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诺顿越来越变态了-《我在中欧当上帝!》

  全新修建的苍白教廷位于萨克城内,往昔的苍白上帝就位居于此偏远小镇,却以无上伟力威慑整个伊甸园。

  但是如若纵观这苍白教廷,却会发现一股复古之风。

  其风格居然仿照的是往昔神话时代的圣主皇国建筑风格,甚至就连内部构局,都与那圣主城的圣主大教堂一般无二。

  这苍白教廷修剪成如此模样,尽皆在于苍白上帝的指示。

  那诺顿似乎唯有在这他从小担惊受怕生活了二十年的教堂内部,才能够感受到丝丝的归属感。

  不得不说,这泌阳的真是有点心理疾病了。

  名为‘圣主大教堂’的苍白教廷中静默无比。

  纵然里面随处可见行走的穿戴者兜帽纯白教士服,低着脑袋的教士,但是却一切井然有序,更没有人低声交谈。

  所有的教士们都不被允许抬起头来,不被允许随意开口,不被允许随意外出,甚至不被允许个人释放。其苍白教廷中的种种严格管控,居然与往昔的圣主大教堂一般无二。

  甚至于此时大殿所供奉的上帝,居然也不是那苍白上帝,而是真的圣主教会所信奉的上帝凯撒。

  就连所观看的书籍,也都被诺顿更换成了他曾经读过的《圣经》乃至于是《圣约》等。

  但这依旧不算什么。

  与那此时蜷缩在小木屋的床板上释放自己的苍白上帝比起来,这外部的一切都还算不那么魔幻。

  “呼.......”

  略显低沉的叹息在修道院最偏僻,由木板搭制成的简易小木屋中响起,似乎满是怅然之感。

  这是修道院中修士居住的房间位置,每个人不到六平米大小的木屋,在仅仅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之后,就再也塞不下去其他的什么东西。

  顺着门缝往里看去,那往昔高高在上,圣洁伟岸的苍白上帝诺顿,如今却如同一个低等传教士一般,蜷缩在小木屋内的破旧床板上,从背影看上去手肘部位还在不断晃动,不过其苍白修长的身躯蜷缩一团,将自己遮掩的极为严密,真正在干什么,令人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外界都在盛传这苍白上帝如今精神疾病极为严重,这不是谣传,而是真的。

  甚至于诺顿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思想上的变态,都感觉到了自己远比之前要极端。

  甚至于在他经由灵魂容器一事之后,更是如此。

  其内心丧失了往昔的安全感,也同样发现自己丧失了往昔的归属感,这也是他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其丧失归属感,怀念过去,甚至于像如今这般建设圣主大教堂,并自己躺在其中的小木屋内,这倒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是他早些年的精神创伤之端点,对此场景有特殊情感也情有可原。

  但是其丧失安全感一精神弊端,却是令人不解。

  “咯吱...咯吱...咯吱...”木板晃动,随后几片树叶被丢到床下。

  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令那躺在木板床上的诺顿几欲落泪。

  贤者状态,各种各样的思想也随之汇聚到了诺顿的脑海之中。

  在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状态之下,他才能够回忆起往昔单纯的自己,回忆起往昔仓皇求生的心态。

  明明他之前只是想要活着而已,明明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活着而已,为何如今却成为了这祸乱南大陆的根源?成为了南大陆所有人心中最为恐惧的苍白上帝?

  诺顿翻了个身,将胳膊压在脑袋下面,静静的侧躺在干巴的床板上。

  他的脑子杂乱,往日的一幕幕在其脑海之中涌现,与如今的种种行为交织在一起,令他难以看透自己的内心。

  诺顿是一个坏而不自知者。他坏的纯粹,坏的彻底。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坏,他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皆有苦衷。

  但是如今旧时代的记忆与如今的行为相照应,却又让他恍然发觉,自己原来真的坏到冒烟,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丧失了往昔的人性与底线。

  “但这真不怨我呀!”

  诺顿侧躺着的身躯看上去颇具几分乏力,甚至透露出些许委屈。

  “往昔霍乱南大陆,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摧毁教皇国,以此来让我有生存之机。

  如今霍乱南大陆,也同样是为了生存下去,为了与那太阳之中或许不日就能够将临的约拿相抗衡,逃蹿出那创造出一切的上帝的掌控。

  但即便如此,依旧存在那似乎是圈套的灵魂容器,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诺顿想起自己前些时日获得的那个灵魂容器和那日略带恐惧的预感,内心之中的不安越发严重。

  这使得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静静的躺在干硬的床板上,去寻找往昔自己在圣主大教堂中的那种渺小的感觉。

  只有这样,他才能催眠自己并不是伊甸园中最显眼的苍白上帝,而是一个小小的修道院教士,以此来给他带来些许的放松之感。

  这也是他建设如此修道院以及躺在这里的原因。

  说人话就是,他站的太高了,高的接触到了那不能接触的顶点。

  往昔没有上帝与约拿的踪迹之时,他还能自己骗自己天高皇帝远,以此来让自己纵情享受。

  而现在,他在怀疑那灵魂容器是约拿甚至是上帝对他的圈套之时,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存在另外神的手笔之时,产生了与往昔一般的恐惧之感。

  那因隐藏在暗中的天罚似乎随时都会落下,而他诺顿血肉虽然无敌,但是如今不论是约拿还是上帝,尽皆能够对他怯懦的灵魂发动袭击,这就使得他有一种枪顶在脑门上,随时都会开火的恐惧。

  但偏偏他还没办法去阻止,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对抗。

  如若单纯如此也就罢了,他毕竟经历过往昔的库巴时代,也熟悉这种仓皇之中逃命的感觉。

  但偏偏经历这灵魂容器之时,些许遐想更是令他万分恐惧。

  那就是上帝对他的攻略,是否早已开始?

  一切尽皆是上帝创造,这岂不就是如同他诺顿的血肉?而他诺顿从古至今,喝下去了多少血液,吃下去了多少食物?这岂不是就意味着他从开始就开始被上帝同化?

  而如今这伊甸园酷似地球,岂不就是他已然受到同化的证据?

  被上帝同化并不会令他恐惧,被约拿设局也并不会令他恐惧,唯有这种如何挣扎,仿佛都难以逃离的感觉,才是真正令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根本原因。

  他进阶至高,苍白上帝,如今却依旧如同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自拔之人,这种无力感,才是他如今丧失安全感的根本原因呐!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一切都是一场剧本,一场早已编撰好的,把他彻底融入那上帝意识,以此来成为上帝变革之因的剧本!

  “呜呜呜......我没成苍白上帝的时候就每日恐惧,深怕朝不保夕。如今成为了苍白上帝之后却依旧恐惧,依旧朝不保夕,那我岂不是从始至终,都白努力了吗?”

  诺顿蜷缩着自己的纯白纤细身躯,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悲催的好似一个无人在意的孤儿。

  甚至其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舒爽后的余韵,还是内心恐惧的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