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打赌-《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

  “瞎猫撞上死耗子,算你走运!”

  王翠山这酸不溜秋的话一出来,周围人眉头都拧成了疙瘩,那醋劲儿冲得人牙根发软。

  “哎哟喂,这味儿冲的!谁家酸菜缸扣你嘴上了?腌的时候没放盐水,倒的是老陈醋吧!”姜佑宁故意拉着长声,还装模作样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王翠山气得火冒三丈,刚想骂回去却扯到了嘴角的伤,疼得只能直抽冷气,干瞪眼。

  姜佑宁可不饶他,“说我是瞎猫,那你是狗呗?整天撵耗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论斗嘴,姜佑宁还真没怵过谁。那话跟小刀子似的,句句扎心窝子。

  “c……”王翠山憋得脸红脖子粗,话还没骂出口。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姜佑宁,哪能轻易放过他?

  “你说你个鱼把头,摆的谱比京城来的官儿还大!

  在这冰面上耍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见紫禁城里的李总管、龙宫里的龟丞相、山神爷跟前溜须拍马的小鬼儿呢!

  送你句话: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说的就是你这份儿!”

  说罢甚至还往前凑了一步,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我日……”

  王翠山话没骂完,就被周昌平一个眼刀子瞪了回去。

  “行了行了!鱼都上来了,赶紧歇口气!我那鱼炖了老半天了,姜佑宁同志也来尝尝我的手艺!”周昌平话说得和气。

  可王翠山看来,这分明就是在拉偏架!

  不然咋非等姜佑宁骂痛快了才开口?

  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损,是个爷们儿都咽不下这口气!

  王翠山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姓姜的!我跟你打个赌!”

  嗯?

  不光姜佑宁愣了,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掠过冰面的呜咽,和远处几声零星的鸟叫。

  “赌?赌啥?要是赌抽烟我可比不过你这烟囱精!”姜佑宁故意瞅了眼他手里的烟卷,那嘲讽劲儿能气死活人。

  王翠山一愣,把半截烟狠狠摔在冰面上。

  “就赌看渔汛的本事!”王翠山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的牙床,甚至都咬出了血!

  “咱俩各指一个地儿,你带靠山屯,我带石家屯,看谁打的鱼多!谁输了,就跪下磕头叫祖宗!”

  眼看王翠山这是武则天死老公——失去理智(李治)了,姜佑宁却不慌不忙,嘴角一弯:

  “成啊!”姜佑宁应得干脆,又补了一句,“不过得加一条——你要是输了,还得把前两网欠我们靠山屯的鱼,连本带利补上!”

  “行!”王翠山梗着脖子应下,转头找周昌平,“周书记作个见证!”

  周昌平也没料到自己一眨眼的工夫,两人就杠上了。

  他张张嘴想劝姜佑宁,却见她递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昌平怔了怔,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奈摇摇头:

  “那好,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当是靠山屯和石家屯的友谊赛,下跪认祖宗这些就免了!”

  他这是想着万一输了,好给姜佑宁留条退路。

  书记发话,王翠山虽不情愿,也只好认了。

  随后大伙儿揣着丰收的喜气,热热闹闹地围上去吃鱼。

  周昌平的手艺确实不赖,刚出水的大胖头在铁锅里咕嘟了几个钟头,汤熬得浓,鱼肉嫩得一抿就化。

  人人端着海碗,吃得满嘴油汪汪,说笑声能把冰面给掀开。

  唯独王翠山早早领着王翠花和石雷根溜边儿走了,临走还不忘捎上几大块鱼肉,那精打细算的劲儿,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宴席散场,姜佑宁正要转身,被周昌平喊住了:“书记,还有啥吩咐?”

  周昌平有点费劲地拎起脚边那条冻得梆硬的大鱼,“这鱼,算组织上给你个人的奖励!”

  姜佑宁仔细一瞧,竟是主动跳上来的网上头一条胖头鱼。

  胖头鱼,也叫鳙鱼,花鲢。

  这鱼个儿大得吓人,光那个鱼脑袋就占了三成,少说十斤打不住。

  现在冻得跟铁疙瘩似的,那双鱼眼瞪得溜圆,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x)))>=<<这普天之下,谁的头有我的胖!?】

  这种胖头鱼最金贵的就是脑袋,身子反倒寻常。

  姜佑宁掂了掂,整条鱼怕是得有五十斤朝上。

  “好嘞!”

  姜佑宁利索接过,那沉甸甸的份量在她手里轻巧得像捆稻草。

  周昌平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话说回来,你今儿这是撞大运,还是真有门道?”

  姜佑宁顿了顿,嘴角弯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书记!”

  就这俩字,像是答了,又像啥也没说,却让周昌平心里顿时踏实了。

  “成!”

  周昌平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有这声“书记”垫着,他底气就足了。

  “对了,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姜佑宁忽然笑道,“能再给我装点不?想捎回去给姥姥和弟弟妹妹尝口鲜。”

  周昌平一听笑得更深了,他就喜欢这样惦记家里的小辈,何况还夸他手艺好,这可是他的一大爱好。

  而看着姜佑宁敞亮的笑脸,他恍惚觉着像是自家闺女站在跟前。

  “妥了!”

  麻利找个大搪瓷盆,哐当盛了半盆鱼肉,少说十来斤。

  “路上慢点儿!明儿个不用赶早!”周昌平叮嘱着,等姜佑宁一家子走后。

  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远天。

  人都走了,没了火把,只剩下了月光,北风也刮得更厉害了几分。

  周昌平的脸也慢慢沉了下来,“闻德城!!!”

  “到!书记!”闻德城啪地挺直腰板。

  “今晚上轮班守这儿,给我把冰面盯死了!”

  “保证完成任务!”闻德城敬个标准的礼,

  “就算窜出来只耗子,我也给它裤衩子扒了辨辨公母!”

  “……行吧!我今儿就借宿在借锅的那老乡家,有急事来寻我!”

  说罢,他带着两个干部端着锅往南走,锅里还留着些鱼肉——总不能白借人家的锅不是?

  ……

  而石雷根的家里。

  石雷根正和王翠山喝闷酒,而王翠花则是不断的在外屋地里,给石宝柱擦着身子。

  虽然眼睛里明显的带着几分不舍。

  可随着几声“呜啊堂!呜啊堂!阿~!依!阿~!依。”

  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