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幕后黑手的浮现-《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太阳西斜,战旗猎猎作响。我坐在紫宸殿东阁的案前,手中握着萧绝刚送来的密信。

  信纸很轻,内容却重得压手。

  “金家账目查实,三笔资金流向南峒边境,经手人为金禄堂弟金佑。”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金佑这个名字我不熟,但金家我太清楚了。金元宝是七皇夫之一,表面圆滑,实则极有分寸。他从不越界,也从未在政事上插手过深。可这笔钱,绕过了户部监管,打着药材采购的名头,最后却没有一车药草入关。

  我立刻召来内库监。

  “把近三年金氏商行对外汇兑记录调来,重点查南境和海路往来。”

  内库监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一叠账册摆在案上。我亲自翻看,逐条比对。边关税吏的密档也被调出,两相对照,问题浮现。

  那三笔款项,每一笔都经过多重转手。第一站是岭南货栈,第二站转到泉州私商,第三步竟经由琉球中转——那里不是朝廷常设通商之地,只有少数远洋船只会停靠。

  更奇怪的是,最终收款方是一个叫“海阳坊”的机构,名不见经传,地址标注为东海折冲角附近的一处无名港湾。

  这个地名让我停住了笔。

  折冲角……前朝末年,先帝尚未登基时,曾有一批叛臣被流放海外,据传就在那一带落脚。后来朝廷派水师清剿,只烧了几艘破船,再无下文。没想到今日,这地方又冒了出来。

  我开始怀疑,苗疆蛊乱、敌国进犯、金家暗中输血,这三件事根本不是孤立的。

  它们背后,有人在同时推动。

  我提笔写下几个名字:玄夜、月涟漪、金佑。然后画了一条线,连向地图上的折冲角。

  如果真有一个外部势力在操控这一切,那他们的目的绝不是搅乱边疆这么简单。他们要的是大晏内耗,继而趁虚而入。

  可他们是谁?

  我下令召司天监老臣入宫,让他带三十年来所有关于海外异动的档案。同时命暗卫去查金佑近半年的行踪。

  深夜,司天监送来一卷泛黄海图。近半年的巡防记录显示,每逢北境战事升级,东海海域就会出现不明船只。其中一次,守军哨兵报告,夜里看到七艘大船驶过折冲角,船帆残破,上面隐约有蓝鳞图案。

  琅琊海国。

  这个名字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那是百年前被先祖驱逐出海的宗室旁支,因谋逆失败,全员流放。他们曾在东南沿海称霸一时,擅航海,通巫蛊,与苗疆旧族也有通婚记载。后来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们死在了风暴里。

  但现在看来,他们一直活着,而且等到了机会。

  我立即命人提审那名被俘的苗疆蛊师。

  他在刑部大狱关了三天,滴水未进。我让人送去一碗温粥,附带一句话:“你说出幕后之人,我保你全族不受牵连。”

  他起初不语。直到绿芜回报,他喝完粥后低声问:“陛下……当真能赦我家人?”

  我说可以,但必须说实话。

  他终于开口:“南峒长老说过,‘海神之子’将归。血月升起那夜,万蛊齐鸣,新王登岸。”

  我没追问更多。已经够了。

  琅琊海国残余势力勾结敌国,扶持苗疆极端派,再通过金家这样的商人洗钱运货,一步步布局。他们的目标不是某一场战争的胜负,而是整个大晏的根基。

  而金元宝……他到底知不知情?

  第二天午后,我以犒赏前线调度有功为由,召金元宝入澄心阁。

  桌上摆了茶点,还有几份新拟的商路开放文书。

  “南海试点的事,我想交给你牵头。”我说。

  他抬头看我,眼神微闪,随即低头笑道:“陛下信任,臣定当竭尽全力。”

  他端起茶杯,握得很紧,指节发白。那一瞬,我没有错过他手腕轻微的抖动。

  我没再提账目,只聊了些商队补给的事。临走前,我随口说:“金佑最近在泉州吧?听说那边码头修得不错。”

  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道:“是,他是去督办仓库改建。”

  “哦?”我点头,“那五万金铢花得值吗?”

  他笑了笑:“都是为了家族生意,应当的。”

  他走后,我立刻派绿芜手下最老练的暗卫,伪装成西域客商,接触金家旧账房。

  当晚就有回报:金佑半年前确实调过一笔巨款,名义是修仓,实际买了大批铁器。那些铁器被装上一艘无旗船,运往东南某废弃码头。近期,那码头有多次夜间装卸记录,货物不明。

  我把这些情报拼在一起,终于看清了整张网。

  琅琊海国提供资金和船只,敌国负责正面进攻,苗疆极端派施行蛊乱,而金家部分成员充当白手套,转移资源,掩人耳目。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金元宝本人是否参与。

  如果是,那朝廷财政系统早已被渗透;如果不是,那他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无论哪种,我都不能轻举妄动。

  我回到御书房,命人取来三封空白密旨。

  第一封写给萧绝:“防海上突袭,折冲角方向加派巡哨,遇蓝鳞旗船,格杀勿论。”

  第二封交给暗卫统领:“金府进出人员全部登记,金佑住所日夜监视,不准放走一人。”

  第三封我亲手封入龙匣,贴上火漆印。上面只写四个字:待时而启。

  做完这些,我站在窗前。

  京城灯火点点,百姓还在庆祝前线大捷。没人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浮出水面。

  我摸了摸袖中的密旨,手指划过火漆边缘。

  这时,绿芜快步进来,低声说:“金元宝今晚去了金府祠堂,一个人待了很久。出来时,他烧了一封信。”

  我问:“看清内容了吗?”

  她说:“没来得及。但烧到一半时,风掀起了纸角,有个词露了出来。”

  “什么词?”

  “……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