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夜惊骤雨-《凤谋:冷血权臣的卧底宠妃》

  “怎么了?孩儿闹你了?”宇文成都立刻察觉,紧张地问,手也覆盖上去,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胎动。

  “嗯……”杨雪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踢得厉害……定是吓着了……”

  宇文成都的心立刻揪紧了。

  他一边继续捂着她的耳朵,试图隔绝那可怕的雷声,一边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对着她隆起的腹部笨拙地安抚:“莫怕,爹爹在,雷声而已,伤不到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竟开始低声哼唱起来,哼的是不成调的、沙哑的军中俚曲,那是他幼时模糊记忆里,或许有人这般哼唱过哄他入睡的调子。

  杨雪霁在他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下来。

  雷声依旧,但被他温暖坚实的怀抱和那不成调的哼唱包围着,恐惧慢慢消散。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力量,渐渐安静下来。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光亮,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专注的神情,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安全感与感动。

  这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正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夫君……”她轻声唤他。

  “嗯?”他停下哼唱,低头看她,眼神在黑暗中依旧清晰,满是担忧,“还怕吗?”

  “不怕了。”她摇摇头,主动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有你在,我和孩儿都不怕。”

  宇文成都紧绷的身体这才彻底松弛下来。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替她阻挡世间一切风雨。

  窗外的雷雨依旧肆虐,但室内,只剩下彼此依偎的呼吸声和温暖坚实的守护。

  所有的外界风波与隐忧,在此刻都被隔绝在外。

  他再一次确信,怀中的温暖,值得他用一切去守护,哪怕逆了这天下,也在所不惜。

  一夜疾风骤雨过后,清晨的天空湛蓝如洗,空气格外清新,只是气温降了不少,带着深深的凉意。

  宇文成都生物钟极准,即便昨夜睡得晚,依旧在天蒙蒙亮时醒来。

  他先是下意识地探手摸了摸身旁的杨雪霁,触手一片温软,呼吸均匀,这才稍稍安心。

  他极轻地起身,披上外袍,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查看院中情况。

  只见满地落叶残花,显示着昨夜雨势之猛。

  他微微蹙眉,回身从衣橱里取出一床更厚实的云锦薄被,小心地加盖在依旧熟睡的杨雪霁身上。

  然而,他刚盖好被子,正准备去练武场活动一下筋骨,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熟悉的轻呕声。

  他立刻转身,只见杨雪霁已经醒了,正侧身向着床外,用手捂着嘴,肩膀轻轻颤抖,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有些苍白。

  “又难受了?”宇文成都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床边,扶住她的肩膀,从床头小几上拿过一直温着的酸梅汤小盅,“喝一口压一压。”

  杨雪霁就着他的手勉强含了一口,酸汤入喉,非但没压下恶心,反而激得她猛地俯身剧烈干呕起来。

  她呕得辛苦,眼泪都逼了出来,什么也吐不出,只是阵阵反酸烧心。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一手稳稳扶着她,一手不停轻拍她的背心,心中焦灼万分。

  “昨日不是还好些了?怎地又严重起来?”他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一丝无力感。

  这种无法替她承受的痛苦,最是折磨人。

  杨雪霁呕得浑身无力,软软靠在他臂弯里喘息,虚弱道:“许是……昨夜没睡安稳,又着了些凉气……”

  孕期反应反复无常,她自己也很无奈。

  “着凉?”宇文成都脸色更沉,立刻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手,触感微凉。

  他立刻扬声道:“来人!速去请太医!再让厨房熬一碗浓浓的姜枣茶来,要快!”

  侍女在外间应声而去。

  宇文成都将她小心放回枕上,用被子裹紧,语气不容置疑:“今日便好好在榻上歇着,不许再下地走动。早膳想用什么?让厨房做最清淡的米粥来可好?”

  杨雪霁此刻毫无胃口,但看他紧张的模样,还是勉强点头:“嗯,就白粥便好。”

  太医很快赶来,请脉后说法与杨雪霁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乃是夜间受惊兼之可能沾染寒湿之气,引得孕期反应反复,开了些安神温中的方子,嘱咐务必保暖静养。

  宇文成都沉着脸听完,一一记下。

  送走太医后,他亲自盯着杨雪霁喝了半碗姜枣茶,又喂她吃了小半碗熬得烂烂的米粥。

  整个过程,他脸色都不太好看,动作却轻柔至极。

  杨雪霁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眼神里的忧虑,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夫君别担心,太医说了,过了这阵便好。”

  宇文成都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掌心暖着,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若我能替你便好了。”

  这话他说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无比真心。

  杨雪霁闻言,眼圈微热,将脸贴在他温热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夫君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药了。”

  用了药,又歇了一个上午,杨雪霁觉得身上松快了些,恶心感也退去不少。

  午后天光正好,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暖融融的。

  宇文成都今日告了假,并未去军营,而是在外间处理公务。

  杨雪霁靠在软榻上,能听到外间他压低声音与属下交谈、翻阅文书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拿起昨日未做完的小衣,刚缝了两针,宇文成都便似有所感般从外间走进来,眉头又蹙起了:“怎地又动针线?”说着便伸手要来拿。

  杨雪霁忙将小衣藏到身后,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就只缝两针,活动活动手指,不然真要闷坏了。我保证,绝不久做,夫君若不信,便在旁边看着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