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小狐狸借着酒劲儿算计孤?-《咸鱼太子妃靠干饭躺赢》

  马车在寂静的宫道上平稳行驶,萧疏临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醉态,是又好气又心疼。

  满肚子的火气和后怕,对着这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出口。

  可若什么都不说,又实在憋得慌,生怕她下次还敢。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将声音压得低沉粗粝,带着几分平日里绝不会在她面前显露的“凶悍”,凑到她耳边,对着这个半梦半醒的小醉猫“发威”:

  “苏满满,你给孤听好了!”

  怀里的人儿似乎被这陌生的粗嗓门惊扰,不安地蹙了蹙眉,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钻了钻,含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见。

  萧疏临继续板着脸,对着空气“训话”,“今日这般胡闹,饮酒失态,成何体统!若再有下次……哼!”

  他顿了顿,想找个有威慑力又不会真吓到她的惩罚,“若再有下次,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甜点,听见没有?!”

  回应他的,是苏满满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以及因为姿势不舒服而发出的一声细小嘤咛。

  萧疏临,“……”

  他这“威风”算是白耍了。

  回到坤宁殿后,被宫人伺候着简单梳洗、换上寝衣的苏满满,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依旧头重脚轻,懵懵懂懂,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打架。

  萧疏临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烛光下,她脸颊绯红未退,发丝微乱,眼神还有些迷蒙,双唇因为方才的亲吻显得有些红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他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但面上依旧绷着,心想此时不立“规矩”,更待何时?

  于是他再次用那刻意伪装的粗沉嗓音,在她耳边道:

  “苏满满,今日之事,下不为例。记住,你是太子妃,要有太子妃的体统,岂能在外与臣子肆意饮酒?若传出去,像什么话。”

  苏满满醉眼迷离,只觉得有个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有点吵。

  她下意识地伸手,软绵绵地捂向声音的来源——正好捂住了萧疏临的嘴,嘟囔着,“好吵……睡觉……”

  萧疏临被她这下意识地举动,弄得一愣,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她又要睡着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规矩”立得眼看就要失败,他心有不甘,继续板着脸在她耳边“训斥”:

  “听见没有?不许再犯!尤其……尤其是那个战守瑜,”他提到这个名字,语气不自觉地加重,“给孤离远点,他一个武夫,粗鲁得很,有什么好结交的……”

  他正说着,苏满满迷迷糊糊间,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将他的手掌拉过来,垫在了自己脸颊下面,像抱着个舒适的枕头,还满足地蹭了蹭。

  “……还是殿下更帅,手感更好……”她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萧疏临,“……”

  他嘴角不自禁的翘起,无疑是被她那句无意识的“殿下更帅”哄得心神荡漾,指尖还贪恋地感受着她脸颊的温软,眼神一秒切换,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细细描摹着她乖巧的睡颜。

  突然——

  苏满满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杏眼里还蒙着一层醉后的水汽,迷迷蒙蒙的,直勾勾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萧疏临猝不及防,被她吓得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瞬间想抽回手,恢复正襟危坐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一脸痴迷的人不是他。

  可他手刚一动,苏满满就瘪了瘪小嘴,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委委屈屈地控诉,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凶我?!”

  萧疏临,“???”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飞快地回想:我凶她了吗?刚才……刚才不就是用稍微粗了一点的嗓子说了几句话?那也算凶?而且她不是睡着了吗?!

  可看着苏满满那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萧疏临顿时慌了手脚,所有“立规矩”的念头瞬间抛到九霄云外,连忙放柔了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解释道:

  “孤……孤没有凶你。”

  “你就有!”苏满满借着一股酒劲和刚醒来的迷糊劲儿,不依不饶,眼泪说掉就掉,一颗金豆子顺着眼角就滑了下来,“你刚才……刚才说话那么大声……还、还板着脸吓我……”

  她一边抽泣,一边用那只没压着的手胡乱地抹眼泪,越说越伤心,仿佛真的被欺负狠了。

  萧疏临看着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软。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体统,连忙将人整个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是孤不好,孤不该大声说话。”他认错认得干脆利落,尽管觉得自己冤得很,“孤没有凶你,只是……只是担心你喝多了酒伤身子。乖,不哭了,嗯?”

  苏满满把脸埋在他胸口,眼泪鼻涕全蹭在他昂贵的衣袍上,肩膀还一抽一抽的,闷闷地说,“那……那你以后不许那样说话了……”

  “好,不说了。”萧疏临从善如流。

  “也、也不许不教我武功……”她趁机提条件,声音还带着哭腔,逻辑却异常清晰。

  萧疏临,“……”

  他动作一顿,低头审视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心头瞬间升起一丝警惕和狐疑。

  这家伙……怎么又提练武的事儿?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哭得稀里哗啦,转眼就能精准地抓住机会谈条件?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还是说……这想学武的执念已经深到连醉酒都忘不了?

  他眯起眼,试图从她抽噎的肩膀和埋在他胸前的姿态里找出破绽。

  可苏满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审视,肩膀抽动得更厉害了,还伴随着几声委屈的呜咽,仿佛他再不答应,就能立刻再哭出一条河来。

  萧疏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实在分不清她是真委屈还是借题发挥,但无论是哪种,他都见不得她掉眼泪。

  “……这个再议。”他试图坚守一下底线,声音放缓,带着商量的口吻,“你如今身子还需调养,练武太过剧烈,等你再好些……”

  “哇——”他话音未落,苏满满直接放声大哭起来,比刚才还要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控诉,“你骗人,你刚才还答应不凶我……转眼就、就反悔……根本就不疼我……呜呜呜……”

  萧疏临被她哭得心肝直颤,所有怀疑都被这汹涌的泪水冲垮了。

  他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连声道,“好好好,教,教,孤教你。别哭了,等你酒醒了,身子爽利了,就教,行不行?”

  苏满满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抽抽搭搭地确认,“真、真的?不许反悔。”

  “君无戏言。”

  萧疏临看着她那红彤彤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睛,无奈地替她擦去眼泪,心里却暗暗发誓:就算教,也得是那种强身健体的“花架子”,绝不可能让她有“跑得快点儿”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苏满满小声嘟囔一句,心满意足地把脸重新埋回去,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平稳。

  萧疏临看着她这么快就“雨过天晴”,甚至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心里的疑窦再次升起……

  这小狐狸,怕不是借着酒劲,把他给算计了吧?

  可眼下人已经哄好了,他也不敢再冒险追问,只能抱着怀里这个看似无害、实则可能满肚子小心思的醉猫,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练武之事,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日后……再慢慢“引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