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鹰嘴崖前 戟镇山河-《穿越三国:主角比吕布还猛》

  “一线天”的血腥尚未被山风涤净,吕布的大军已如铁流般涌至芒砀山第二道天险——鹰嘴崖。

  此崖名副其实,一道粗粝的巨岩如鹰喙般探出绝壁,三面环空,唯有一条宽仅容三人并行的狭窄石脊蜿蜒而上,其险峻更胜“一线天”。崖顶经紧急加固,以巨石垒墙,夯土填缝,俨然一座悬于天际的堡垒。

  陆炎卓立关墙之上,身披特制玄甲,关节处暗藏机巧,兼顾灵活与防护。手中那杆玄铁重戟斜指地面,暗沉的戟刃在稀薄的天光下不见反光,只透出森然寒意。他面色因连日血战略显苍白,但那双眸子却锐利如鹰,扫视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敌军,目光最终定格在那杆嚣张的“吕”字大纛,以及大纛下那个骑乘赤兔、不可一世的身影。

  “陆炎!无胆匪类!只敢龟缩于崖上吗?可敢下来,与某决一死战!”吕布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在山谷间炸响,震得崖壁簌簌落石。他要以最霸道的方式,摧垮守军的意志。

  陆炎闻言,嘴角微扬,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他并未运功扬声,声音却清晰地压过山风,传入山下每一个士卒耳中,平静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吕布,你自负勇力冠绝天下,却连我这‘匪类’设下的关隘都寸步难行,还有何颜面在此狺狺狂吠?想取陆某性命,何不亲自上来试试?这杆戟,正缺一枚温侯的头颅点缀。”

  言语如刀,狠狠刺入吕布心口。他英俊的面容瞬间扭曲,怒火几乎将理智焚尽:“找死!”

  进攻的号角凄厉响起。并州精锐不再试探,重甲步卒顶着巨盾,组成密集的阵型,如同钢铁刺猬,沿着狭窄的山脊悍然推进。他们踏着沉稳的步伐,盾牌相连,长矛如林,每一步都震得石脊微颤。

  “落石!”

  守军军官嘶声下令。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轰然砸下,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撞入敌阵。惨叫声瞬间响起,盾牌破碎,骨断筋折,不断有士卒被砸落深渊。然而并州军悍勇异常,后排士卒面无惧色,立刻补上空缺,踩着同伴的尸骸继续向上猛冲。箭矢如雨落下,叮叮当当钉在盾牌上,偶有缝隙便是一声闷哼。

  战斗迅速进入最惨烈的阶段。双方在狭窄的接触线上用长矛互捅,用战刀劈砍,每一次兵刃碰撞都迸溅出火星,每一次利刃入肉都带出一蓬血雨。尸体迅速堆积,几乎堵塞了通道,后续者不得不费力地爬过尸堆,继续这死亡的舞蹈。

  陆炎动了。

  他没有站在安全处指挥,而是如同玄色幽灵,倏然出现在关墙防线最吃紧、敌军攻势最凶猛的地段。

  玄铁重戟在他手中苏醒了。

  没有耀眼的罡气,没有震耳的风雷,只有最简洁、最精准、最暴力的死亡之舞。

  一名并州骁尉刚刚凭借勇力,格开数支长矛,跃上墙头,刀光尚未展开,便见一道黑影掠过。陆炎重戟一记看似随意的直刺,速度快得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噗”地一声轻响,戟尖已精准地穿透对方咽喉的甲叶缝隙,将其整个人挑飞,甩下山崖。

  戟身回旋,顺势一个横扫。三名并肩冲来的刀盾手,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连人带盾被拦腰斩断!残躯与破碎的盾牌四散飞落,鲜血如瀑喷溅。

  反手一撩,重戟月牙小枝勾住一名试图攀援的敌卒脚踝,猛地发力,那士卒惨叫着被抡起半空,狠狠砸向后续登城的敌群,顿时引起一片混乱。

  他的动作浑然天成,力量收放由心。每一戟都蕴含着崩山裂石之威,却又控制在方寸之间,绝不浪费分毫气力。他如同钉在关墙上的一根楔子,任凭敌军浪潮如何冲击,兀自岿然不动,所立之处,尸横遍地,竟无一合之将!

  守军目睹统领神威,士气暴涨,怒吼着跟随他的脚步,将冲上来的敌军一次次狠狠压回去。

  山下,吕布的眼神由暴怒转为极致的凝重。他是行家,看得出陆炎的武艺已臻化境,那种对力量、速度、时机的掌控,简直非人!更可怕的是,经历了“一线天”的苦战,此人竟似毫无损耗,反而愈战愈强!

  “此獠不除,必成大患!”吕布杀心炽盛到顶点。他看出陆炎是守军魂胆,只要阵斩此人,鹰嘴崖瞬间可破!

  “取我戟来!”吕布暴喝一声,竟翻身下马。赤兔马虽神骏,在此等地形却难以施展。他要步战冲关,亲手终结这个心腹大患!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迈步踏上那条由鲜血和尸骸铺就的死亡之路。他步伐沉稳如山,周身自然流转着一股无形的气场的,所有射向他的箭矢,离他身躯尚有数尺,便被那凌厉的气场搅偏、震落,根本无法近身!

  “陆炎!受死!”

  一声怒吼如同虎啸山林,吕布猛然加速,几步踏过最后一段尸山血海,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如同大鹏翔空,方天画戟高举过头,戟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携着陨星坠地之势,向着关墙上的陆炎猛劈而下!这一戟,含怒而发,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势要将陆炎连人带墙,一同劈碎!

  面对这石破天惊、仿佛能斩断山岳的一击,陆炎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爆发出灼灼战意,那是一种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的兴奋!

  “来!”

  他吐气开声,声不高却沉浑厚重。脚下不丁不八,稳立如山,玄铁重戟由下而上,逆势挥出!没有格挡,没有闪避,而是以攻对攻,以硬碰硬!他要以绝对的力量,正面击溃吕布这至强一击!

  “铛——!!!!!!”

  两杆当世神兵,毫无花巧地悍然对撞!

  声音已非金铁交鸣,而是如同九天狂雷猛然炸裂在崖顶!肉眼可见的透明气劲波纹以双戟交击点为中心,轰然扩散!关墙上的碎石尘土被震得冲天而起,靠得最近的十余名士卒,无论是守军还是并州兵,皆如遭重击,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陆炎脚下的厚重青砖瞬间化为齑粉,双脚深陷地面半尺,但他身形如扎根巨岩,纹丝未动!唯有握着戟杆的双臂肌肉微微贲张,玄铁重戟稳如磐石。

  而腾空下击、占据地利之势的吕布,却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纯粹到极致的恐怖力量沿着戟身狂涌而来,直震得他双臂剧痛欲裂,气血翻腾如沸,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他闷哼一声,竟被这股反震之力硬生生掀飞出去,在空中连翻数圈,才勉强落在数丈外的山脊上,踉跄数步方始站稳,脸上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与震怒!

  “不可能!”吕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全力一击,挟下坠之势,竟然被陆炎原地不动,正面硬接,反而自己被震飞?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力量的认知!

  陆炎缓缓抬起重戟,戟尖遥指吕布,声音平淡却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力弱如斯,也配称温侯?”

  轻蔑,赤裸裸的轻蔑!

  吕布彻底疯了。骄傲被碾碎,尊严被践踏,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目赤红如血,周身煞气几乎凝成实质!他不再有任何保留,方天画戟狂舞,将毕生杀戮技艺发挥到极致,招招不离陆炎要害,式式皆欲同归于尽!戟风呼啸,卷起地上碎石,形成一道死亡的旋风!

  陆炎神色不变,步法灵动如烟,玄铁重戟或挑或抹,或砸或挂,将吕布狂涛怒浪般的攻势一一化解。他的戟法看似简单,却总能后发先至,精准地击中吕布攻势中最薄弱的一点,以巧破力,以静制动。偶尔一记反击,便如毒蛇出洞,逼得吕布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两人在这绝险之巅展开了一场超越凡俗的步战对决!戟影纵横,杀气弥空,方圆十丈之内,生人勿近!所有士卒都下意识地停手,屏息凝神,望着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巅峰之战,仿佛目睹神魔相争。

  吕布越打越是心寒,他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力量、速度和精妙戟法,在陆炎面前竟处处受制。对方的力量仿佛深不见底,速度快如鬼魅,更可怕的是那种洞悉一切的战斗直觉,总能预判他的动作,让他空有一身神力却无处施展,憋屈得几乎吐血!

  “噗嗤!”

  终于,陆炎抓住吕布因久攻不下而稍显焦躁露出的一个微小破绽,玄铁重戟如同突破了时空界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疾刺而出!吕布虽惊觉闪避,仍被戟尖月牙小枝划过大臂!

  “刺啦——!”坚韧的甲胄如同纸糊般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吕布痛哼一声,踉跄后退,脸上首次露出了惊惧之色。他,无敌的温侯吕布,在正面步战对决中,受伤了!

  这一幕,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并州军士卒的心头,士气瞬间跌至谷底。而守军则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看向陆炎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恰在此时,那熟悉的、如同救赎般的号角声,再次从东南方向穿透战场的喧嚣,悠扬传来!

  紧接着,是滚雷般的马蹄声!那面玄底金龙的战旗再次出现,白马银枪的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那支沉默而强大的骑兵,如同天降神兵,以无可阻挡之势,再一次精准地狠狠凿入吕布大军因久攻不下而略显松懈的侧后翼!

  “赵云!安敢欺我!”吕布又惊又怒,肩臂剧痛,军心动摇,侧翼受袭,他知道今日已事不可为。再纠缠下去,恐怕真要全军覆没于此。

  “撤!全军后撤!”吕布充满不甘和怨毒地死死瞪了陆炎一眼,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然后猛地挥戟格开可能的追击,忍痛转身,在亲卫簇拥下向山下退去。

  主帅败退受伤,侧翼遭雷霆突袭,并州军再无战意,如同退潮般仓皇溃败。

  鹰嘴崖前,陆炎单手持戟,傲然独立于尸山血海之巅。玄甲浴血,目光如电,俯瞰着溃逃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