您什么时候到家的？」
「中午刚回来……」高笑着走近，习惯性伸手想揉女儿头发。
「别碰，头发都出油了。」
本想亲近女儿的父亲再次遭到嫌弃。
「好好好，以后注意。」高连忙保证，「刚才你在客厅和谁说话？」
「是我新交的朋友，请她来家里玩。」高雅跑回客厅牵着女孩来到父亲面前，「这是湘湘。」
「叔叔好！」腼腆的女孩立即鞠躬问候。
「湘湘你好。」
高蹲下身与女孩平视，眉眼带笑地柔声回应。
「那你们先玩，等 ** 妈买菜回来就做晚饭。」
高看向女儿，下意识想摸头又及时收住手。
被好友拉进卧室的湘湘不再拘谨，环顾房间后轻声赞叹：「你的房间布置得真好看！」
「嘿嘿，漂亮吧！」
被 ** 妹夸赞了一番，高雅心里泛起一丝得意，当初卧室的装修风格可是她自己选的。
两人躺在床上聊着女孩间的私房话，湘湘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丫丫，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高叔叔。”
高雅没有隐瞒：“我爸爸是唱的！”
这个回答是她脑海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也深受高的影响。无论在家会客还是通电话，高介绍自己或反驳别人时，总说不是“艺人”也不是“明星”，他常说：“我只是个唱的。”
高心里确实这么认为，高雅自然也就这么说了。
“我就说嘛，以前在电视上见过高叔叔。”湘湘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心里一件小事总算落了地。
两个女孩在房间里聊天时，高母已经买完菜回来了。晚饭时间，轮到高展示厨艺。
高走到女儿卧室门前轻轻敲门：“丫丫，湘湘家电话是多少？跟她家里说一声，晚饭在这儿吃。”
两人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经六点了。
门开了，小姑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叔叔，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吃了晚饭再走吧，我都开始做了，你不吃就浪费了。”高边说边拿出手机，“湘湘，你家电话是多少？我跟你爸妈说一声。”
其实哪谈得上浪费，小姑娘根本吃不了多少。
一旁的高雅也帮着劝 ** 妹，一直 ** 她说自己爸爸做的饭特别好吃，一定要留下来尝尝。
两人一起劝说，湘湘这才说出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高输入号码拨了过去，很快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您好！”
“您好，请问是湘湘的爸爸吗？”高问道。
“您是？”
“我是高雅的爸爸，两个姑娘下午放学后一起玩，我晚饭都做好了，特意跟您说一声，吃完我送她回去。”高报出了小区和单元号，“离得不远，几步路。”
“哎呀，真是麻烦您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解释道，“我跟女儿说几句吧。”
高把电话递给湘湘，轻声说：“你爸爸。”
她接过电话，不时“嗯”一声，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回来，特别有礼貌地躬身道：“谢谢高叔叔！”
“你们先玩，饭好了我叫你们。”
其实不用高叫，当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飘进来时，两个女孩已经跑出了卧室。
“正要去喊你们呢……”高端着菜肴含笑说道。
此时门铃忽然响起。
客厅里看电视的高母正要起身，高抢先一步说道：妈，让我来。
开门后见到一位陌生男子，
您找谁？
您好，我是湘湘的父亲。
男子解释着，打量眼前这人，隐约记得在媒体上见过对方模样。
虽然高在电话里承诺饭后会送女儿回家，但为人父母终究放心不下。同样身为人父的高很理解这份心情。
刚准备好晚饭，不如一起用个便饭。
这怎么好意思！
高热情地将男子迎进屋内。
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湘湘看见父亲，雀跃地喊道：爸爸！
放下餐盘就扑了过来。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男子神色明显舒缓许多。
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去。
男子牵着女儿就要告辞，高连忙劝阻：饭菜都备好了，不如留下用餐。
盛情难却，男子只好带着女儿入席。当听到女儿随口一句话，他顿时恍然大悟。
男子接过饭碗时激动地问道：您是高先生？
叫我高就好。
原本打算稍坐即走，得知女儿竟与高家千金是好友后，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最钟爱的《曾经的你》上月公司汇演时还演唱过，凭着这首拿手曲目赢得了满堂喝彩。
如今原唱近在眼前，岂能错过索要签名的良机？
………………………………………………
晚间八点十五分，男子牵着女儿回到家中。
妻子守在门口，先将女儿安顿好，随即揪着丈夫耳朵来到客厅，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们父女用过晚饭了？
男子刚要点头，瞥见妻子冷峻的面容急忙改口：还没吃呢！
那正好，陪我去吃饭。
她拉着丈夫来到餐桌前，四菜一汤色香俱全，可惜他早已腹中饱胀。
想起方才的谎言，只得勉强举箸。
爸爸不是吃过了吗？女儿天真地拆台。
我再陪妈妈吃些，你妈妈手艺最好了！
湘湘歪着头说：可我更喜欢高叔叔做的菜呢……
她正要转身回房，身后却传来一道冰冷的质问声。
“湘湘，你刚才说妈妈做的饭怎么了？”
高再一次梦见了前世。
“呼……”
他醒来打开床头灯，在床边 ** 片刻，才走进卫生间。镜中的人影熟悉又陌生。
也许连梦境都在提醒他，不要遗忘从前的记忆。
这一次醒来后，高没有再睡，只是静 ** 着，直到晨光透进窗户。
推开卧室门，他遇见正要出门散步的父母。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高母见到儿子，有些意外。
高摇头：“睡不着。”
“正好一起，我们正要下楼散步。”高母提议。
没等高回答，换好衣服的高父嫌弃道：“带他做什么，这么大个人又丢不了。”
他可不想散步时多个电灯泡，尤其是自家儿子。
“爸妈你们去吧，我去天兴居买包子，早饭就不做了。”
“行。”高母点点头，和老伴一起出门。
高父临走前嘱咐：“记得买二两素馅的。”
“知道了。”
下楼时，高母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对老伴说：
“你有没有觉得儿子今天不太一样？”
母亲最了解儿子的脾性，但今天的高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等电梯时，高父不以为意：
“哪儿不一样？换衣服了？”
粗线条的他根本没多想，只觉得人每天本来就会有些变化。
“我不是说这个！”
高母气得拍了他肩膀两下，“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行了行了，电梯来了！”高父推着老伴走进电梯。
电梯里正好是昨天聊天的两位老姐妹，像是约好了一起买早餐。
“哎哟，这么恩爱呢？”一见高父高母，她们就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捂住眼睛。
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但老姐妹闹起来还像孩子一样。
“真让人羡慕，结婚这么多年还像新婚小夫妻似的！”
“可不是嘛，我家那位这会儿还在床上赖着呢，哪像你们老两口形影不离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高母脸上挂不住。一旁的高父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盯着电梯指示灯。
“你们这是要下楼做什么？”高母赶紧岔开话题。
“买两份早餐。”其中一位邻居解释道，“你们不是去买早饭？”
“我们就是去公园散步，待会儿让我儿子去天兴居买。”
本想借此解围，反倒引来老姐妹的打趣。
“瞧瞧，丈夫体贴、儿子孝顺、孙女漂亮，高姐姐真是人生赢家！”
“就是……”
见她们越说越远，高母急忙打断：“昨天说的那个活动什么时候办？”
提到正事，两人收起玩笑认真介绍：“今天就有，待会儿我教你个顺口溜，时间地点都在里面。”
“高姐姐，吃过早饭我联系您，咱们一起去。”
“好。”
电梯停在一楼，几人各自分开。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高父好奇地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连顺口溜都出来了，跟特务接头似的。”
“没什么。”
高母本不愿多说，经不住老伴再三追问才解释：“昨天听说有个姐妹周末要去公园相亲角，我顺口问了地点，她就非要拉着我一起去。”
“真是闲得慌！”
好脾气的高父难得提高音量。
“对，我就是闲的怎么了？”高母立刻顶了回去。
方才还恩爱有加的夫妻，转眼就开启日常争吵模式，幸好清晨路上人影稀疏。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么做让丫丫怎么想？难道让她觉得奶奶非要给她找后妈？”
提到孙女，高母顿时语塞。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高父看得明白，摆手道：“咱们保重身体，帮忙带好丫丫，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当父母的最忌讳瞎操心！”
高母还想争辩，转念一想这辈子吵架就从没赢过老伴。
………………………………
“爸妈，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刚买完包子和小米粥，正准备叫女儿起床，听见门口动静回头，发现父母已经进门。
“外面太冷，随便转转就回来了。”高父边换鞋边说。
“爷爷奶奶早上好！”
刚睡醒的小迷糊揉着眼睛推开门就向长辈问好。
“那就够了，跟兄弟何必见外？”
田壮仍过意不去，坚持要请顿饭赔罪。
刚结束通话，姜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
田壮的微博粉丝数量刚过两万，其中多数是近期新增的关注。
为何总说中年人不宜玩微博？
看看田壮就明白了——他直接把微博当朋友圈用，还跟风认证了「oldman乐队鼓手」的V标。
很多迷珍藏的乐队合照、演出合影，其实都是从他那保存的。
这不，距离上条微博发布不到八小时，田壮又更新了动态：
「因个人安排，今后无法继续与老高@高、老徐@徐鸿飞共同玩音乐了。和兄弟们相处的时光非常愉快。」
这条微博让新粉丝们措手不及：乐队成立才半个多月就解散？
他们甚至还没机会看一次现场演出！
「爸，你回来了？」
放学回家的高雅看见门口那双船一般大的男士鞋，心里便有了答案。
父亲高回家了！
没等换好拖鞋，高雅就兴奋地蹦跳起来。
「你先坐，我爸出差肯定带好吃的了，我给你拿。」说着她把同行的女孩安置在客厅沙发。
「叔叔不在家吗？」
文静的女孩与活泼的高雅形成鲜明对比，初次到同学家显得怯生生的。
「应该在家，可能在书房没听见动静。」高雅换好拖鞋轻叩书房门，「爸？」
刚挂电话的高这才听见门外声响。
「进来吧！」
得到应允的高雅推开门，脸上立刻绽开甜甜的笑容：「爸，您什么时候到家的？」
「中午刚回来……」高笑着走近，习惯性伸手想揉女儿头发。
「别碰，头发都出油了。」
本想亲近女儿的父亲再次遭到嫌弃。
「好好好，以后注意。」高连忙保证，「刚才你在客厅和谁说话？」
「是我新交的朋友，请她来家里玩。」高雅跑回客厅牵着女孩来到父亲面前，「这是湘湘。」
「叔叔好！」腼腆的女孩立即鞠躬问候。
「湘湘你好。」
高蹲下身与女孩平视，眉眼带笑地柔声回应。
「那你们先玩，等 ** 妈买菜回来就做晚饭。」
高看向女儿，下意识想摸头又及时收住手。
被好友拉进卧室的湘湘不再拘谨，环顾房间后轻声赞叹：「你的房间布置得真好看！」
「嘿嘿，漂亮吧！」
被 ** 妹夸赞了一番，高雅心里泛起一丝得意，当初卧室的装修风格可是她自己选的。
两人躺在床上聊着女孩间的私房话，湘湘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丫丫，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高叔叔。”
高雅没有隐瞒：“我爸爸是唱的！”
这个回答是她脑海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也深受高的影响。无论在家会客还是通电话，高介绍自己或反驳别人时，总说不是“艺人”也不是“明星”，他常说：“我只是个唱的。”
高心里确实这么认为，高雅自然也就这么说了。
“我就说嘛，以前在电视上见过高叔叔。”湘湘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心里一件小事总算落了地。
两个女孩在房间里聊天时，高母已经买完菜回来了。晚饭时间，轮到高展示厨艺。
高走到女儿卧室门前轻轻敲门：“丫丫，湘湘家电话是多少？跟她家里说一声，晚饭在这儿吃。”
两人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经六点了。
门开了，小姑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叔叔，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吃了晚饭再走吧，我都开始做了，你不吃就浪费了。”高边说边拿出手机，“湘湘，你家电话是多少？我跟你爸妈说一声。”
其实哪谈得上浪费，小姑娘根本吃不了多少。
一旁的高雅也帮着劝 ** 妹，一直 ** 她说自己爸爸做的饭特别好吃，一定要留下来尝尝。
两人一起劝说，湘湘这才说出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高输入号码拨了过去，很快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您好！”
“您好，请问是湘湘的爸爸吗？”高问道。
“您是？”
“我是高雅的爸爸，两个姑娘下午放学后一起玩，我晚饭都做好了，特意跟您说一声，吃完我送她回去。”高报出了小区和单元号，“离得不远，几步路。”
“哎呀，真是麻烦您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解释道，“我跟女儿说几句吧。”
高把电话递给湘湘，轻声说：“你爸爸。”
她接过电话，不时“嗯”一声，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回来，特别有礼貌地躬身道：“谢谢高叔叔！”
“你们先玩，饭好了我叫你们。”
其实不用高叫，当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飘进来时，两个女孩已经跑出了卧室。
“正要去喊你们呢……”高端着菜肴含笑说道。
此时门铃忽然响起。
客厅里看电视的高母正要起身，高抢先一步说道：妈，让我来。
开门后见到一位陌生男子，
您找谁？
您好，我是湘湘的父亲。
男子解释着，打量眼前这人，隐约记得在媒体上见过对方模样。
虽然高在电话里承诺饭后会送女儿回家，但为人父母终究放心不下。同样身为人父的高很理解这份心情。
刚准备好晚饭，不如一起用个便饭。
这怎么好意思！
高热情地将男子迎进屋内。
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湘湘看见父亲，雀跃地喊道：爸爸！
放下餐盘就扑了过来。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男子神色明显舒缓许多。
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去。
男子牵着女儿就要告辞，高连忙劝阻：饭菜都备好了，不如留下用餐。
盛情难却，男子只好带着女儿入席。当听到女儿随口一句话，他顿时恍然大悟。
男子接过饭碗时激动地问道：您是高先生？
叫我高就好。
原本打算稍坐即走，得知女儿竟与高家千金是好友后，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最钟爱的《曾经的你》上月公司汇演时还演唱过，凭着这首拿手曲目赢得了满堂喝彩。
如今原唱近在眼前，岂能错过索要签名的良机？
………………………………………………
晚间八点十五分，男子牵着女儿回到家中。
妻子守在门口，先将女儿安顿好，随即揪着丈夫耳朵来到客厅，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们父女用过晚饭了？
男子刚要点头，瞥见妻子冷峻的面容急忙改口：还没吃呢！
那正好，陪我去吃饭。
她拉着丈夫来到餐桌前，四菜一汤色香俱全，可惜他早已腹中饱胀。
想起方才的谎言，只得勉强举箸。
爸爸不是吃过了吗？女儿天真地拆台。
我再陪妈妈吃些，你妈妈手艺最好了！
湘湘歪着头说：可我更喜欢高叔叔做的菜呢……
她正要转身回房，身后却传来一道冰冷的质问声。
“湘湘，你刚才说妈妈做的饭怎么了？”
高再一次梦见了前世。
“呼……”
他醒来打开床头灯，在床边 ** 片刻，才走进卫生间。镜中的人影熟悉又陌生。
也许连梦境都在提醒他，不要遗忘从前的记忆。
这一次醒来后，高没有再睡，只是静 ** 着，直到晨光透进窗户。
推开卧室门，他遇见正要出门散步的父母。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高母见到儿子，有些意外。
高摇头：“睡不着。”
“正好一起，我们正要下楼散步。”高母提议。
没等高回答，换好衣服的高父嫌弃道：“带他做什么，这么大个人又丢不了。”
他可不想散步时多个电灯泡，尤其是自家儿子。
“爸妈你们去吧，我去天兴居买包子，早饭就不做了。”
“行。”高母点点头，和老伴一起出门。
高父临走前嘱咐：“记得买二两素馅的。”
“知道了。”
下楼时，高母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对老伴说：
“你有没有觉得儿子今天不太一样？”
母亲最了解儿子的脾性，但今天的高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等电梯时，高父不以为意：
“哪儿不一样？换衣服了？”
粗线条的他根本没多想，只觉得人每天本来就会有些变化。
“我不是说这个！”
高母气得拍了他肩膀两下，“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行了行了，电梯来了！”高父推着老伴走进电梯。
电梯里正好是昨天聊天的两位老姐妹，像是约好了一起买早餐。
“哎哟，这么恩爱呢？”一见高父高母，她们就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捂住眼睛。
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但老姐妹闹起来还像孩子一样。
“真让人羡慕，结婚这么多年还像新婚小夫妻似的！”
“可不是嘛，我家那位这会儿还在床上赖着呢，哪像你们老两口形影不离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高母脸上挂不住。一旁的高父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盯着电梯指示灯。
“你们这是要下楼做什么？”高母赶紧岔开话题。
“买两份早餐。”其中一位邻居解释道，“你们不是去买早饭？”
“我们就是去公园散步，待会儿让我儿子去天兴居买。”
本想借此解围，反倒引来老姐妹的打趣。
“瞧瞧，丈夫体贴、儿子孝顺、孙女漂亮，高姐姐真是人生赢家！”
“就是……”
见她们越说越远，高母急忙打断：“昨天说的那个活动什么时候办？”
提到正事，两人收起玩笑认真介绍：“今天就有，待会儿我教你个顺口溜，时间地点都在里面。”
“高姐姐，吃过早饭我联系您，咱们一起去。”
“好。”
电梯停在一楼，几人各自分开。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高父好奇地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连顺口溜都出来了，跟特务接头似的。”
“没什么。”
高母本不愿多说，经不住老伴再三追问才解释：“昨天听说有个姐妹周末要去公园相亲角，我顺口问了地点，她就非要拉着我一起去。”
“真是闲得慌！”
好脾气的高父难得提高音量。
“对，我就是闲的怎么了？”高母立刻顶了回去。
方才还恩爱有加的夫妻，转眼就开启日常争吵模式，幸好清晨路上人影稀疏。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么做让丫丫怎么想？难道让她觉得奶奶非要给她找后妈？”
提到孙女，高母顿时语塞。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高父看得明白，摆手道：“咱们保重身体，帮忙带好丫丫，就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当父母的最忌讳瞎操心！”
高母还想争辩，转念一想这辈子吵架就从没赢过老伴。
………………………………
“爸妈，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刚买完包子和小米粥，正准备叫女儿起床，听见门口动静回头，发现父母已经进门。
“外面太冷，随便转转就回来了。”高父边换鞋边说。
“爷爷奶奶早上好！”
刚睡醒的小迷糊揉着眼睛推开门就向长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