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灵觉辨微,技惊四座-《医武至尊针掌乾坤》

  玉盒开启的瞬间,那股混杂着古老尘土与奇异药香的气息愈发浓郁,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遥远年代的门户。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盒中之物。

  只见玉盒内衬着柔软的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色泽斑驳的“石头”。它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灰褐色、土黄色,表面粗糙,布满龟裂的纹路和孔隙,看起来与河滩上常见的鹅卵石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隐隐散发出的复杂药味,揭示着它的不凡。

  钱程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玉钳,从这块“药石”上,轻轻夹取下一小撮粉末和几片极其细小的、几乎与碎石无异的干枯碎片,分别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两个白玉碟中。他动作谨慎,显然对这药石也十分重视。

  “田医师,请。”钱程将其中一个玉碟推向田作荣面前,自己则拿起了另一个,脸上带着矜持的自信,“便以这一小份样品为准,限时一炷香,辨识其中所含药材种类,并简述其主要药性。由在场诸位前辈共同评判,如何?”

  “可。”田作荣言简意赅。

  立刻有仆从点燃了一根细长的线香,青烟袅袅升起,比试正式开始!

  钱程率先动作。他屏息凝神,先是仔细观察玉碟中那些碎末的颜色、质地、纹理,时而凑近深深嗅闻,时而用玉签拨动碎片,从不同角度查看断面。他眉头微蹙,显然辨识起来并不轻松,但手法老道,步骤清晰,尽显百草堂执事的扎实功底。他不时低声喃喃,报出几个药材名称,如“似是百年以上的‘土茯苓’碎片,但气味略带辛涩,又有些像‘地枯藤’……” 显露出其渊博的学识,引得周围一些药师暗暗点头。

  反观田作荣,他并未像钱程那样急于上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碟中的混合物,目光沉静,仿佛不是在审视一堆难以辨认的碎渣,而是在与它们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数息之后,他才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并未直接触碰药材,而是在距离碎片寸许高的地方缓缓移动。与此同时,一丝微不可察、精纯平和的木属性元炁,如同最灵敏的触须,自他指尖悄然探出,轻柔地拂过那些看似毫无生机的碎末。

  就在元炁接触药材的瞬间,田作荣的识海中,仿佛点亮了无数个细微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丝残留的、独特的药性能量波动!

  这便是他穿越以来,结合两世医道感悟与自身特殊神魂,逐渐觉醒的“医道灵觉”!这种灵觉并非简单的神识探查,而是能直接感知物质最本源的能量属性和生命印记,尤其对于药材、元炁这类蕴含特殊能量的物体,感知尤为敏锐。

  在他独特的感知中,那些在外人看来毫无区别的灰褐色碎片,此刻却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有的碎片内部,残留着一股沉浑厚重、带着大地气息的能量,这是“黄精”的特性,年份大约在三百年左右,但因风化严重,药性已流失大半,主补脾润肺。

  旁边一粒更细小的粉末,则散发出一种极其隐晦、却带着锐利破气之感的波动,这是“穿山龙”的残留,擅长祛风除湿,通络止痛,但其药性中竟夹杂着一丝不应有的燥烈,似是生长环境异常所致。

  还有几片碎片,能量属性偏向阴寒滑利,是“土茯苓”无疑,但其中又混合了一丝极淡的、带着腥甜气的异种能量,像是与某种毒物共生过……

  田作荣心中了然,这药石的形成果然复杂,不仅多种药材混杂,更因特殊环境导致了药性变异。

  他开始动作了。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他不用玉钳,而是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指尖萦绕着那丝微弱的元炁,精准地从混合物中拈起一片碎片,放入旁边一个空玉碟中,同时口中清晰报出:

  “此为主根切片风化所致,药性沉浑,土行元气浓郁,乃三百年份‘黄精’,补益脾肺,然气机已散七八,效用大减。”

  接着,又拈起几粒粉末:“此粉质地坚硬,气息锐利,隐有破气之象,为‘穿山龙’根茎粉末,善通经络,但其内蕴一丝地火燥气,使用需佐以寒凉药材中和。”

  他又分离出几片略带光泽的碎片:“此物阴寒滑利,辨为‘土茯苓’,然其性不纯,沾染微毒,疑与‘血线蜈蚣’共生,用时需慎。”

  他每分离出一种,便简要说明其名称、主要药性,甚至点出了其中不易察觉的变异和瑕疵!其速度,竟比一旁还在仔细嗅闻、对比的钱程,快了不止一筹!

  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田作荣。他那种匪夷所思的辨识方式——仅仅用手指虚触,甚至不依赖气味和形状,就能如此精准地分辨并说出药性细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药材辨识的认知范畴!

  钱程刚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随着田作荣一种接一种地报出药材名称和特性,而且其中几种连他都尚未完全确定,他的脸色渐渐变了。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却显得有些忙乱。

  田作荣则依旧从容不迫,他的手指如同拥有魔力,在那些看似毫无区别的碎末中轻巧地拨动、分离,元炁感知之下,一切无所遁形。很快,他面前的玉碟中,已经分门别类地放置了七八种不同的药材碎片,而钱程那边,才勉强分辨出四五种,且对一些细节药性还犹豫不决。

  线香才燃烧了不到三分之一!

  高下立判!

  姜老先生原本微蹙的眉头早已舒展,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死死盯着田作荣的手指和那不断被分离出来的药材,嘴唇微微颤动,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张景仁和李沐风更是张大了嘴巴,如同泥塑木雕。

  田作荣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最后的几粒几乎化为粉末的残留物上。指尖元炍轻触,他眉头微微一挑,感应到了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木属性生机。

  “还有最后一种……”他轻声自语,指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粒几乎看不见的粉末拨到一起,“此物……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