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诗会落幕-《诗剑双绝,先揽芳心后揽江山》

  一场本该是附庸风雅的秋枫宴,最终却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陆宜蘅达成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可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被什么别的心事给占据了一般。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告辞。

  三皇子谢景明热情洋溢地走到秋诚的面前,再次提醒道:“秋公子,可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而他身旁那位刁蛮任性的小公主谢云微,则早已没了半分的骄纵。

  她只是用一种看待自己心爱之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秋诚,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秋诚看得是心里直发毛。

  坏了,被这丫头盯上了!

  而且怎么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是像在看人啊!

  秋诚心想皇家人里他现在比较熟悉的也就只有谢青禾与谢云徽,和这谢云微在一起,都是不太正常的人类。

  相比起来,谢景明简直正常的可怕。

  临别之际,长公主谢青禾又将秋诚拉到了一旁。

  她伸出手,极为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那本就整齐无比的衣领。

  又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笑道:

  “云微那丫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脾气。她今日说的那些胡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算她真的捅到了皇兄那里去,我自会给你挡着。”

  秋诚连忙道谢。

  谢青禾却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也不用谢我。”她说道,“本宫为的,只是云徽罢了。若非是那丫头,破天荒地愿意与你说话。就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本宫可还真看不上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那眼角眉梢的欣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秋诚知道她并非是这么想的,心中一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对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才转身,与母亲一同,坐上了返回国公府的马车。

  回程的路上,秋诚骑着马,跟在母亲的马车旁。

  他隔着车窗,关切地问道:“母亲,您脚上如何了?可还觉得疼?”

  车厢里,传来了陆宜蘅那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青禾给的药,是宫里头的极品,见效快得很,早就已经不疼了。”

  沉默了片刻。

  她又忽然开口,邀请道:“诚儿,你今日陪着为娘,又是上山又是下山的,定然也累着了。”

  “这骑马也是件极费精力的事情,不如,进来歇歇吧。让下人牵着马回去就好。”

  秋诚今日确实是有些乏了,便也不再推辞,翻身下马,进了车厢。

  他一进去,便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斜斜地靠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端庄威严的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母亲若是累了,”他柔声说道,“不如,便先小睡一会儿?有孩儿在这里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陆宜蘅听完,心中却是暗自地腹诽了一句:我怕的就是你这个小家伙。

  虽然明知秋诚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陆宜蘅过不了自己这关,没法子在秋诚面前毫不设防。

  她面上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为娘还不至于那般娇弱。”

  她看着秋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方才皇后娘娘送你的那份彩头,可曾看过是什么?”

  “孩儿也没太在意,”秋诚老实地答道,“已经交给下人拿着了。母亲可是要看看?”

  “罢了,不用麻烦了。”陆宜蘅摇了摇头。

  她又看着秋诚,凤目之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之前,不曾见你画过这般的画。又是为何呢?依旧是韬光养晦?”

  “回母亲,”秋诚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孩儿这画术,毕竟是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其画法与我中原的丹青之道,大相径庭。”

  “孩儿自己也不知道,这画出来的东西,究竟是好是坏。所以,便也不敢拿出来献丑。”

  他顿了顿,又极为谦虚地补充道:“其实,孩儿的画艺,也并没有多好。今日之所以能得大家这般赞赏,不过是沾了大家都不曾见过这西洋画术的光罢了。”

  “哼!”谁知,陆宜蘅听完,却是轻哼一声,那语气里充满了不讲道理的骄傲与护短。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们诚儿的厉害!怎么旁的人就不能沾这个光呢?”

  她说着,眼神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扭捏的期待。

  陆宜蘅支支吾吾地,试探着小声问道:

  “那......这画,第一个画的,可是......可是我?”

  秋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母亲那充满了期盼的眼神,心中瞬间便了然了。

  他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无比肯定地答道:“之前练习的时候,也只是拿些瓜果梨桃之类的静物来练手。画人物,母亲您还是头一个。”

  得到了这个满意的答复,陆宜蘅那颗本还因为各种胡思乱想而感到烦躁不堪的心,瞬间便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所有的涟漪都化为了无尽的欢喜。

  她脸上的那点疲惫之色瞬间便一扫而空,绽放出了一个无比明媚动人的笑容。

  陆宜蘅甚至还在不自觉间,轻轻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看着母亲这副如同小女孩一般欢喜的模样,秋诚的心中也是一暖。

  不过,母亲问了这么多,现在怎么也该轮到他来发问了。

  “母亲,孩儿先前听长公主殿下说起旧事时,曾提到过。原来,母亲当年的好友里,还有一位顾家的......呃,姨母?”

  “只是,为何这些年来,孩儿却从未在京城之中,听到过关于这位顾家姨母的半分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