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袜染咖啡渍-《傅少,夫人带球跑三年了》

  苏晚指尖捏着羊毛袜的袜口,浅灰色的羊毛在灯下泛着软光,这是她选的澳洲细羊毛,贴肤不扎,特意在脚底织了防滑线,脚踝内侧还绣了极小的“SN”缩写,藏在袜口里面,怕磨到傅斯年皮肤。快入冬了,他经常在外面跑,脚容易凉,这两双袜子她织了整整一周,今晚刚收尾,想明天让福伯帮他带到车上。

  “苏姐,你这袜子也太贴心了,连脚底都加了防滑线!”晓棠凑过来,拿起一只袜子翻过来,“刚才我看到林薇薇在楼下跟陈默说话,手里还拎着文件袋,估计一会儿就要上来,你可得小心她又搞鬼。”

  话音刚落,林薇薇就推门进来,脸上挂着甜笑:“苏晚姐,晓棠姐,斯年哥让我送份冬季项目预算表,需要你核对签字,明天就要用。”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羊毛袜,脚步顿了顿,伸手想拿:“这是新织的袜子吗?摸着好软,是给斯年哥准备的吧?冬天穿肯定暖和。”

  苏晚按住袜子,语气平淡:“嗯,快入冬了,他外出穿。”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咖啡杯(她进门时说“刚买的热咖啡,给苏晚姐暖手”)直接脱手,深褐色的液体“哗啦”泼在桌上,径直漫过羊毛袜,羊毛吸咖啡快,眨眼间浅灰色就被染成深褐,脚底的防滑线被咖啡泡得发硬,脚踝内侧的“SN”缩写也糊成一团,再也没法穿。

  “对不起对不起!”林薇薇赶紧蹲下身,用纸巾胡乱擦着袜子,眼泪掉得飞快,“我不是故意的,手没拿稳,咖啡太烫了,苏晚姐,你的袜子还能洗干净吗?我现在就去买最好的羊毛袜,买十双,比这个好百倍!”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晓棠气得上前一步,指着桌上的咖啡渍,“刚才你递咖啡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袜子,就是想泼上去!”

  “晓棠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林薇薇立刻红了眼眶,转向刚进门的傅斯年,声音带着哭腔,“斯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苏晚姐的手,刚才擦咖啡的时候被杯子烫到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毛手毛脚”

  傅母跟着傅斯年进来,看到桌上的狼藉和林薇薇的眼泪,火气瞬间上来,指着苏晚骂:“苏晚,你是不是故意把袜子放咖啡杯旁边?薇薇好心送文件还给你带咖啡,你倒好,冤枉她还让她哭!两双破袜子而已,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

  苏晚低头看了眼手背的红痕,刚才咖啡泼到桌上时,溅到了手,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她拿起染咖啡的羊毛袜,羊毛软塌塌的,指尖蹭到发硬的防滑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下,疼得发闷。她没看傅母和林薇薇,只是抬头看向傅斯年,声音很轻:“这袜子是我选的澳洲细羊毛,织的时候特意加了防滑线,脚踝内侧绣了你的缩写,怕你穿的时候磨脚,织了整整一周。”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袜子上,羊毛的质感很软,即使染了咖啡,也能看出手工的细腻,脚踝内侧模糊的“SN”缩写,和之前护腕上的绣法一样。他想起苏晚织护腕、缝香包的样子,指尖捏了捏袜子,心里莫名窜起股愧疚,可当他看到林薇薇泛红的眼眶,话到嘴边又软了:“脏了就别穿了,我让陈默去买新的。你先去处理下手背的烫伤,别留疤。”

  “斯年哥你真好!”林薇薇立刻破涕为笑,伸手拉了拉傅斯年的胳膊,“我现在就跟陈默说,让他买最好的牌子,保证比苏晚姐织的舒服!”

  傅母也跟着帮腔:“就是,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斯年,我们赶紧走,预算表还等着签字呢。”

  苏晚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染咖啡的羊毛袜放进那个熟悉的木盒里,里面躺着湿透的香包、染墨的护腕、摔坏的袖扣,现在又多了这双沾满咖啡渍的袜子。她盖好盒盖,转身时碰到福伯,他手里端着杯热姜茶,声音压得很低:“少夫人,老夫人刚才发消息,说明天上午十点准到傅家大门,您手背的烫伤擦点这个药膏,老夫人看到该心疼了。”

  苏晚接过热姜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眼眶有点发热,却只是对福伯点了点头:“谢谢您,福伯。”

  傅斯年看着苏晚的背影,手里还捏着林薇薇递来的预算表,纸上的数字再清晰,他也没心思看。他走到木盒旁,看着盒盖上那道浅刻的小太阳(苏晚刚嫁来时刻的),现在蒙了层灰,像她眼底渐渐暗下去的光。他想开口叫住她,问问她手背的烫伤疼不疼,可林薇薇的声音又响起来:“斯年哥,我们该走了,公司还等着预算表开会呢,别耽误时间。”

  傅斯年最终还是没开口,跟着林薇薇和傅母走了。出门时,他回头看了眼绘图室的门,心里空落落的,刚才苏晚拿起袜子时,手背的红痕很明显,她却没说一句疼,那种平静,比哭吵更让他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指缝里慢慢溜走,抓都抓不住。

  绘图室里,苏晚喝着热姜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透心里的凉。她看着桌上残留的咖啡渍,想起傅斯年那句“再买就好”,轻轻摇了摇头,他永远不知道,那些“能买到”的袜子,藏着她多少个熬夜的晚上,多少份想靠近的心意。而这些心意,正在被一次次的冷漠和偏袒,磨得越来越淡,快要看不见了。

  福伯站在走廊里,拿出手机给老夫人发消息:“少夫人手工织的羊毛袜被林小姐泼咖啡弄脏,先生仍偏袒林小姐,少夫人情绪平静无波澜,似已彻底心冷。老夫人明日抵达后,需即刻干预,恐少夫人生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