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对圆圆的安排-《三国:开局带走孙家小萝莉》

  陆渊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两个小丫头脸上掠过,最终稳稳落在稍大些的孙峦身上。

  他蹲下身,让自己与她们平视,神色是少有的认真。

  “峦儿,”他声音温和却清晰,“哥哥方才确实没有欺负你们小茹姐姐,其中缘由,等你再长大些自然明白。

  不过,眼下正有一件要紧事要与你商量。”

  他顿了顿,确保两个女孩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你先前不是提议,让我收圆圆做义女吗?

  我这些天反复思量,觉得义女之名,于我于她,都略显沉重,反而不美。

  不若认作义妹,更为妥当。

  从今日起,圆圆便是你的妹妹了,随我姓陆,就叫陆圆圆。”

  说完,他转向那个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小丫头,目光更为柔和:

  “圆圆,听见了吗?以后你就是我陆渊的义妹,陆圆圆。

  既是陆家的姑娘,便要有大家闺秀的体统,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听风就是雨,口无遮拦。

  哥哥我性子疏阔,不擅教导女孩儿家细致的规矩,暂且先请师娘多多费心指点你们。”

  孙峦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看陆渊;

  又看看身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呆住的圆圆,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一点点计划落空的惋惜。

  “哥哥,”她扯了扯陆渊的袖子,“做义女不是更好么?那样圆圆就该唤我‘姑姑’了呀!

  这突然多了个平起平坐的妹妹,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她嘴上说着不习惯,眼角却已弯起了笑意,显然对这个结果并无不满,只是小孩心性,觉得“姑姑”听起来更威风些。

  而圆圆此刻却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仰着小脸,大眼睛里交织着巨大的激动与深深的不安。

  她本是陆渊从她那对可怜父母手中买来的,骨子里早已刻下了“低人一等”的烙印;

  平日里能与孙峦一同玩耍已是莫大的幸运,何曾敢妄想能与这位将军千金以姐妹相称?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如同一道强光,照进了她灰暗的过去,意味着她将彻底告别下人与丫鬟的命运。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眼眶发热。

  陆渊被孙峦的话逗笑了,轻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人小鬼大,你平日不总亲亲热热地喊她‘圆圆妹妹’么?

  怎地突然就想摆起长辈的架子了?”

  孙峦捂着额头呼痛,嘟囔道:“妹妹就妹妹嘛!反正都是自家人了!哥哥既然想清楚了就好。”

  她话锋一转,那双明亮眼睛滴溜溜地转向一旁垂手侍立的小茹,闪烁着好奇与促狭的光芒;

  “可是……哥哥,圆圆成了我们的妹妹,那小茹姐姐呢?你要收她做我们的……‘嫂嫂’么?”

  “孙小姐!” 小茹此时已从先前的羞窘中勉强恢复了几分镇定;

  闻言连忙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决绝的坚定;

  “此等玩笑万万开不得。

  奴婢……我永远是公子的贴身婢女,能一生一世伺候公子起居,便是最大的福分,此生已别无他求。

  其他的……从不敢奢望,亦请小姐再莫提起。”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只有那无意识绞着衣带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陆渊看着小茹低垂的头顶,心中微涩,却知此刻并非深谈的时机。

  他顺势站起身,将话题轻轻带过,语气恢复了往常的从容:“好了,你们两个小促狭鬼,莫要再胡乱揣测了。

  我和你小茹姐姐的事,往后自有分说。

  眼下咱们若再不赶紧出去,怕是师父师娘都要派人来寻了。

  况且,认圆圆作义妹这件大事,也正该与他们二位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他说着,自然地朝小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帮我把头发束好吧,咱们该出去了。”

  小茹上前,指尖灵巧地为陆渊绾好最后一缕发丝,将那根他惯用的质朴木簪稳稳簪入发髻。

  动作轻柔熟练,仿佛这晨起的仪式已演练过千百遍。

  待头发束好,几人一同踏出房门,清晨的阳光恰好漫过屋檐,金辉流淌在肩头,为每个人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

  庭院中,华佗与苏云卿夫妇正与崔林一家一同演练《五禽戏》;

  动作舒缓如行云流水,呼吸绵长,整个院落弥漫着一种宁静而蓬勃的生机。

  陆渊带着小茹、孙峦和圆圆悄然加入行列,他一边随着师父的引领舒展筋骨,感受着气息在体内流转;

  一边寻了个自然的间隙开口,声音清晰却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事:

  “师父、师娘,崔先生,有件事想与诸位知会。

  我打算认圆圆作义妹。

  从今往后,她便是我陆家的人了,随我姓陆,名唤陆圆圆。”

  华佗手中虎扑的动作未有丝毫迟滞,只是眼风淡淡扫过陆渊和他身边瞬间僵住的小丫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嗯。既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为师自然无异议。”

  他这徒弟,心思活络,行事常出人意料,但只要不悖大节,他向来宽容。

  一旁的苏云卿正缓缓推出鹤形拳,身姿优雅,闻言却微微蹙眉,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渊儿,认亲之事,关乎血脉伦常,岂能如此口头一言便定了?

  这是大事,须得择个吉日,备下三牲酒礼,焚香净手,祭告你陆氏先祖,方为正理。如此,方能名正言顺。”

  陆渊略显不解,一套熊晃做得有些心不在焉:

  “师娘,是否太过繁琐了?我们皆是亲近之人,彼此知会,心意到了,应当足够了吧?”

  他来自现代的灵魂,对于这些繁文缛节,终究觉得有些束缚。

  苏云卿手中动作未停,目光却严肃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沉了几分:

  “礼,不可废。名不正则言不顺。

  你让圆圆改姓陆,这便不是寻常义结金兰,而是等同代你父母收养一女,是要写入族谱的。这岂是儿戏?”

  此时,崔林已缓缓收势站定,气息平稳,接过话头,语气温润却字字清晰:

  “陆兄,尊师娘所言极是。

  既让圆圆改姓,此举意义深远。

  不仅需要庄重祭告先人,更需邀请宗亲好友作为见证,立下文书为凭。

  这既是对天地祖先的敬畏,也是对圆圆本人最大的尊重与负责。”

  他看向一旁紧张得小手紧握的圆圆,目光温和;

  “这更是对她新身份的郑重确认,将直接关系她未来一生的名分与前程,半点马虎不得。”

  崔老夫人由儿媳谢氏搀扶着,慈祥地笑道:“陆小先生,让这小丫头冠上陆姓,她便从此是陆家的姑娘了。

  这份身份的转变,犹如雏鸟新生于天地,将使她今后立身处世、婚配嫁娶的境遇大不相同。

  这份责任与爱重,实在需要这庄严的仪式来承载,方能显得郑重,不致轻率。”

  谢氏也温柔地望向圆圆,眼中带着怜爱:“这小丫头眉眼灵秀,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能得陆小先生如此看重,认作妹妹,真是天大的缘分和造化。”

  大人们议论着这桩突如其来的“家事”,谁也没留意到小小的崔钰。

  她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小脑袋努力消化着这复杂的信息。

  忽然,她扯了扯母亲谢氏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发出疑问,小脸上写满了真实的困惑:

  “阿母,阿母,那我……我岂不是突然多了三个姑姑?

  昨日我还和圆圆姐姐、峦儿姑姑,小茹姑姑一同玩耍,唤她姐姐的,怎么睡了一觉,圆圆姐姐就变成圆圆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