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boss-《逆贼竟是我自己》

  谢依水原本就闲,现在扈通明的任务一达成她就更闲了。

  闲来光阴度,一晃到七月。

  盛夏时节,炎热、高温,暑气足。

  重言看着额发薄湿的女郎忧心忡忡,“女郎,日头这么大,还是莫要再花园观景了。”而且花儿都被晒蔫了,有何看头?

  近几日她的舆图终于画好了,画好的第一件事谢依水就把它烧了。

  心里知道就好,不必要埋雷。

  也是看了舆图才知道,扈家的大娘,他们的大姐嫁了有多远——元州,极西北之域。

  谢依水没有问扈赏春为什么把她嫁得那么远,因为别看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真要是涉及什么隐秘,他是不会说的。

  就像四月那场殿试后,扈玄感进士及第的当晚,扈赏春拉她去书房聊天。还是老调常谈的婚事,但这一次莫名有了点急切的意味。

  仿佛只有快速地将她送走,她才是安全的。

  扈赏春有事隐瞒,且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当天晚上谢依水还在他的书架上看到一只檀盒,谢依水经常出入金玉楼,自然分得清这是专门摆放珠宝的器皿。

  “父亲有了新欢?”谢依水一句话差点呛死一个老父亲。

  扈赏春这时意识到失误,之前离王莫名其妙送来这个盒子,说是道谢,但他私心不希望三娘和这些人攀扯上关系,就将其扣下。

  放得久了,他自己都忘了。

  “原本就是给你的,你拿走吧~”剩下的,他什么都没说。

  后来谢依水打开一看,是一对价值千金的血玉镯,华贵异常,是她喜欢的调调。

  思绪回笼,谢依水转身离开,步行至小院的中途,谢依水突然觉得这平静的京都下正在酝酿着一阵大风暴。

  扈玄感因其父,操作一番后他被留在了京都。

  他没有进入翰林院,而是去做京都下辖县衙的县丞。

  都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扈玄感稍微好一点,上头还有个知县。

  京都下辖,一层层的上官都比知县大,类似于婆母上头还有几位婆母。小事专管,大事……谁也惹不起。

  对于扈赏春与扈玄感的选择,谢依水一点也不意外。从扈赏春的职业偏向不难看出,他要的从来都很清晰——权!

  实权!

  不知道这些人在搅风搅雨什么,谢依水自认和这些一点也不沾边。

  直到……收到了扈既如的病危来信。

  扈赏春自收到来信后便心急如焚,但他是京官,即使告假也不能自行去边塞之地。皇帝老迈,其人疑心本来就重,扈赏春敢走,下一秒就是九族警告。

  扈赏春和扈玄感走不得,那事情就落到了谢依水和扈通明头上。

  人选一出,扈赏春直呼完了。

  这一个不好,他直接损失三个儿女。

  “三娘,要不你还是在家吧!”扈赏春思来想去,觉得她身子孱弱,先前还受过伤,“你身娇体弱,连越两州去元州,这太冒险了。”

  最小的扈通明就不太高兴了,什么借口都比身娇体弱好啊~

  你都不知道……

  被扈赏春一瞪,扈通明立即抬眼望天…花板。

  争执不下时,第二封信抵达,扈赏春惊呼,“大娘好了。”

  谢依水皱眉,两封信抵达时间根本相差不了几日。千里之遥发下第一条通知,那是人快没了的思乡之心。

  这第二封……

  不太对啊~

  她伸出手,扈赏春连忙将信件递过来。“第一封呢?”

  “这里这里。”扈赏春从袖口处取出了第一封。

  拿出来比对,字迹是有不同,“这是姐夫的字吗?”

  扈赏春随口就接,“你姐夫一个大老粗哪有这一手好字。”

  “爹。”扈玄感制止,“大姐夫识人断字就是不谙此道,字迹一认便知。写得如此清秀干净的,多半是大姐姐身侧的大丫鬟拓溪。”

  谢依水神情严肃,扈玄感脑子转得快,“难不成三姐以为大姐第二封信是抚慰之言。”实际上,人压根没好转。

  众人心瞬间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谢依水仔细看着第一封信,“我可没说啊~”

  第一封信,是扈既如亲笔,里头说她病重,自己身处元州缺医少药,她的病被一拖再拖。想着自己快不行了,还没见过成玉,就觉得羞愧。

  第二封急转直下,说事情已经解决,请家人不要担心。届时,会亲自回京探望。

  求医问药……

  谢依水直觉出事的不是扈既如本人,要是真那么危急,她虽是武官家眷,但也不可能禁止出行。

  父亲还在,又是京官,知道的人不可能不给面子。

  就是直接来京都求医,别人都不会说什么。

  点明这件事……谢依水看着书房里的三人,她直言,“可能是屠加出事了。”

  屠加,重言给她科普过,扈家大娘扈既如的夫君,西州军营武职,其人粗放不羁,爱说爱笑。

  这下,在座的众人都冷静了下来。

  什么事能让扈既如这么忌讳陈明,要么受伤一事讳莫,要么……局势紧张另有内情,且扈既如的正经消息递不出来。

  莫非军营异动?

  嘶~

  这节骨眼,可不兴猜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扈赏春直觉不对,他便立即赶人。

  接下来的事情,他只有联系同僚分辨一些蛛丝马迹才有用。

  只最后的时候扈赏春难言地看了眼谢依水,他似乎是在欣慰,又在惋惜,眸眼意千重,真谛难解。

  劝散众人,扈赏春急忙出府。

  月夜沉沉的静谧时刻,扈赏春推开了城区一个不知名小院的后门。

  见四下无人,他才谨慎进入。

  谢依水一身黑衣出现在角落,她脸上蒙着银行硬汉布,整块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询问同僚问到这里来了,谢依水眯着眼,这哪是同僚啊,分明就是大boss。

  难怪这老爹能青云直上,原来背后有人啊~

  谢依水没有上前,若真是她猜测的那样,这里的院落外围肯定布满了人。

  她远远盯着扈赏春的行动路线就好,其他的还是等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