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侃侃谈天命-《三国:开局带走孙家小萝莉》

  孙敬和朱富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们知道公子武艺不凡;

  却万万没想到竟能与这传说中“万军辟易”的猛张飞打得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尘土弥漫间,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又似慢如推磨,刚柔并济,奇招迭出。

  转眼已过了上百回合,依旧难分伯仲!

  张飞越打越是心惊肉跳,也越打越是憋屈!

  这娃娃的拳法能快能慢;看似慢悠悠、软绵绵,毫无烟火气,实则圆融无碍,绵里藏针!

  自己每一拳都像打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空耗一身惊天神力,却无处着力!

  那感觉,比让他去硬撼吕布的方天画戟还要难受百倍!

  “哇呀呀!气煞我也!”张飞猛地发出一声憋屈至极的怒吼,如同受伤的猛兽;

  庞大的身躯向后一个旱地拔葱般高高跃起,轰然落在数丈开外,跳出战圈。

  他拔起蛇矛当拐棍,胸膛剧烈起伏(更多是气的),黑脸涨得发紫,指着陆渊,气急败坏地吼道:

  “不打了!不打了!忒也赖皮!你这娃娃,用的什么妖法拳术!滑不留手!

  再打上三天三夜,三爷我也摸不着你一根汗毛!憋屈死个人!

  认栽!俺老张认栽了!粮食不要了!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莫要再让俺看见!”

  他这话吼得震天响,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吁——!”他手下的兵卒们再也忍不住,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嘘声和哄笑声;

  显然对自家老大这“打不过就赖皮”的认栽方式非常不买账。

  陆渊收势而立,气息悠长平稳,脸上带着酣畅淋漓的畅快笑容:

  “哈哈哈!三爷果然是快人快语,光明磊落!输赢不萦于怀,小子佩服!”

  他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促狭和狡黠,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张飞耳中:

  “不过,小子我可不会走。此番绕道谯县,就是专程为寻三爷您而来!”

  他无视张飞瞬间又瞪大的环眼,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对了,听说三爷您新近‘喜结良缘’,抱得美人归?

  小子这里再奉上两匹上好的蜀锦,色泽鲜艳,触手生温;

  正好给新嫂子添件新衣裳,聊表心意,恭贺三爷新婚之喜如何?”

  说着,他潇洒地一挥手,示意早已看呆的朱富赶紧去取那压箱底的好绸缎。

  “喜……喜结良缘?!”

  张飞一听这四个字,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天灵盖!

  那张黑得发亮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一下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尖,又从耳朵尖红透了整个脑门!

  瞬间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又似熟透了的黑紫猪肝!

  抢亲这事干起来是痛快淋漓,可被一个半大娃娃当着自己手下和对方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直白地点破……

  简直臊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 张飞指着陆渊,手指都在哆嗦,环眼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羞臊和……浓浓的、如同实质般的警惕与困惑!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妖孽?!怎么连这等刚发生不久、隐秘至极的“家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难道是夏侯家的人?不对!绝对不对!’张飞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夏侯家的人见了俺,早就红着眼提着刀冲上来了!

  哪能这般和气?还跟俺过招?还……还送俺绸缎给媳妇儿?!’

  巨大的疑云瞬间笼罩了张飞。

  他再也按捺不住,巨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倾,如同一座山岳压向陆渊;

  那张依旧红得发烫的黑脸几乎要贴到陆渊鼻尖!

  他环眼圆瞪,里面凶光与好奇疯狂交织,死死锁住陆渊的双眼,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闷雷在喉咙里滚动的低沉嗓音,一字一顿,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和刨根问底的架势,瓮声喝问:

  “小子!你……你他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找我张飞,究竟所为何事?!今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陆渊舌尖死死抵住上颚,一股凉气不受控制地从牙缝间钻入胸腔。

  坏了……这回玩大了,要是圆不回来!

  他几乎能想象出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那柄寒光凛冽的丈八蛇矛捅个对穿——

  对面那位爷的暴躁名声,可是用实实在在的人头堆出来的。

  电光石火间,他眼珠急转,非但没退,反而将身子又向前倾了几分;

  声音压得极低,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精准地送入张飞耳中:

  “三爷息怒!小子纵有十个胆子,又怎敢欺瞒于您?

  实不相瞒…晚辈略通一些窥探天机、趋避祸福的微末伎俩。”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陡然变得玄奥而沉重,“刚才所说皆是卜算所得;

  今日与您在此相逢,绝非偶然!

  实乃上天指引,特差小子前来,助刘皇叔、关二爷与您…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千秋伟业!”

  张飞豹眼骤然圆瞪,那目光宛如实质的钉子,狠狠凿在陆渊脸上;

  握着蛇矛的大手青筋暴起,喉间发出沉闷的喘息,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焦灼与期盼:

  “放你娘的屁!少跟三爷来这套虚的!你说天意?好!那你就算!立刻算!

  我大哥刘玄德,此刻究竟在何方?我二哥关云长,又在何处?我们兄弟三人,何年何月才能重聚,再举义旗?!”

  他语速快如连珠炮,每一个字都砸得陆渊心头狂跳。

  陆渊心底叫苦连天,面上却稳如老狗,甚至刻意模仿着记忆中江湖术士那套神秘做派;

  右手掐诀,指尖飞快捻动,嘴唇无声嗫嚅,仿佛真在与冥冥中的存在沟通。

  片刻后,他猛地抬眼,目光凝重地迎向张飞:

  “三爷,天机已现一线!请择日率部,直奔汝南方向!不出月余,必有皇叔确切音讯!”

  他刻意停顿,感受到张飞的呼吸骤然粗重,才继续抛出那颗重磅炸弹;

  “至于关二爷……眼下身在曹营,并非归附,实乃保护皇叔至亲家眷的权宜之计,忍辱负重而已!”

  “只待时机成熟,二爷定会不惜万险,携嫂夫人杀出樊笼,星夜兼程,前来与您和玄德公汇合!”

  说完,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张飞那张粗犷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不想当神棍,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逢乱世,面对万军之敌;

  除了扯起“天命”这面虎皮大旗,他实在想不出更快取信于这位猛将的办法。

  “此话当真?!”

  张飞猛地爆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震得周遭树叶簌簌作响,林间宿鸟惊惶四散。

  他整个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希望而剧震,狂喜几乎要淹没理智。

  “哎哟我的三爷!慎言!慎言啊!”

  陆渊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原地蹦起,手忙脚乱地竖起食指死死抵在自己唇上,做贼般惊慌四顾;

  “天机不可泄露!此事出我口,入您耳,绝不可让第三……

  不,连这天上的云、耳边的风都不能知晓!否则必遭天谴反噬,大祸临头!”

  他配上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抹脖子动作,那张犹带稚气的脸上满是与之不符的严肃和恐惧,形成一种古怪又令人心悸的张力。

  张飞被这阵仗唬得一怔,竟也下意识跟着缩了缩脖子,铜铃大眼警惕地扫视一圈,确认无人;

  才再次猛地凑近,一只蒲扇般的巨手“啪”地重重拍在陆渊瘦削的肩上,力道大得让他直接歪斜下去。

  “嘿!小子!”

  张飞咧开大嘴,雪白的牙齿在浓须间闪着光,眼中的凶戾已被一种灼热的、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兴奋取代;

  “你这一套一套的,听着是忒玄乎!但对俺老张的脾气!行!今日三爷我就信你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