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算因果-《洪荒:玄门首徒是恶蛟?元始疯了》

  时光荏苒,道玄在五庄观与两位大能论道潜修,不觉已过数百载。

  顶上三花愈发凝实,胸中五气流转如意,大罗道果稳固,玄功七转亦精进不少。

  然则,道玄心系东海道场,量劫气息亦日渐深重。

  这一日,论道方歇。

  道玄起身,向镇元子与红云老祖郑重稽首。

  “二位前辈,晚辈叨扰已久,获益匪浅,铭感五内。”

  “然则,东海道场之事,始终萦绕心头。”

  “且观洪荒劫气升腾,恐非久留之地。”

  “晚辈意欲告辞,前往东海寻觅根基,还望前辈应允。”

  镇元子闻言,抚须颔首。

  “小友志在清净,此乃正理。”

  “东海浩瀚,仙岛星罗,确为立道场之上选。”

  他略一沉吟,眼中似有追忆之色。

  “贫道昔年游历东海,曾于一处海域,偶遇一岛。”

  “其岛隐于虚空迷障,非寻常可见,需待周天星斗移位,迷障稍散之时,方显踪迹。”

  “岛上灵气之盛,造化之奇,实乃贫道生平仅见。”

  “只是贫道已有万寿山福地,心满意足,便未曾久留,亦未占之。”

  红云老祖在一旁听了,拍手笑道:

  “道兄所言极是!那岛屿端的神异!”

  “贫道当年与道兄同游,亦是机缘巧合才得入内。”

  “内里别有洞天,灵根仙葩无数,霞光瑞霭,端的是一处绝佳道场!”

  “可惜啊可惜,吾等皆已有根基,倒是便宜了小友你!”

  道玄闻言,心中大喜。

  能让镇元子与红云老祖都如此推崇的岛屿,绝非寻常!

  “竟有如此宝地?不知其方位…”

  镇元子微微一笑,指尖一点灵光飞出,没入道玄眉心。

  “此乃贫道当年所记海域坐标与那星斗移位之机。”

  “小友可循此前往,静待时机。”

  “切记,机缘虽好,亦需耐心。”

  道玄只觉识海中多了一幅星图与海域标记,以及一段关于特定天象的感应。

  他连忙再次深深一礼。

  “前辈厚恩,道玄没齿难忘!”

  红云老祖摆摆手,笑道:

  “小友客气了,他日道场立下,莫忘了请吾等去喝杯清茶便好。”

  “一定!一定!”道玄郑重应下。

  辞别镇元子与红云老祖,道玄骑上五灵麒麟,化作一道五色祥光,离了万寿山,直往东海而去。

  五灵脚踏祥云,四蹄生风,速度极快。

  不多时,浩瀚无垠的东海便映入眼帘。

  碧波万顷,水天一色,时有仙岛点缀其间,灵禽瑞兽翱翔。

  道玄按捺下立刻前往镇元子所标海域的冲动。

  “时机未至,星斗未移,去了也是徒劳。”

  他心念一转。

  “不如先回那化形之地看看。”

  当年仓促逃离,如今成就大罗,正好回去瞧瞧。

  循着记忆,道玄驾着五灵,飞向当年那座无名小岛。

  尚未靠近,便见岛上妖气隐隐,阵法光芒闪烁,显然已有主人。

  道玄按下云头,落在岛边沙滩。

  岛上立刻飞出一道身影。

  来人头戴鱼尾金冠,身着皂色云纹道袍,腰系丝绦,脚踏麻履。

  面皮蜡黄,颌下三缕稀疏短须,眼神闪烁,正是太乙金仙修为。

  正是当年追杀道玄,逼得他跳海逃生的那位鱼尾冠道人!

  数万年过去,此人修为倒是精进到了太乙金仙中期。

  那道人见道玄骑乘五色麒麟,气度非凡,周身道韵流转,深不可测,显然是大罗金仙境界。

  他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晚辈玄阴,见过上仙!不知上仙驾临敝岛,有何指教?”

  道玄端坐五灵背上,居高临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五灵打了个响鼻,五色祥瑞之气缭绕,更衬得道玄仙姿超然。

  “指教?”

  道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玄阴?数万年不见,你倒是连故人都不识了?”

  玄阴闻言一愣,抬起头,仔细打量道玄。

  那丰神俊朗的容貌,那青纱一字巾,杏黄八卦衣…

  尘封的记忆猛地被撬开!

  一个狼狈不堪、初化人形、被自己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小小真仙身影,与眼前这位气度雍容、深不可测的大罗金仙缓缓重合!

  “是…是你?!”

  玄阴脸色瞬间煞白,如同见了鬼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可能!你…你当年不过小小真仙,跳入东海必死无疑!怎会…”

  “怎会成就大罗?”

  道玄替他接了下去,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当年你为夺我伴生灵物,追杀不休,可曾想过有今日?”

  玄阴浑身剧震,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当年确实以为那道玄早已葬身鱼腹,或是被海中大妖吞噬。

  岂料对方不仅没死,反而在短短数万年间,成就了大罗金仙!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

  逃!

  必须逃!

  玄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化作一道乌光,朝着岛外激射而去!

  连岛上基业都顾不得了!

  “哼!因果未了,岂容你走脱?”

  道玄冷哼一声,端坐不动。

  心念微动,腰间玄金破法戈化作一道刺目金光,后发先至!

  其速如电,其势如虹,蕴含破灭万法之真意!

  “不——!”

  玄阴只觉一股死亡气息笼罩,惊恐回头,只看到一道撕裂空间的金芒!

  噗嗤!

  金光透体而过!

  玄阴身形猛地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护体仙光、太乙道体,在玄金破法戈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

  下一刻,身躯连同元神,轰然炸裂!

  化为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道消身殒!

  数万年前的因果,今日终得了结。

  道玄收回玄金破法戈,神色无悲无喜。

  弱肉强食,洪荒铁律。

  若非他今日修为远超对方,结局恐怕截然不同。

  他骑着五灵,缓步走入岛中。

  当年他化形时,此岛虽小,却也灵秀。

  有他伴生的几株仙草,还有一处小小的灵泉。

  如今再看,却是满目疮痍。

  岛上被那玄矶子胡乱开辟了不少洞府,布下粗陋阵法,破坏了地脉。

  灵泉被污染,仙草被采摘殆尽,只留下些歪瓜裂枣的灵植。

  妖气残留,浊气弥漫,全无当年清灵气象。

  “好好的洞天福地,被糟蹋成这般模样。”

  道玄微微蹙眉。

  他飞身下麒麟,落在岛中央。

  “也罢,既回故地,便清理一番。”

  道玄手掐法诀,口诵真言。

  “天地无极,玄清正法!秽气退散!”

  大罗法力汹涌而出,化作一股清圣之风,席卷全岛!

  所过之处,残留的妖气、浊气、污秽之气,如同冰雪消融,被涤荡一空!

  他又引动地脉灵气,沟通水元之力。

  “地脉归元!水灵净世!”

  嗡!

  岛屿微微震动,被破坏的地脉缓缓梳理,重归自然。

  那处被污染的灵泉,咕嘟咕嘟冒出清澈泉水,灵气复苏。

  道玄再取出几粒得自五庄观的灵种,挥手洒下。

  灵种落地生根,迅速生长,散发出勃勃生机。

  不过片刻功夫,整座岛屿焕然一新。

  虽不及当年伴生时的天然灵秀,却也清幽雅致,灵气盎然。

  道玄看着恢复清明的岛屿,微微点头。

  “此岛曾是我化形之地,也算有缘。”

  “岛形狭长,两端微翘,隐有蛟龙出海之势…”

  他略一沉吟。

  “便唤作‘金蛟岛’吧。”

  “日后若有缘收得弟子,或可赐予其在此修行。”

  道玄抬手,万宝九龙印自袖中飞出。

  印悬于岛心上空,九龙虚影环绕,厚重道韵弥漫。

  “九龙镇地!隐!”

  道玄催动法印。

  九道混沌之气垂落,融入岛屿地脉与虚空。

  霎时间,整座金蛟岛变得朦朦胧胧,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轻纱笼罩,气息彻底隐去。

  从外界看去,此地只剩一片寻常海域,再无岛屿踪迹。

  “如此,也算留个念想。”

  道玄收起万宝九龙印,飞身再次跨上五灵麒麟。

  他望向东海深处,镇元子所给的海域坐标方向。

  “时机将至,该去寻那真正的道场了!”

  五灵会意,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四蹄踏云,化作一道五色流光,朝着那神秘莫测的海域疾驰而去。

  碧波万顷,仙踪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