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药香漫院,旧语温心-《玄玉佩:废柴的逆天之路》

  林风醒来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着鸡汤的醇厚暖意,驱散了浑身的寒意。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左臂被妥善包扎过,伤口处贴着清凉的药膏,之前火烧火燎的痛感减轻了大半。

  “醒了?”苏晚端着个青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黄澄澄的鸡汤,上面飘着几粒枸杞,香气随着她的脚步弥漫开来,“张婶特意给你炖的,放了些补气血的药材,快趁热喝。”

  林风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苏晚按住:“躺着吧,别扯到伤口。”她把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又拿来个靠枕垫在他背后,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林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喉结动了动。五年未见,苏晚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可帮他垫靠枕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递水时小心托着杯底的动作,都和记忆里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

  “我昏迷了多久?”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一天一夜。”苏晚端过鸡汤,用小勺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递到他嘴边,“沈彻说你中的腐骨散毒性很强,要不是你用灵力强行压制,恐怕胳膊都保不住了。”

  林风张嘴喝下那勺汤,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五脏六腑。“那伙黑风寨的人,是冲着冰魄石来的。”他看着碗里浮动的油花,声音沉了下去,“他们好像知道冰魄石能稳固灵脉,一路从极北追到这里,师父就是为了护我脱身,才……”

  他没再说下去,可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他的情绪。苏晚握着勺柄的手紧了紧,轻声道:“青衫前辈说了,你师父是英雄。他用自己的命护住了灵脉的希望,我们都会记得他。”

  林风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样子——老人被雪崩埋了半截,却死死攥着冰魄石的盒子,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用法刻在手札上,还笑着跟他说:“别难过,能护着灵脉,比什么都值。”

  “对了,冰魄石……”

  “放心吧,青衫前辈收着呢。”苏晚又喂了他一勺汤,“他说等你伤好了,再一起去灵脉源头嵌石头,不急这几天。”

  林风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苏晚的手腕上。那里戴着根红绳,末端系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朵木槿花,正是当年他走之前,熬夜给她刻的那个。他记得当时手艺差,木牌边缘磨得不够光滑,苏晚还笑他刻得像朵歪瓜裂枣,却天天戴在手上。

  “还戴着呢?”他忍不住问。

  苏晚低头看了眼木牌,脸颊微微发烫,把汤勺往碗里一放,故作随意地说:“顺手戴着罢了,又不值钱。”可指尖却下意识地摩挲着木牌上的纹路,那是林风当年不小心刻错的一笔,此刻摸起来,竟带着种奇异的亲切感。

  林风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我在极北的时候,看到过真正的木槿花。”他忽然说,“那边的木槿开得又大又艳,紫的、粉的、白的,一丛丛长在雪地里,像堆着的云霞。”

  苏晚眼睛亮了亮:“真的?我只在画里见过。”

  “真的。”林风笑了,眼里的阴霾散去不少,“等我伤好了,我画给你看。对了,极北的冰原上还有会发光的草,夜里踩上去,脚印都是亮的,像撒了星星……”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极北的见闻,说冰湖里会飞的鱼,说雪山上会唱歌的鸟,说他和师父如何在冰洞里躲避暴风雪,如何靠着一块干粮撑过三天三夜。苏晚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后来呢”,眼里满是向往。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鸡汤的香气拉得很长。林风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苏晚认真的侧脸,轻声问:“这五年……你们还好吗?”

  苏晚手里的勺顿了顿,抬头看他。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挺好的。灵脉虽然还不稳定,但比以前好多了。沈彻学会了青衫前辈的医术,张婶的桂花糕越做越好吃,就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大家总念叨你,说你是不是忘了回来的路。”

  林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些发酸,又有些甜。“没忘。”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想着早点回来。”

  他从怀里摸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冰晶,冻着一朵完整的木槿花,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雪粒,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这是极北的冰槿,不会融化,送给你。”

  苏晚愣住了,看着那块冰晶,眼眶突然就红了。她想起五年前,她曾跟他说,要是能看到不会凋谢的木槿花就好了。没想到,他真的记了这么久。

  “傻站着干什么?不喜欢?”林风有些忐忑。

  “喜欢。”苏晚接过冰晶,指尖触到冰凉的表面,心里却暖得发烫。她把冰晶小心地放在矮几上,又端起鸡汤,这次没再用勺,而是直接捧着碗递到他嘴边,“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林风笑着张嘴,看着苏晚微微泛红的脸颊,听着窗外沈彻和张婶的说笑声,还有远处灵脉流动的轻响,忽然觉得,这五年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都值了。

  他回来了,回到了有苏晚的地方,回到了有灵脉的家园。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养好伤,和苏晚、沈彻一起,把冰魄石嵌进灵脉源头,让灵脉永远稳固。然后,画一幅极北的木槿花海给苏晚看,告诉她,所有美好的东西,只要心里记着,就永远不会凋谢。

  药香混着鸡汤的香气在屋里弥漫,阳光暖暖地照在冰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希望。林风喝着汤,看着苏晚的笑脸,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值得”——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这样安稳的午后,身边有想见的人,手里有未凉的汤,心里有未完成的约定。

  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