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在沙发上蛄蛹着,像一只大型毛毛虫-《互换后,我俩在恋综人设全崩了》

  林南初听到了他的承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在等待药送来的时间里,温照野拧了条冷毛巾敷在她额上,又倒了温水一点点喂她喝下。

  每一个动作都熟练得不像第一次照顾人。

  当李浩然带着药和温度计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温照野坐在沙发一侧,一手托着林南初的头,另一手举着水杯,低声说着什么。

  而那个平日桀骜难驯的人,此刻正乖顺地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

  李浩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乖巧的‘温照野’呢,他这一刻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周予安那么喜欢拍温照野‘黑料’。

  别说他看到这一幕,他都有点控制不住想掏出手机拍两张呢。

  不过作为专业经纪人的理智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李浩然轻咳一声,故意制造了些许动静才走进房间:“体温计拿来了。”

  温照野接过体温计,熟练地在林南初耳边测量了一下,电子屏显示:38.4℃。

  李浩然又递上了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包装,“酒店那边没有退烧药,只有儿童退烧贴了,先用用?”说完,他忍不住抬手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温照野接过退烧贴,看了一眼强撑精神的李浩然,果断开口道:“浩哥,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她。”

  李浩然本来还想客气一句呢,又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确实又累又困,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恐怕有点不识趣了。

  “那行。”他不再坚持,细心叮嘱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不静音。”

  “好。”

  李浩然不再多言,体贴地轻轻带上了房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温照野把儿童退烧贴贴到林南初额头上,想到林南初说她的行李箱有药。

  温照野确定林南初暂时没事了,起身去卧室找行李箱。

  林南初的行李箱就敞开着放在床边,他蹲下身,一边找药一边把取出来的东西又放回去,始终没看见药。

  等温照野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回行李箱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哪里有什么药。

  恐怕是林南初刚才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温照野闭了闭眼,一股无名火倏地窜上心头,烧得他心口发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愠怒回到客厅。

  沙发上,林南初正不安地蜷缩着,难受地发出细弱的哼唧声。

  温照野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那股火气未消,恶狠狠吐出两个字:“活该。”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南初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真的听见了这句责备。

  她委屈地蹙紧眉头,无意识的哼唧声变得更大了些,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对温照野的话风发出抗议。

  听着林南初哼哼唧唧的声音,心头的不爽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就散了,只剩下满腔无可奈何的柔软。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筛选着附近的药店,下单了退烧药和成人退烧贴。

  半个小时后,外卖由机器人送到门口,温照野拿进来后,迫不及待地撕开新的退烧贴,仔细替换掉她额头上那块已经失效的儿童贴。

  他轻轻地拍了拍林南初的脸颊,“醒醒,吃个药再睡。”

  林南初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沙发背上。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涣散地望着眼前的人,不确定地喊了声:“温照野?”

  “嗯。”温照野低低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拆开退烧药,将胶囊递到她唇边,见她迟迟不张口,他无奈道:“张嘴。”

  林南初这才反应迟钝地张开嘴,温顺地任由他将药片塞到嘴里。

  温照野另一只手将水杯稳稳抵在她唇边,命令道:“喝水咽下去。”

  林南初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喝了几下水,费力地将药片冲服下去。

  温照野转身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林南初就啪叽地一下倒到沙发上,又睡过去了。

  温照野见状:“……”

  -

  翌日。

  林南初是被一阵燥热惊醒的,她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被裹得像只蚕蛹,厚重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上。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已经消退了,但喉咙依旧干涩发痛。

  她试着坐起来,结果手脚都被包在被子里,根本坐不起来啊。

  这是昨晚温照野特意给她包的,就连房间空调温度都被调的高高的。

  林南初只能拼命地在沙发上蛄蛹着,像一只大型毛毛虫。

  “温?”她试着喊了一声,结果嗓子眼儿里只挤出一段堪比破锣的沙哑声响。

  林南初瞬间瞪圆了眼睛,内心疯狂呐喊:宝娟!宝娟!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就在她急得像个被翻了面的乌龟似的在沙发上扑腾时,温照野从卫生间踱步出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提醒道:“劝你别乱动,汗还没发完呢。”

  “我、我的声音……”林南初用尽力气,却只发出公鸭般的嘶哑声,“怎么会这样?”

  温照野淡定地瞥了她一眼,“你昨晚高烧,急性咽喉炎,短暂失声很正常。”

  他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温水,“先喝点水。”

  温照野熟稔地将水杯递到林南初唇边,林南初没喝,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和他之前画的熊猫似得。

  林南初哑着嗓子,询问道:“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吗?”

  她想起睡前模糊的印象里,似乎一直有人在她身边忙碌,额头上不时传来冰凉的触感,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弥漫。

  原来是真的,不是她做梦啊。

  温照野移开视线,把水杯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喝水,别说话了。”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温照野动作微顿,淡淡地“嗯”了一声。

  就在她低头喝水时,忽然听见他低声补充:“以后不舒服要直说,别一个人撑着。”

  林南初抿了抿嘴唇,刚有点感动想应呢。

  又听见温照野补充的一句,“我身体很精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