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情难忘,暗流始动-《快穿之送葬师》

  细雨初歇,晨光熹微。冥鸦殿前,苏昌河与苏暮雨相对而立。

  苏暮雨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白鹤淮行踪飘忽,我已多年……未曾有她的消息。此去,未必能寻到。”

  苏昌河看着挚友眼中那深藏的牵挂,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笃定:“她在西南,苗疆边陲的‘落魂林’附近。”

  苏暮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愕然:“落魂林?你如何得知?” 那个名字,那个地方,勾起了他心底封存许久的记忆与担忧。那里毒瘴弥漫,凶险异常。

  “我自有消息来源。”苏昌河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道,“她素衣悬壶,救治染了蛊毒的猎户,应是隐姓埋名,潜心医道。”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苏暮雨,“她性情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寻常金银名利,难动其心。”

  苏暮雨沉默点头,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倔强与慈悲的容颜。他当然清楚。

  苏昌河见状,语气更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或许,《百草毒经》残篇的下落,能引她一见。但暮雨,找到她,靠的不仅仅是筹码,更是……人心。” 他意有所指,“当年之事,或许尚有转圜余地。暗河需要她,而你……或许也需要一个答案。”

  苏暮雨身体微微一僵,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当年因暗河的宿命与各自的追求,他与白鹤淮最终分离,是他心中隐痛。苏昌河此刻提起,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事,并给了他一个公私兼顾的理由。

  “我明白了。”苏暮雨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决心。无论是为了暗河,还是为了那份未曾放下的情愫与亏欠,他都必须找到她。

  “带上这个。”苏昌河将刻有阎魔图腾的黑色令牌递给他,“西南险恶,暗桩亦需此令方能全力助你。务必小心,也务必……将她带回来。” 这“带回来”三字,含义深远。

  苏暮雨郑重接过令牌,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仿佛也接下了那份沉甸甸的期望与属于自己的因果。“等我消息。”他不再犹豫,转身,白衣身影决然没入晨雾,方向直指西南。这一次,不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一个久违的故人,一个未了的心结。

  苏昌河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他点明白鹤淮的下落,并提供《百草毒经》的线索,既是助暗河得一强援,又何尝不是给苏暮雨一个解开执念的机会?他深知,唯有让苏暮雨心境圆满,才能更好地辅佐他,共同带领暗河走向彼岸。这亦是他在执行那冰冷残酷的“断因果”任务前,能为这位挚友所做的,为数不多的安排。

  ……苏昌河目送他离去,直到那抹白色彻底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他提供给苏暮雨的信息,自然是来自“系统”数据库的检索结果。委员会的力量,洞彻诸天,定位一个低武世界的神医,并非难事。只是这些,无法也不必对苏暮雨言明。

  他转身,面向已然开始运转起来的暗河总部。慕青阳正在清点库房药材,筹备“彼岸药坊”的基业;谢七刀则带着一批弟子,开始收集、检验各地送来的矿石样本,为“冥工坊”做准备。整个暗河,如同一架沉睡许久后骤然被唤醒的精密机器,开始按照他设定的轨迹,隆隆运转起来。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不过半日,便有执事匆匆来报:

  “大家长,收到风声,唐门内部对于怜月公子坚持联姻之事仍有杂音,尤其是以唐玄为首的部分长老,认为此举过于冒险,且损害唐门独立。”

  “此外,天启城方面,似乎对我们与唐门联姻,以及……大家长您日前展现的实力,颇为关注。据隐秘渠道消息,掌册监瑾宣公公已派人暗中南下,意图不明。”

  “还有,江湖上一些原本与我们有过节的势力,见我们转型,以为是软弱可欺,近日在几处边界,已有试探性的摩擦发生。”

  麻烦接踵而至。转型之路,注定布满荆棘。

  苏昌河听完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那暗红与银沙流转得愈发迅疾。

  “传令下去。”他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肃杀,“边界摩擦,凡有越线者,杀无赦。不必留情,以最酷烈的手段,将首级送回其宗门。”

  “至于唐门内部杂音和天启城的窥探……”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不必理会。待暮雨归来,待我问剑天启之后,他们自会明白,该如何说话。”

  执事心中一寒,连忙领命而去。

  苏昌河独自立于殿前,山风拂动他暗青色的衣袍。他知道,所有的阻碍,最终都需要绝对的力量来扫平。苏暮雨去寻那续命的“生机”,而他,则需要磨砺好斩断一切阻碍的“锋芒”。

  三个月的时间,很紧。

  他需要在这三个月内,让暗河的新业站稳脚跟,让苏暮雨带回白鹤淮,然后……他便可以再无后顾之忧地,去往那天启城,问一问那皇城之巅,可能接下他阎魔一掌?

  暗河的彼岸,需以血与火铺路,而他,已准备好踏着尸山血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