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夫人咱家的床睡不下这么多人-《开局饥荒年:从带全家打猎开始》

  宁远抱着秦茹,在风雪中朝家的方向狂奔。

  怀里的嫂嫂抖得厉害,不知是被这冰天雪地冻的,还是被老李头儿三兄弟吓的。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大好年纪嫁进宁家,没等到洞房花烛,却在新婚当晚就眼睁睁看着丈夫被拉去充军。

  一个寡妇,孤苦伶仃,小叔子又是混账玩意儿。

  这命,简直是从开头就塌了天。

  “夫君!你没事吧!”

  风雪那头,沈疏影踉跄地踩着深雪,一步一陷,剧烈咳嗽着向他挪来。

  “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宁远见她这样跑出来,心头火起。

  这女人,净添乱!

  这夜是能冻死人的,更何况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沈疏影就身上这一套衣服,湿了连换的都没有,只能裹着硬邦邦的被子等衣服晾干。

  “夫君,嫂嫂她怎么了?”

  “先回家再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

  到家,宁远将家里那床梆硬的被子裹在秦茹身上。

  虽不是他亲手把秦茹卖掉的,但看她吓得魂不守舍、哆嗦不停的样子,心里仍堵得难受。

  “你也赶紧进被窝捂着,我去烧水,弄点吃的,鱼呢?”

  宁远哆嗦的将刚刚盖住秦茹酥胸的单薄粗衣套上。

  嘴唇冻得发紫。

  年轻人火气再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今晚真是遭了大罪,只求别病倒,他要是倒了,宁家这两个女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在…在柜角,夫君,让妾身去吧,”沈疏影咳嗽着要起身。

  “老实待着!”宁远抓起那条比牛肉蛋白质还金贵的鳜鱼,快步冲进柴房。

  沈疏影望着他背影,一只鞋早跑丢了,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男人下厨?大乾帝国哪有这规矩?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家女人不贤的。

  约莫半个时辰,宁远端着一大碗清水煮鱼进来,热气腾腾。

  “媳妇儿,快来吃!今儿这鳜鱼肥,有油水,吃了准暖和。”

  宁远腥风的把碗往桌上一放,手被烫得直捏耳垂,龇牙咧嘴。

  一回头,却撞上床上秦茹惊恐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醒了,只露一只眼,像看见山匪似的瞅着他。

  沈疏影本能地侧身挡住秦茹,声音发颤,“夫君…求求你,别卖嫂嫂了,成吗?”

  宁远心头一涩。

  人的成见是座山,想搬动,得费大功夫。

  女人心,得慢慢磨,她才会对你开花。

  他不急这一时,等日后日子好了,把她们养得白白胖胖,还怕她们不认自己?

  “嫂嫂,先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秦茹吓得身子一缩,连眼睛都藏进被子里。

  “你要是不解气,我给你跪下,成不?从今往后,我保证好好待你。”

  说着,宁远作势要跪。

  跪自然是假的,大老爷们真跪下去,脸往哪儿搁?

  再说,那混账事也不是他干的。

  沈疏影吓坏了,慌忙下床拉住自家男人。

  “夫君!你…你像变了个人,我…我害怕,你到底怎么了?”

  宁远偷瞄秦茹,见她正从被缝里悄悄打量自己,立刻挠头憨笑。

  “嫂嫂,原不原谅的,先吃一口鱼肉,行不?”

  二女这才嗅到满屋鱼香,目光落在那碗飘着油花的汤上。

  咕噜噜的。

  许久不见荤腥的扁平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沈疏影见气氛尴尬,忙打圆场,“嫂嫂,先…先吃点儿吧。”

  “好…好,”秦茹声若蚊蝇,点了点头。

  家里只有条长凳,宁远搬来个树墩子刚坐下,就发现自己碗里堆满了鱼肉。

  是沈疏影仔细挑出,伺候他先吃的。

  而两个女人,正津津有味儿嗦着带着荤腥的鱼骨头。

  “夫君…是..是我们不该吃鱼骨吗?其实我们喝汤就好…”

  沈疏影见宁远盯着自己的碗,顿时无措。

  家里有好吃的,从来紧着他,平日有口剩粟米粥,已是难得。

  宁远眉头一拧,二话不说,将碗里鱼肉拨作两半,倒进二女碗中。

  “夫君,这…”沈疏影呆了。

  秦茹也傻了眼,双手紧张地揪住单薄的裤腿,不敢吭声。

  “你俩身子弱,得补补,我喝汤足够。”

  “明儿一早,我再去河里碰碰运气,快吃!”

  宁远舀了碗没盐的鱼汤,咕咚灌下,胃里顿时暖烘烘的。

  穿到这鬼地方,他也久不知味了。

  虽缺盐,却鲜甜得很。

  “吃啊!看我干嘛?不合胃口?”

  他连干两碗,见二女还不动筷,索性把碗一跺,板起脸。

  “怎么,不爱吃鱼,想吃拳头?”

  儿女娇躯一颤,浑身一颤,立刻埋头乖乖吃了起来。

  这才对嘛。

  看起来是打开方式不对,这媳妇儿和嫂嫂,还真得吼她们几嗓子,才觉得舒服。

  不一会儿,六七斤的鳜鱼连汤带渣扫荡一空。

  宁远把鱼骨嗦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也只三分饱。

  “夫君,”沈疏影蹭过来,商量道,“嫂嫂被李家吓坏了,今晚不敢一人睡,要不…我坐着守夜,让嫂嫂睡这儿?”

  宁远一愣。

  秦茹脸颊瞬间绯红,难以置信地看向这傻弟妹。

  “你不愿意?”沈疏影还没回过味。

  宁远叹气,手揽住媳妇儿瘦可见骨的腰。

  “傻媳妇啊傻媳妇,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怀呢…你知道你在说啥不?”

  沈疏影“啊”地捂嘴,霎时脸红得像煮熟的蟹,结结巴巴,“嫂嫂!我、我不是那意思!我…”

  “没…没事,我懂的,”秦茹把脸埋进胸口,鼓囊囊的几乎遮住半张脸。

  宁远忍不住瞟了一眼,心里嘀咕。

  这嫂嫂是怎么长的?大家都饿得皮包骨,除了刘寡妇,就属她…明明瘦得可怜,某些地方却倔强地丰硕着,实在不科学。

  “行了,你俩挤挤睡吧,我去柴房将就一宿。”

  “那怎么行!”秦茹受宠若惊,慌忙起身,“是我叨扰了,我…我回去…”

  她急着下床,衣衫被撕破处,不堪重负的肚兜若隐若现。

  一双嫁来时穿的旧绣花鞋,还落在李家没捡回。

  宁远一把拉住她腕子,故作凶相。

  “废什么话!我大哥没了,现在我做主!我让你睡这儿就睡这儿!再客套,小心我捶你!”

  秦茹吓得一僵,气氛顿时冷了。

  宁远以为过了火,松开手,语气缓了缓。

  “我个大男人,烤着火冻不死,总不能三人挤一炕,是吧媳妇儿?”

  沈疏影低头不语。

  一旁的秦茹却像下了极大决心,咬紧唇,成熟的脸庞浮起红晕,声细如丝。

  “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