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凌寒,赶紧带着你的女伴离开-《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

  丁浅脸上化着浓艳的妆,眼角那颗泪痣被点得像滴血,红得晃眼。

  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两支银簪斜斜插在发髻里。

  一支雕着曼陀罗,一支缠着毒蛇 —— 正是传闻里那一支淬毒、一支封喉的凶物。

  酒红色的深 V 礼服裙裹着她玲珑的身段,高开叉的裙摆随着步伐轻晃,能瞥见一截白皙的小腿。

  曼珠沙华的纹身像活过来一样,妖冶的红爬过肩膀,花瓣层层叠叠,开到极致,嚣张得刺目。

  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稳稳挽着贺沉的臂弯,表情很淡,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之前陈默发给他的照片竟然没有半分失真。

  他虽然看过那张照片无数遍,但是却不及真人万分之一的冲击力。

  贺沉指尖漫不经心地扶了扶金丝眼镜,手臂依旧轻圈着丁浅的腰,步伐从容地往宴会厅二楼走去。

  阿桑跟在两人身后半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宾客,让原本还想偷偷打量的人下意识收回视线。

  凌寒站在原地,视线死死黏在那抹酒红色的身影上。

  他本来也隐秘的期待着能见到她,可她就这么出现了。

  穿着最张扬的裙子,带着最危险的传闻,挽着贺沉的手臂。

  像团烧起来的火,烫得他心口发疼。

  她这一身装扮,哪里是来赴宴的?

  分明是来掀风浪的。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口时,宴会厅里压抑的沉默才终于松动,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

  在宁安市这地界,张曼单独露面,总要带走点什么。

  贺沉单独现身,总要留下点什么。

  如今加上阿桑,这三个人并肩来了,今晚这场宴,怕是要血流成河。

  “我刚瞅见二楼休息室门口站着莫家的保镖,听说莫老爷子今晚也来了,一直在楼上歇着。”

  “原来如此!贺沉这是带他们来找莫老爷子的,不是来闹场的,吓死我了。”

  “怕什么?不就一个私生子吗?靠着莫家才混出点样子,真以为自己是宁安的天了?瞅你那怂样。”

  “你就嘴巴厉害!你敢当着贺沉的面说这话?”

  “去年城西那个不服他的老板,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青龙会的人,能不惹就别惹,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闭了嘴,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二楼的方向。

  谁都知道贺沉和莫老爷子关系微妙,表面是父子,实则各有算计。

  贺沉带着丁浅和阿桑去找莫老爷子,肯定是大事。

  吧台旁,凌寒的目光还停留在旋转楼梯的方向。

  张知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说:

  “凌少,既然他们是来找莫老爷子的,应该不会在楼下多停留,我们不用太在意。”

  凌寒没说话,只是缓缓松开攥紧的酒杯。

  早在骚乱之时,阿强就悄悄走到凌寒身边。

  “少爷,她是丁小姐?”

  “嗯。”

  “那我们怎么办?”

  “先别轻举妄动。”

  没过多久,楼梯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凌寒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拽了过去 —— 丁浅独自一人走了下来。

  她径直走向宴会厅中央的香槟塔,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往旁边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丁浅拿起最顶端那杯香槟,指尖捏着杯脚轻轻晃了晃。

  她仰头喝了一口,带着股漫不经心的野劲,像只暂时收起利爪的猫,慵懒里藏着随时会亮出的尖牙。

  没人敢上前搭话,连窃窃私语都停了。

  丁浅背对着凌寒站在香槟塔前,微微侧着身,礼服的露背设计逼着凌寒的目光落在那片肌肤上。

  满背的曼珠沙华正开得疯魔。

  比陈默的手机视频要清晰百倍,墨绿的藤蔓缠着妖冶的红,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腰线。

  每一片纹路都凌厉张扬,仿佛下一秒就要挣开皮肤的束缚,在空气中开出真正的花来。

  他比谁都清楚,这嚣张的纹身底下藏着什么。

  她就那样背着一身的过往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

  凌寒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视线像被钉在那片纹身上。

  他以为自己早已戒掉奔向她的本能,以为“不打扰”的承诺能撑住所有牵挂。

  可在看见那道孤独的背影时,所有克制都溃不成军。

  “失陪一下。”

  没等张知意回应,他已迈开长腿穿过人群,连周遭的目光都顾不上理会。

  他刚在丁浅身后站定,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开口,丁浅已像被惊动的猎豹般猛地转身。

  四目相撞的刹那,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怔忡太熟悉。

  “我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不是特意来打扰你的。”

  凌寒轻声解释。

  丁浅闭眼再睁开时,那点怔忡已被妩媚淹得彻底:

  “嗯,知道。”

  凌寒忽然笑了:

  “你今天,很漂亮。”

  “真的?”

  “嗯。”

  她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

  竟抬手环住他的领带,指尖故意擦过他的喉结。

  “谢谢凌总。你也一如往常的英俊,真是让人心动不已呢。”

  那语气里的媚意,比上次在别墅里那副拒人于千里的冰冷模样,以及那晚以死示威的狠绝模样,判若两人。

  凌寒垂眸看着她作乱的手指,没躲。

  任由她把领带扯得松垮,任由那抹酒红色的身影在他怀里晃出撩人的弧度。

  他闻到她发间的香气,从以前的栀子花香换成玫瑰香,却依然能让他喉间发紧。

  看着怀里面目张扬、指尖在领带上作乱的人,凌寒问:

  “你来干什么?”

  她的指尖正缠着领带玩,闻言猛地一顿。

  那瞬间的僵硬,让凌寒心头一紧 , 他几乎能预想到她接下来的反应。

  像从前无数次争执那样,她会抬起眼,用淬了冰的语气丢下一句 “关你什么事”。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讽刺。

  可下一秒,她突然收紧了手指。

  领带被猛地拽紧,勒得他不由自主地俯身贴近,手条件反射的扶上她的腰。

  丁浅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在外人看来亲密得像在耳鬓厮磨:

  “贺沉来杀他的父亲。”

  丁浅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和两人此刻亲昵的姿态完全不搭:

  “凌寒,赶紧带着你的女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