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赤水原夜袭,阴兵突袭破敌军-《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夜色漫过赤水原时,顾昭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识海里阴兵们的呜咽——那是被镇魂阵驯化后的低鸣,像极了战前斥候的探路。

  指尖抵在胸口,镇魂殿的纹路在皮肤下泛起幽蓝,千道黑雾顺着他的血管窜出,贴着地面往祭坛方向涌去,速度比风还急。

  沈姑娘。他侧头,月光落在沈青竹紧绷的下颌线上。

  她的玄铁剑已出鞘三寸,剑锋映着星光,左翼交给你。

  知道。沈青竹应得简短,却在转身时顿了顿。

  顾昭看见她耳尖泛红——这是她每次领命后才会有的小动作。

  下一秒,她足尖点地跃上树巅,青衫猎猎,剑气先一步撕开夜色,朝祭坛左侧掠去。

  秦将军。顾昭又看向另一边。

  秦雨桐正跨在乌骓马上,银枪在掌心转了个花,右翼是骑兵的天下。

  得嘞!秦雨桐拍了拍马颈,战马打了个响鼻,等老子冲垮他们,你可得请我喝三坛烧刀子!话音未落,她已一夹马腹,铁骑如黑潮般跟着卷向右侧,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李断鸿从阴影里走出来,腰间佩刀的红缨被风吹得乱颤:顾先生,末将带三千步卒正面牵制。他眼底有火光——那是当年随萧绎征战时都没褪尽的狠劲。

  顾昭按住他肩膀:不必硬拼,引他们注意力就行。李断鸿重重点头,转身时吼了一嗓子:儿郎们!跟老子砍翻这些龟孙!步卒们举着火把冲向前,喊杀声撞碎了夜的寂静。

  祭坛方向,白月的巫歌突然变了调。

  她跪坐在青铜鼎前,发间骨簪上的魂珠正疯狂跳动,像被人攥住了喉咙的鸟。不对...她指甲掐进掌心,招魂阵的怨气在漏!抬头时,就见黑雾正顺着祭坛的石缝往里钻——那些是没有实体的阴兵,正贴着地面爬向她的法坛。

  护阵!白月尖叫着抓起青铜铃。

  守坛的北魏残兵这才反应过来,刀枪乱挥,却只砍中空气。

  阴兵们穿过他们的身体,有的拽马腿,有的扯旌旗,还有的直接扑向燃烧的魂灯——那是连接万人坑的引魂灯。

  一盏灯熄灭时,白月猛地吐了口黑血,法袍上的符文瞬间暗淡。

  青竹!顾昭望着祭坛方向,识海里的阴兵动向清晰如镜。

  他看见沈青竹的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三个守坛将官的咽喉同时绽开血花;看见秦雨桐的银枪挑飞敌将头盔,乌骓马撞翻拒马桩,铁骑如利刃般切入敌阵;更看见李断鸿的佩刀劈开盾牌,步卒们举着火把冲散了试图增援祭坛的敌兵。

  但最让他瞳孔收缩的,是祭坛中央突然腾起的黑雾。

  那黑雾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红瞳暴睁,正是拓跋宏的残魂!顾昭!他的声音像锈了的铁剑刮过石板,你敢坏我大事?

  顾昭摸向腰间的判官笔,笔身烫得惊人——这是阴司感应到强敌的征兆。

  识海里,无面的黑影突然开口:他借了十万亡魂的力,暂时有了实体。

  那就让他连残魂都不剩。顾昭咬碎舌尖,血珠溅在判官笔上。

  笔身泛起金光,他能听见地府的钟鸣在耳边炸响。

  当他抬起头时,眼中的黑瞳被金芒取代——那是判官真身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星轨!月婵的声音突然从顾昭身后传来。

  他转头,就见她抱着青铜星盘,指尖掐算的动作几乎要戳破掌心,拓跋宏在引星轨之力!星盘显示...他在延缓封印!

  顾昭的手指在判官笔上一旋,笔锋直指空中的拓跋宏:那便斩了他的命途!

  金墨从笔尖涌出,在空中凝成血字:拓跋宏,命途已绝!

  虚空突然撕裂,漆黑的锁链从中窜出,缠上拓跋宏的残魂。

  他嘶吼着挣扎,却见锁链上的纹路与顾昭识海里的镇魂殿如出一辙——那是地府的锁魂链,专锁不甘的怨魂。

  拓跋宏的声音越来越弱,残魂被锁链拖向虚空。

  白月瘫坐在地,骨簪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祭坛的魂灯全部熄灭,远处万人坑传来呜咽,像是终于能闭眼的叹息。

  李断鸿的喊杀声渐弱时,顾昭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干。

  他扶住旁边的树,看见沈青竹提着带血的剑走过来,剑尖滴着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秦雨桐甩了甩银枪上的血,大笑着翻身下马,乌骓马喷着响鼻蹭她的手背;月婵则低头盯着星盘,眉峰紧蹙——星轨虽已归正,却仍有极淡的波动,像水面被石子激起的涟漪。

  宿主。黑影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红瞳微缩,拓跋宏虽被封印...但星轨的波动还在。他,或许并未彻底消失。

  顾昭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判官笔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知道,这一夜的胜利只是开始——那些未消的星轨波动,终会在某个夜里,掀起更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