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断了她的念想-《咸鱼太子妃靠干饭躺赢》

  萧疏临沉着脸将苏满满一路拎回寝殿,甩下一句“好好思过”便转身回了书房。

  然而,独自坐在书案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在疗养所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苏满满那过于急切的辩解、那颠倒黑白的熟练、还有吴忧那一瞬间的茫然……

  种种细节串联起来,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那个小女人胡搅蛮缠、倒打一耙的伎俩给摆了一道!

  什么喝汤呛着?什么下跪请罪?八成都是她情急之下编出来糊弄他的!

  萧疏临啊萧疏临,你居然差点被她那点小聪明蒙混过去!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憋闷和危机感。

  他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用个小计谋将太子妃“圈养”在东宫,免得她出去惹是生非,也省得朝臣非议。

  谁曾想!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精心设计的“牢笼”,反倒成了她与别人朝夕相对、培养“战友情”的温床!

  难道就因为吴忧那小子“英雄救美”了一次,她就感动得要“以身相许”了?

  想到刚才两人几乎额头相抵、她激动落泪的画面,萧疏临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刻把吴忧发配到天涯海角去挖矿!

  但……不行。

  萧疏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吴忧护驾受伤是事实,众目睽睽之下,功过分明。此时若因私怨责罚于他,不仅寒了侍卫们的心,也会显得自己这个太子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

  而且,他想起苏满满之前确实提过,吴忧长得像她老家的一个旧相识……莫非她是将对旧识的情感,投射到了吴忧身上?

  萧疏临眼神微闪,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堵不如疏。

  既然不能强硬阻止,不如就顺势而为,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他要让吴忧亲口对苏满满说清楚。

  他要让她亲耳听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旧相识”。

  他要彻底击碎她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移情。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她暂时难过,但长痛不如短痛。唯有让她认清现实,才能真正把她的人和心,都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想到这儿,萧疏临立刻压下怒火,恢复了冷静。

  他扬声吩咐,“承禄,传令下去,侍卫吴忧护驾有功,忠勇可嘉,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赐宫中良药,命太医悉心诊治,务求痊愈。”

  厚重的赏赐先行下达,彰显太子恩典。

  而后,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你跑一趟,宣吴忧到书房来,准他软舆前来。也请太子妃过来,一同听听太医的回禀,免得她总放心不下。”

  理由冠冕堂皇,无可指摘。

  然而,苏满满何等聪明,早在萧疏临阴沉着脸把她拉走的时候,她就猜到这事没完!

  以太子殿下那醋坛子属性和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她那通胡扯完全唬住?秋后算账是必然的。

  果然,不出片刻,顺安便到了,传召她去书房。

  听到宣召,苏满满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来了来了,他这是回过味儿来了,要当面对质,釜底抽薪啊!

  她特意磨蹭了一下,仔细整理了衣妆,确保自己看起来状态“良好”,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前往书房。

  一进书房,她就看到吴忧已经被人用软椅抬来了,脸色依旧苍白,低着头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太子。

  而萧疏临则端坐在书案后,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苏满满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立刻抢先开口,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一丝刻意的疏离:

  “臣妾参见殿下。殿下厚赏吴侍卫,真是英明!吴侍卫舍身护驾,确实当得起如此重赏。”

  她先把高帽子给太子戴上去,坐实了这只是“君臣恩义”,堵住太子后续可能提出的“私情”指控。

  然后,她转向吴忧,语气变得客气而官方,仿佛只是在关心一个立功的下属:

  “吴侍卫,你定要好好养伤,才能不负殿下厚恩。日后更要尽心尽力,护卫殿下周全,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完全是一副太子妃体恤功臣、代太子施恩的姿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之前那个激动落泪、追问不休的人根本不是她。

  吴忧瞬间懵了,只能讷讷地应道,“属下……谢殿下隆恩!谢娘娘关怀!属下定当誓死效忠殿下!”(完全被带跑了节奏)

  萧疏临看着苏满满那副“正气凛然”、“公私分明”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的位置,沉声道,“太子妃,坐。”

  苏满满从善如流,仪态万方地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好,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太子妃的端庄微笑。

  萧疏临不再看她,将目光转向垂手侍立一旁的太医,声音沉稳地开口,“李太医,吴侍卫的伤势究竟如何?你详细说来,也好让太子妃安心。”

  李太医连忙上前一步,躬身禀报,语气刻意放缓,显得轻松了些,“回殿下,娘娘。吴侍卫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侧腰被刀刃划伤,皮肉之苦难免,并未伤及根本。失了些气血,仔细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于日后行动无碍的。”

  这番轻描淡写的话,与昨晚苏满满亲眼所见的鲜血淋漓、吴忧昏迷不醒的惨状严重不符。

  苏满满静静地听着,面上依旧是那副端庄关切的模样,心中却瞬间了然——这“并无大碍”、“皮肉之苦”的论断,绝非事实。

  定然是太子的授意,刻意淡化伤势,既是为了安抚她,更是为了减少她心中的愧疚和因此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的“牵连”。

  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了然的情绪掠过心头,原本强装的镇定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起码质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