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得不到就毁掉-《为夫纳妾十八房,我收将军做外室》

  长平侯便是骠骑将军蒋震。

  这宫宴都开始了,众人也是其乐融融。

  忽然被皇帝点到,还用了这样的称呼,蒋震心里有些不舒服。

  “臣惶恐。”

  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可半点看不出来。

  蒋家属于朝中新贵。

  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为生,有今日的荣光,全靠蒋震在战场浴血奋战。后来妹妹蒋玉华入宫成了皇帝的心尖宠,用了十几年才爬到贵妃的位置。

  七皇子文武双全,蒋家小辈各个出息。

  蒋家的野心也就一天比一天大。

  蒋震在北疆守了十年将其拿下,因此被封侯。

  蛮夷那边最开始也是要蒋震去协助的,但并非作为主帅,他再怎么也越不过镇国公。

  所以蒋震‘病’了。

  病到无法带兵出征,病到镇国公府全部阵亡。

  蒋震得意极了。

  他就是要让老皇帝好好瞧瞧,这大周是离不开他蒋震的。

  蒋震的‘病’逐渐好起来,心潮澎湃地准备奔赴蛮夷再次建功立业。

  朝中无人可用,他在等老皇帝一声令下封他为主帅。

  谁知,忽然冒出个卫铮。

  还是镇国公夫人亲自带到老皇帝面前承认他的身份。

  毛头小子而已,镇国公府都死绝了,甭想再翻身。

  蒋震优哉游哉地筹谋着彻底倾覆镇国公府。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毛头小子破了所有局,仅用两年时间成功击退蛮夷。

  远比当年守在北疆的他还要勇猛。

  蒋震不爽,就等于七皇子一党不爽,参奏卫铮的折子每日像雪片一样砸向老皇帝。

  京都城内把卫铮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仿佛大周离开了卫铮就会覆灭似的。

  本来一切计划的好好地,谁知这卫铮小儿甚是无耻,竟推一个女人出去挡住那些流言蜚语。

  甚至还让她扮做贵妃年轻时地模样。

  对,蒋震不认为陈婉柔是定远侯府培养出来的。

  可能是卫铮本人,也可能是镇国公府。

  让蒋震感觉恶心的是皇帝对贵妃的态度,不过是个东施效颦的蠢货,岂能当着文武百官给贵妃难看?

  这又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

  蒋震快憋屈死了,这口气今日若是撒不出来,他晚上都睡不着。

  所以蒋震被老皇帝点到名字,甚至没起身。

  这些年老皇帝对蒋家太过纵容,这里包括蒋家所有人。

  蒋震早就飘了,依旧认为老皇帝离不开他。

  蒋震又是有仰仗的,攥着十万大军可不是开玩笑的。

  ‘砰——’

  蒋震话音落下,立刻有人拍案而起。

  宰相大人一脸愤慨地指着蒋震,“你这是什么态度?陛下在问你话,烂腚生了钉子不成?蒋贵妃还说人家一个女娃殿前失仪,你在朝为官十几载竟如此不知分寸!”

  温柏的愤怒不像装的,山羊胡都气得一抖一抖地。

  他没办法。

  他也很难做啊!

  身为皇帝老登最锋利的刀,哪里需要,刀尖就往哪里戳。

  果然,老皇帝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温柏便知道皇帝老登这是要发作蒋家了。

  “温爱卿不必如此动怒,长平侯大将军也是年纪大了,想是腿脚不便。”

  蒋震万万没想温柏这条疯狗今天会咬自己一口。

  从前在朝中他针对这个针对那个,就是从来没有说过他的不是。

  皇帝问话不起身,若是无人追究便只是皇帝对他蒋震的恩泽,可温老狗咬他一口,单提出来便成了藐视隆恩。

  他想争辩几句。

  老皇帝却说他年纪大,腿脚不便……

  要知道蒋震当日拒旨,得的就是这个病。

  当年射出的箭如今再看,好像射中的还有自己?

  蒋震莫名心慌,连忙起身来到大殿中央,“陛下!臣、臣没有任何不满,只是与卫家小儿拌了几句口角。”

  “长平侯你好大的胆子。”王皇后不怒自威:“你可知卫小将军是大周的功臣?今日这场宴会便是陛下恩赐。你口口声声卫家小儿,是欺负镇国公府没人了,还是在质疑陛下?”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卫小将军握兵跋扈,兄长他只是为陛下……”

  “母妃慎言。”

  蒋贵妃话未说完,被少年声音打断。

  七皇子江瑾珩缓步来到大殿中央:“父皇,长平侯近日旧疾发作,有些口无遮拦,母妃也是担忧长平侯。圣君贤明、泽被四海,怎会与之计较?”

  温令仪诧异了。

  江瑾珩最会装乖,怎会在此刻站出来提醒老皇帝不要卸磨杀驴呢?

  可这话正好击中每位臣子的心。

  帝王刚有了趁手的新将,便要发作功不可没的老将,谁又不怕自己哪日也被取代?

  本来大周便是门阀横行,寒门很难出头,这以后谁敢举荐新人?

  江瑾珩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不过……会得罪老皇帝吧?

  温令仪朝着上首的方向看去,皇帝面沉如水,倒是……

  “倒是宰相大人,阿谀奉承、坑害忠良,句句都在陷长平侯于不易!”江瑾珩拱手,面向帝王义正言辞:“父皇,温宰相不是第一次罗织罪名打压朝中重臣。长平侯为我大周浴血奋战十余载,岂是他空口白牙能诬陷的?”

  在这儿等着呢?

  怪不得敢在此时冒头。

  若能把父亲踩下去,对七皇子一党来说大有好处。

  得不到就毁掉,总比哪日站到太子那边好。

  今日皇后屡屡相助,他是真急了。

  温令仪方才故意刺激他、无视他,果真上当,正中下怀。

  她欲起身,被温柏按住。

  宰相大人冷笑一声,腹稿都打好了,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身边窜出个愣头青。

  给宰相大人吓得一激灵,更别说其他人。

  “七皇子这话说得好笑!什么叫温宰相坑害忠良?蒋震才是拥兵自重那一个!两年前边关战事吃紧,骠骑将军为何不出兵相助镇国公?”

  “哦,我知道你又要说你舅父旧疾发作,那他为何不将兵符交出?难不成骠骑将军以为朝中只有他一名武将可用?”

  卫铮宛如一个冲动的莽夫,怒气冲冲地说完,再看向老皇帝时,眼眶都红了:“陛下,若蒋震是忠良贤将,那臣父又算什么?我镇国公府满门又算什么呢?”

  “七皇子是我大周的皇子,不是他蒋家的!说出这等党同伐异之言,臣心寒彻!”

  每句话都掷地有声,每个字都珠玑见血。

  宫殿此刻安静到落针可闻。

  “太后娘娘驾到——”

  内侍唱喏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