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闯入天机殿,顾昭直面地府天命司主-《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冥河的风裹着星芒灌进殿门时,顾昭的靴底最先碾过内殿的青石板。

  入目是漫天悬浮的星图,每一片碎星都缠着暗红锁链,链尾系着块拇指大的玉牌——他曾在镇魂殿见过类似的东西,是人间帝王的本命命格。

  此刻那些玉牌正随着星轨转动发出呜咽,像被勒住喉咙的幼兽。

  顾昭,你不过一介凡人,妄图逆天而行?

  声音自高处坠下。

  顾昭抬眼,见高台之上端坐着个穿星纹黑袍的男子,面容模糊如被雾遮,唯剩一双眼睛亮得刺目,你可知这乱世棋局,本就是天数?

  沈青竹的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剑气先一步刺破空气:少废话,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她话音未落,身侧突然凝出数道星芒,化作持剑守卫——每道守卫的眉眼都与南梁、南陈、北周的战死将领有七分相似。

  顾昭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日前在镇魂殿翻到的《阴司秘典》,上面说天机殿最擅长借命为兵,用帝王命格牵引战死将领的残魂为奴。

  此刻那些守卫眼底的空洞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们早不是活人,不过是被星图操控的提线木偶。

  青竹,这些守卫的命门在眉心星纹。他指尖轻叩轮回笔杆,笔身金纹流转如活物,破了星纹,他们的魂就散了。

  沈青竹的剑眉微挑,却在转瞬间化为凌厉。

  她足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最近的守卫,玄铁剑划出半轮银月,直取对方眉心。

  那守卫举剑格挡,却在接触的刹那,剑刃突然像被腐蚀般出现裂痕——是顾昭在暗中用判官笔点了兵甲易折的因果。

  秦雨桐的喝彩混着马蹄声炸响。

  她不知何时已绕到殿侧,玄甲重骑撞碎半面星图墙,手中长槊横扫,将试图从侧门逃遁的守卫扫成星屑,顾昭说得对,这殿里的东西全靠星图撑着,老子把外围星轨全砸了!

  小心星轨反噬!月婵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颤音。

  她的星盘此刻浮在头顶,碎星纹路从眼底漫到额角,我正在解帝王命格的封印,但这些锁链是用...是用天命之力缠的!她指尖渗出鲜血,按在最近的玉牌上,顾昭,你说过要还天下一个清明,可若现在放了这些命格...

  现在不放,他们永远是任人操控的棋子。顾昭打断她,目光始终锁着高台上的命无涯。

  他能感觉到轮回笔在发烫,那是阴司镇魂殿在共鸣——前世作为判官时,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命数被随意篡改。

  此刻那些帝王命格上的锁链,像极了当年他在枉死城见过的业火链。

  命无涯忽然笑了。

  他抬手一抓,顾昭只觉眉心一痛,眼前浮现出自己的命格——本是明黄的命盘上,正有墨色如毒瘤般蔓延,乱世妖星,克主妨国。命无涯的声音像蛇信子扫过耳畔,你以为你救的是帝王?

  不,你是在给自己掘坟。

  顾昭握紧轮回笔。

  笔锋蘸着功德金芒,在虚空中划出灼目的光痕:天命归正,逆命者死。八个字刚落,他的命盘突然爆发出金光,墨色毒瘤被灼得滋滋作响,反顺着星图倒灌向命无涯。

  命无涯的面容终于清晰了一瞬——那是张与顾昭有七分相似的脸。

  他踉跄后退,黑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石案,你竟能借阴司权柄反制天命?

  因为你忘了。顾昭一步步踏上台阶,轮回笔指向对方心口,阴司管的就是天命之外的因果。他余光瞥见月婵那边,最后一道锁链地断裂,帝王命格如脱笼飞鸟冲向穹顶,星图因此剧烈震荡,而你的天命,从来都是私货。

  疯了!

  全疯了!命无涯突然尖叫。

  他挥袖召出十二道星辰守卫,却见沈青竹的剑已穿透其中三道的眉心星纹,剩下的守卫在秦雨桐的重骑冲击下东倒西歪;韩信摇着羽扇站在殿门,身后阴兵如潮水般漫过每道暗门,将所有退路封死。

  顾昭!韩信突然扬声,星图核心在他脚下的石案!

  顾昭抬眼,果然见命无涯脚下的石案刻满星轨,最中央嵌着块黑色玉珏——那是操控所有星图的枢纽。

  他深吸一口气,轮回笔灌注十成功德,笔尖爆发出刺目金芒:

  玉珏应声而碎。

  命无涯的身形突然开始虚化,他盯着顾昭的眼神里既有惊恐又有癫狂:你以为斩了我,就能掌控天命?

  真正的天命...还未觉醒!

  话音未落,他便如星屑般消散。

  与此同时,天机殿的星图开始崩塌。

  悬浮的星片接二连三坠落,撞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帝王命格在穹顶疯狂游走,像一群被惊飞的候鸟;沈青竹的剑落地,她扶着柱子剧烈喘息;秦雨桐的玄甲上嵌着星屑,正瞪大眼睛看着不断碎裂的殿顶;月婵的星盘地裂开一道缝,她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鲜血。

  顾昭握紧轮回笔,抬头望向正在崩塌的星图。

  他听见头顶传来轰鸣,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而在那轰鸣里,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镇魂殿的殿灵,在他识海里急促道:快退!

  星图崩塌会引动冥河倒灌,这里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