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心诚则灵,不一定要等-《神灵在上:神话从被陷害退学开始》

  “或许吧。”

  李一笑着点头,刚要迈步,却见山路上跑来个气喘吁吁的小道童,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纸:

  “请问哪位是魏无奇大侠?我家师父说,您要是去了山顶的观云亭,记得看看石桌上的字。”

  “你师父是谁?”

  李一接过纸条,上面只画着柄短剑,剑穗上系着朵玉兰花。

  “师父说您看了就知道。”

  小道童眨眨眼,转身跑向云雾深处,

  “师父还说,观云亭的晚霞,比仙人洞的瀑布好看十倍!”

  老向导凑过来看了看纸条,突然一拍大腿:

  “是清虚观的老道!那厮年轻时跟吕祖的画像比划过剑法,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认得魏大侠您!”

  李一将纸条折好揣进怀里,顺着山道往山顶走。

  越往上走,风里的草木香越浓,偶尔能看见几只巴掌大的松鼠,拖着蓬松的尾巴在树间跳跃,尾巴尖竟泛着淡淡的银光。

  “是银尾鼠!”

  同行的书生指着松鼠惊呼,

  “书上说这鼠能找着藏在石缝里的秘籍!”

  他刚要追,就被松鼠“吱吱”叫着丢了颗松果,正砸在他的方巾上。

  李一笑着拦住他:

  “它们只是想告诉你,观云亭快到了。”

  果然,转过最后一道山梁,座青瓦石亭赫然出现在眼前,亭中央的石桌上,刻着几行苍劲的字:

  “十年磨剑,非为封侯,只为人间不平鸣。”

  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朵简单的玉兰花。

  “这字……”

  李一的指尖抚过石桌,突然想起陈舒晴绣帕上的针脚,同样的风骨,同样的藏锋。

  “魏大侠也认得这字?”

  一个穿月白道袍的女子从亭后走出,手里捧着个青瓷瓶,

  “家师说,能看懂这字的,才配喝他酿的‘忘忧酒’。”

  李一抬头,见那女子眉眼温婉,竟和陈舒晴有七分像,只是多了些出尘的仙气。

  他接过青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酒香漫开来,竟比老道的“神仙醉”更醇厚。

  “你师父是……”

  “家师说,等魏大侠喝了这酒,自然会想起来。”

  女子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云雾里,裙摆飘动时,像朵盛开的玉兰花,

  “对了,家师还说,昭华宫的桂花快开了。”

  李一握着酒瓶,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入喉时,十年江湖路在眼前飞速闪过——

  战场的血腥,酒馆的喧嚣,华山的风雪,还有刚才飞泉鱼冰凉的鳞片,羽洛音泛红的耳根,石桌上的玉兰字……

  “原来如此。”

  李一轻声道,将空瓶放在石桌上。

  夕阳正沉入远山,给观云亭镀上层金边,远处的瀑布还在轰鸣,飞泉鱼在潭里划出金色的弧线,一切都真实得不像幻境。

  他转身往山下走,靴底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路过仙人洞时,照心镜里的人影不再是青甲少年,而是此刻的自己,腰间的短剑穗上,不知何时系了朵玉兰花。

  “客官这就走了?”

  老向导还在潭边,见他下山,扬声喊道,

  “不再等等吕祖显灵?”

  李一回头笑了笑,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肩头:

  “心诚则灵,不一定要等。”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只有剑穗上的玉兰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个未完待续的约定。

  暮色漫进山脚的客栈时,李一刚解开马鞍上的缰绳,就听见大堂里传来热热闹闹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天煌宗的人在九江口设了卡,凡是带剑的都要盘查,说是要抓一个叫魏无奇的。”

  穿短打的镖师把酒杯往桌上一墩,震得碟子里的花生蹦了蹦。

  对面的账房先生推了推眼镜,笔尖在账本上顿了顿:

  “抓魏大侠?他们怕是忘了华山那一战,百甲阵都被人一剑挑了,现在来摆这种排场,不是自讨没趣吗?”

  “谁说不是呢!”

  店小二端着刚温好的酒路过,搭话道,

  “昨天我去码头挑水,见天煌宗的人把个卖柴的老汉都按在地上搜身,结果被路过的一个蓝衫姑娘用绣花针钉穿了手腕——你们猜那姑娘是谁?”

  “难不成是魏大侠的传人?”

  镖师眼睛一亮。

  “是昭华宫的人!”

  店小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我看见她腰间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个‘洛’字,跟去年公主南巡时赏赐的一模一样!”

  李一刚在角落坐下,就见邻桌的老掌柜突然放下算盘,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这么说,那位公主还在找魏大侠?”

  “可不是嘛!”

  账房先生叹道,

  “听说公主把陪嫁的翡翠屏风都当了,悬赏千两黄金找他,说是要报救命之恩。可魏大侠倒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子都没露。”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几个穿玄衣的汉子撞开客栈门,为首的脸上带着道刀疤,腰间的令牌闪着银光:

  “都给我老实点!有没有见过一个穿布衣、带短剑的侠客?”

  大堂里顿时静了,镖师刚要开口,就被老掌柜用眼神按住。

  刀疤脸见没人应声,突然踹翻旁边的酒桌,酒坛碎裂的脆响惊得烛火乱晃:

  “再不说,把你们这破店掀了!”

  “我见过。”

  李一突然放下酒杯,指尖在短剑柄上轻轻敲着,

  “你们找他做什么?”

  刀疤脸转头瞪他,见他一身布衣不像练家子,顿时嗤笑:

  “小子,别多管闲事!魏无奇杀了我们天煌宗三位长老,这笔账,总得有人来算!”

  “哦?”

  李一挑眉,

  “他杀了人,你们不去报官,反倒在这里拦路抓人,是觉得朝廷管不了你们,还是觉得自己的刀比王法硬?”

  “王法?”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在这九江地面,我们天煌宗的话就是王法!”

  他挥了挥手,“给我把这小子绑了,说不定能钓出魏无奇!”

  两个玄衣汉子刚要上前,就见李一的指尖在桌沿轻轻一弹,三枚铜钱“嗖”地飞出去,精准地钉在两人的膝盖上。

  汉子们“哎哟”一声跪倒在地,疼得直冒冷汗。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到底是谁?”

  李一没答话,只是慢慢抽出短剑,剑身映着烛火,在地上投下道清冷的光。

  大堂里的人突然想起什么,镖师失声喊道:

  “这剑……是魏大侠的剑!”

  “魏无奇?”

  刀疤脸的瞳孔骤缩,握着刀柄的手开始发抖,

  “你就是魏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