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皇帝全力支持,新规划开始实施-《凤途冰魄:逆袭女帝传奇》

  苏桐仍立于丹墀之下,手中握着那卷《中兴纲要》,袖口微动,却未退半步。她目光直望龙座,不曾垂首,也不曾移开。

  玄烨宸坐在高处,指尖轻叩扶手,殿内寂静如深谷寒潭。方才那一问——“若此刻不行,将来谁来承担迟疑的代价?”——仍在梁间回荡,像一柄悬而未落的剑。

  他缓缓起身,黄袍拂过玉阶,抬手示意百官肃静。

  “苏卿之言,字字入骨。”他的声音不高,却稳如磐石,“朕思之再三,若因畏难而不为,是弃万民于泥沼。”

  群臣心头一震。

  “自今日起,《大雍中兴纲要》即为国策。”玄烨宸语气沉定,目光扫过殿列,“农工并举,启民智,强百工,皆由朝廷统筹推行。”

  话音落下,有人低头,有人屏息,无人敢言反对。

  “设‘中兴议事厅’,专司新政筹划与督办。”皇帝继续道,“由苏桐总领其事,六部尚书列席协办,每月奏报进展,不得延误。”

  此令一出,满殿皆惊。女子主政,已是破例;如今更授以专权,统辖六部,实为前所未有。

  苏桐上前一步,俯身行礼:“臣,领旨。”

  她起身时,肩脊挺直,不再多言。这不是胜利的宣告,而是责任的开端。

  “呈章程。”她转身对内侍道。

  一册蓝绢封皮的文书被捧上御案。苏桐亲自展开,指节划过纸面,逐条说明:“议事厅分设四司——民政、工造、学务、稽查。每月初五议政,十五督效,廿五复盘。凡新政所涉事务,皆由此厅统合调度,直达御前。”

  玄烨宸翻阅片刻,提笔批下“依议施行”四字,朱砂如血,落在纸上。

  “即刻誊录诏书,通传全国。”他下令。

  礼部官员领命而出,工部随即派人前往东宫旧阁,清理殿宇,筹备议事厅驻地。紫宸殿外鼓声骤起,钟鸣九响,昭告天下:新政启动。

  苏桐未离殿,而是转向百官,声音清朗:“今日非一人之志,乃举国之新程。愿与诸公共担风雨,共见清明。”

  她语毕,殿中无人应和,也无人反驳。几名老臣低首不语,年轻官员则悄然抬头,目光中有迟疑,也有期待。

  玄烨宸站在龙座前,补了一句:“凡阻挠新政者,不论品级,严惩不贷;凡建功者,破格擢升。”

  这话如刀,斩断了最后一丝侥幸。

  钟鼓齐鸣,黄绸铺道,内侍捧着圣旨快步出阁,马蹄声疾驰而去,传诏四方。

  苏桐缓步退出大殿,脚步未停,径直往东宫方向去。那里将成新政中枢,她不能等。

  议事厅尚未正式启用,但几间偏殿已清扫干净。她推门而入,迎面是一张长案,上置笔墨纸砚与几份待批公文。窗外阳光斜照,尘埃在光柱中浮动。

  她脱下外袍,只着素色中衣,挽起袖子,提笔写下第一条政令:

  “京畿、江南各选两州,先行设立基础学堂与技院,三年为期,成效为准。”

  六部主事陆续到来,户部报粮饷储备,工部陈器械图样,刑部递地方律讼摘要。她一一听取,记录要点,不时发问。

  “学堂师资从何处来?”

  “暂调太学助教,并遴选民间通晓文理者充任。”

  “技院所需匠师,可否征召退役军匠?”

  “已有名册,待核准后即可征用。”

  她点头,又问:“第一批教材何时能印?”

  “最快半月。”

  “十日。”她断然道,“百姓等不起。”

  一名工部员外郎欲言又止:“可若仓促行事……”

  “我们不是在做事,是在抢时间。”她抬眼看他,“去年青州水患,死了三百人。其中一百二十七个,是因为看不懂堤防告示,错过了撤离时辰。你说,还要再等多久?”

  那人哑然,低头退下。

  日影西斜,议事厅内灯火渐明。苏桐揉了揉额角,端起茶杯,茶已凉透。她放下,继续翻看一份关于铁器改良的图纸。

  门外脚步声急促,一名内侍小跑进来:“苏大人,陛下口谕——明日辰时,勤政殿议事。”

  她应了一声,未抬头,只将图纸折好,放入匣中。

  夜风穿窗而入,吹得烛火摇曳。她站起身,走到墙边,亲手将一幅新的进程图挂上。红线从今日起始,横贯十年,标注着“识字率提升”“工坊普及”“税制改革”等节点。

  指尖抚过“国民皆学,百工自强”八字,她低声念了一遍,像是许诺,也像自勉。

  次日清晨,勤政殿内。

  玄烨宸已在案前批阅公文,见她进来,搁下朱笔。

  “昨夜可歇?”

  “睡了两个时辰。”她答得坦然。

  他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可知这朝中多少人等着看你跌倒?”

  “知道。”她平静回应,“所以我不会跌。”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今日召集六部尚书,你要当面部署任务。”

  “臣已备妥方案。”

  “好。”他起身,负手踱至窗前,“朕给你权,也给你压力。若新政不成,朝局动荡,罪责你我共担。”

  “臣愿独承。”她说。

  他回头,目光锐利:“这不是逞强的时候。”

  “也不是推诿的时候。”她直视他,“陛下给臣权力,臣还陛下成效。若中途退缩,便是辜负这份信任。”

  玄烨宸久久未语。良久,他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他走回案前,取出一枚铜印,递给她:“这是议事厅特印,见印如见君。今后凡紧急政令,可先发后奏。”

  她双手接过,沉甸甸的,不只是金属的重量。

  回到议事厅,六部尚书已齐聚堂下。她立于案前,展开一卷地图。

  “京畿选顺安、平阳二州,江南取湖州、常溪。”她以杖点图,“四地同时启动,互为参照。三个月内,必须建成首批学堂与技院。”

  户部尚书皱眉:“经费拨付需经层层审核,恐难速决。”

  “陛下已批特支令。”她取出文书,“四十万两,专款专用,不得挪移。”

  工部尚书又问:“若地方官敷衍应付?”

  “每州派两名监察吏,直属议事厅。”她目光冷下,“每月上报进度,虚报者,革职查办。”

  礼部尚书迟疑道:“民间恐难接受匠人与学子同堂……”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一个会算账的农夫,比十个只会背书的秀才更能救一方百姓。”她语气坚定,“我们要改的,不是几个人的命运,是一整个时代的规矩。”

  众人默然。

  她环视一周,声音放缓:“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请记住,这不是谁的私愿,是这个国家必须走的路。我不要你们立刻相信,只要你们愿意试试看。”

  殿外传来鼓声,午时将至。

  她最后说道:“从今天起,每月初五,议事厅开政会。我不看空谈,只看结果。谁做得好,朝廷记功;谁拖后腿,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毕,她坐下,翻开第一本汇报册。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侧脸上,眉目清晰,毫无倦色。

  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眉头微动,抬手取出昨日那枚铜印,轻轻放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