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林志文的报复-《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

  冷,刺骨的冷。

  石雷根感觉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往衣服缝里钻,激得他猛然惊醒。

  睁眼的瞬间,天在下,地在上。

  石雷根已经被倒吊在半空中。

  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本该皎洁的明月被乌云啃噬得残缺不全。

  唯有一点飘忽的红色幽光,若隐若现,如同鬼火般摇曳不定。

  忽然一阵阴风掠过,云隙间漏下一缕惨白的月光,正好照在林志文写满冷酷的脸上。

  老人沉默不语,如同护着幼崽的老狼,死死盯着倒悬的石雷根,目光比夜风还要冷,还要寒!

  “老叔,老叔,这是干啥呀!”石雷根拼命挣扎着,嘶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山林里回荡。

  他不断扭动着身躯,同时扯着嗓子大喊,指望着能喊来个救星。

  林志文始终不语,但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已经抵在了石雷根的牙上。

  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石雷根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传来的森然寒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在两人之间回荡。

  林志文死死盯着石雷根那张他从小看到大的脸上。

  “咱爷俩儿…有仇么?”

  “没!”石雷根嗓子眼儿发紧。

  “那是我哪疙瘩对不住你,惹你不痛快了?!”

  “没有!”

  “那是我对你不够好?!”

  “好!”

  石老爹生前与林志文是拜把子的兄弟,即便石老爹去世多年,林志文也从未断了逢年过节的礼数。

  更不用说石雷根那手枪法,都是林志文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算计我外孙女?”

  说到这里,林志文握着刀柄的手——

  青筋暴起!!!

  “没有为什么!”石雷根突然激动起来。

  “就因为我是个爹!我得替我那傻儿子铺路!”

  说话间,狠狠咬了下舌头,疼痛让石雷根多了些眼泪。

  “叔…您老知道吗…”石雷根的声音突然哽咽。

  “自打宝柱落地,我石雷根挨了多少白眼、戳了多少脊梁骨?!”

  “我都认了!大不了老子当牛做马养他一辈子!”

  “那会儿我也还年轻,寻思着…再生个小的…将来能照应他哥哥…”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

  “甭说孩子了…就连翠花起夜头晕一下子…我都得偷摸找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了…”

  石雷根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剜着林志文

  “如今我都五十多了,那些兄弟、表兄弟,甚至比我小的,都当上爷爷了。

  可我呢?还得天天给二十岁的傻儿子喂饭!”

  石雷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志文,

  “老叔,您行行好!”

  林志文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却更加坚定。

  而石雷根却还在那演他的苦情戏。

  “求求您老…让佑宁嫁给我家宝柱吧!

  我发誓 … 拿她当亲闺女疼 !”

  “闭嘴!”林志文眼中怒火更盛。

  他外孙女姜佑宁确实心善,不然也不会顶着快上冻的天气,跳水里去救人!

  但是绝不可能因为这份善良搭上一辈子。

  那不叫救人,那叫填坑!

  他林志文不是活佛,姜佑宁也不是菩萨,干不出那种割肉喂狼的蠢事!

  “你是当爹的,我是当姥爷的!

  你这话头,真情也好,实意也罢!

  各为各的崽儿!没啥好掰扯的!”

  林志文的声音如同腊月里的寒风,刺得石雷根浑身发颤。

  “往后…就给我老实儿的,土里刨食儿吧!”

  只见林志文掏出一个铁夹子,夹口上的铁齿,寒光瘆人 !

  即便是再凶狠的狼,一夹子下去,也是个断腿的下场!

  除此之外,还有石雷根的猎枪,和其他几件猎具。

  都是林志文扛石雷根的时候,顺带手卷走的!

  “你知道我当年是干啥的,你爹也知道!”

  林志文眯起眼睛,有些枯瘦的指节被捏得咯吱作响。

  “要不是我和你爹是拜把子兄弟!

  我会割了你那根惹祸的舌头!让你自个儿…嚼碎了咽下去!”

  石雷根浑身一抖,突然想起父亲醉酒时常说的那些绿林往事——

  那些刀口舔血的事情,都是真的!!!

  望着林志文那双深陷的眼窝,恍惚间,石雷根好像看见了一头牙都快掉光…却更加阴狠的老豺狼!

  “咔嚓——!!”

  铁夹子应声而开,又紧紧闭合。

  “嗷——呃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石雷根左手的手筋被夹断!

  终究,林志文还是念了旧情,在最后关头用那杆猎枪,挡了一下!

  否则,这手就不是废,而是直接没了!

  因为疼痛而生出的汗水,顺着石雷根的额头滚落,瞬间就打湿了乱糟糟的头发。

  而那猎枪,也被这夹子夹断。

  眼瞅着是废了!别说开枪,当烧火棍都嫌不趁手!

  “再敢有下次......”林志文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唠家常,“山里头那些饿红了眼的狼…永远缺顿饱饭。”

  寒光一闪,石雷根就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滚!”

  林志文将顺来的猎具一股脑儿扔在他肩上。

  即便是其他人看见了,也不过以为石雷根在上山下夹子,不小心伤了手。

  石雷根强忍剧痛,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活像身后追着一头老狼。

  望着石雷根仓皇逃窜的背影,林志文并未急着回家。

  走了几百步,来到石老爹的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酒瓶,斟满一杯浊酒。

  半浑的酒水在碗中微微晃动,映着天边的朝阳。

  林志文仰头饮下一口,辛辣的滋味在喉间蔓延。

  “老兄弟,你这儿子...实在不是个东西啊!”

  呜咽的山风卷起枯叶,在坟前打着旋儿,仿佛在替不孝子孙告罪。

  林志文又抿了一口酒,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看在你我三十年交情的份上...这是最后一回了。”

  而另一边,石雷根直到冲进自家院子,那颗狂跳的心才稍稍安定。

  王翠花一见到丈夫血淋淋的手,她顿时慌了神。

  “当家的!你这手咋弄的?”

  石雷根张了张嘴,本想让她去告发。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能想到,一个快七十的老家伙,不惊动床边的王翠花,不惊动巡逻的民兵。

  就连自己家的两条狗都一点动静没有!

  把他一个大活人,从家里偷了出来。

  这事儿就算捅出去…公安能关得住那个老鬼?

  “没事......”石雷根声音发飘,“下夹子 … 不小心 … 让夹子咬了 …”

  “我给你拿药去!不,咱们去医院!”王翠花着急忙慌的。

  去医院的土道上,石雷根抬头望了望天,明明艳阳高照,他却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