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殿下,求您做个人吧-《咸鱼太子妃靠干饭躺赢》

  苏满满正心满意足地品尝着改良后的西湖醋鱼,鱼肉鲜嫩,醋香开胃,她吃得眉眼弯弯。

  刚夹起一筷子莹白的鱼肉,便见坐在对面的战守瑜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随即飞快地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靖王和小郡王。

  三人如同接到了什么暗号,齐刷刷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战守瑜作为代表,神情郑重,双手捧杯道,“苏老板,这杯酒,我们敬你。谢你点拨之恩,也为我等之前的冒犯赔罪。上次在此敬酒,苏老板以‘工作期间不饮酒’为由拒绝了。今天这误会也解了,苏老板能否赏脸?”

  “……”

  苏满满看着桌上这杯斟得满满的酒,以及三人那“你不喝我们就一直站着”的架势,顿时觉得嘴里的鱼肉都不香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来了来了,果然躲不过这一遭。但她怀有身孕之事尚未公开,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

  可战守瑜这话说得如此诚恳,又是道谢又是赔罪的,再拿“工作”推脱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得体(甚至有点僵硬)的微笑,大脑飞速运转,正琢磨着是假装手滑把酒洒了,还是干脆说自己突然“酒精过敏”这个古人可能不太理解但听起来很严重的理由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侧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端起了她面前那杯酒。

  接着,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慵懒却不容置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孤来替她喝。”

  苏满满猛地回头,果然看见太子萧疏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今日穿着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仪,倒添了几分清贵公子的风流姿态。

  桌上其余三人俱是一愣,立刻收敛了神色,就要行礼,“参见太子殿下\/皇兄。”

  萧疏临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战守瑜手中的酒杯上,眉梢微挑,“战将军,敬酒可以。不过,你敬孤的太子妃,却喝这寻常的醉仙酿,未免显得诚意不足吧?”

  战守瑜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萧疏临唇角微勾,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雅间的门应声而开,只见卫昭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赫然放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银质酒壶,壶身似乎还隐隐冒着寒气。

  萧疏临示意卫昭将酒壶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促狭,“西域进贡的‘冻云烧’,据说一口下去,如烈火灼喉,三杯不倒者,堪称豪杰。”

  他顿了顿,目光慢悠悠地扫过瞬间僵住的战守瑜和萧疏砚,“既然是要赔罪,总得有点诚意,不如……我们换这个?”

  “!!!”

  战守瑜和萧疏砚看着那冒着丝丝寒气的银壶,光是听这名字——“冻云烧”,又是冻又是烧的,就知道绝非凡品(恐怕是极其要命的那种)。

  两人头皮一阵发麻,端着酒杯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苏满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疯狂吐槽:好家伙,萧疏临你这准备得够充分的啊,连道具都自带?这‘冻云烧’听起来就邪乎,这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横着出去了?

  小郡王萧疏锦更是悄悄地往后撤了两步,恨不得自己能隐形。

  战守瑜看着太子殿下那“不喝就是看不起孤,看不起太子妃”的“和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殿下……殿下厚爱,末将……深感荣幸。” 心里已经在为自己默哀。

  萧疏砚看着表哥那副豁出去的模样,也只好苦着脸跟上,声音有些发颤,“臣……臣弟……谢皇兄赏酒。”

  萧疏临满意地点点头,亲自执起那冰冷的银壶。卫昭适时送上几个新的玉杯。

  只见太子殿下手腕沉稳,将那清澈如水、却散发着凛冽寒气和浓郁酒香的液体,给战守瑜和靖王面前的杯子斟得满满当当,酒液在杯中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轮到给自己倒时,却又是手腕轻巧一转,堪堪只盖住了杯底,与对面那两杯满溢的酒形成了惨无人道的对比。

  战守瑜\/萧疏砚,“……”

  内心:殿下,求您做个人吧,您这区别对待敢再明显一点吗?

  萧疏临仿佛完全没看见他们绝望的眼神,优雅地举起自己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酒杯,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来,孤代太子妃,谢过二位美意,先干为敬。”

  说完,面不改色地将那一点点酒液抿入口中,甚至还微微颔首,似在品味。

  战守瑜和萧疏砚再次对视,眼中已是一片视死如归的灰败。

  两人咬紧后槽牙,同时端起那沉重如铁的玉杯,闭上眼,怀着喝毒药般的心情,将杯中那“冻云烧”猛地灌入口中——

  “咳,呕——咳咳咳咳!”

  酒液入口的瞬间,极致的冰寒仿佛冻僵了舌头和喉咙,然而下一瞬,一股无法形容的灼热烈性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让两人的脸瞬间憋得通红发紫,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一齐涌出,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噗哈哈哈——”苏满满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用袖子掩住嘴,肩膀抖得厉害。

  小郡王萧疏锦看着两位好兄长痛苦万分的模样,小脸煞白,悄悄挪动脚步想往门口溜,“那个……太子殿下,我突然想起母妃叫我回家练字……”

  萧疏临目光温和地看向他,语气格外“慈爱”,“疏锦啊,男子汉大丈夫,总要经历的。放心,孤疼你,你……就喝半杯吧。”

  萧疏锦,“……”

  我谢谢您嘞。

  卫昭默默上前,给小郡王倒了半杯。

  萧疏临又笑容“和煦”地看向勉强缓过气来的那表兄弟,“看来二位酒量不错,一杯下去尚且清醒。来,满上,今日不醉不归。”

  战守瑜\/萧疏临,“!!!”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

  太子殿下优雅从容地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偶尔还给苏满满夹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而他对面,战守瑜、靖王则在太子殿下“亲切关怀”的注视下,面色痛苦地一杯接一杯喝着“冻云烧”。

  没过多久,酒劲上来,三人便开始眼神迷离,言行失控。

  战守瑜抱着空了的酒杯,开始絮絮叨叨地背诵兵法;靖王则拉着小郡王的手,回忆小时候一起掏鸟蛋结果被马蜂追了三条街的糗事;小郡王则趴在桌上,哼哼唧唧地喊着“母妃救我”……

  苏满满笑得肚子疼,在桌下轻轻踢了萧疏临一下,低语,“你这也太狠了……”

  萧疏临反手将她的脚踝捞到双腿上,指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眼底满是得逞的坏笑,凑近她耳边,用气声道,“敢动灌你酒的心思,总得让他们长长记性。”

  最终,这场“诚意满满”的致谢宴,以战、砚、锦三人不省人事,被各自的家仆抬出“盛世华筵”而告终。

  据说战守瑜醒来后,喝了整晚的醒酒汤,仍觉得喉咙里冒火又结冰,并指天发誓此生与西域贡酒不共戴天。

  而太子殿下用“冻云烧”款待“贵客”的事迹,也成为了他们小圈子里口口相传的恐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