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疤痕-《假装人机后被玩家表白了》

  这一局,他们玩的是二十一点。

  姓王的赌客坐庄,发牌的赌客将两张牌滑到临远面前。

  按照规则,非庄家的玩家需要将牌面向上翻开。

  然而临远却迟迟没有动作。

  “搞什么啊,小远,快点翻牌啊!”旁边的赌客不耐烦地催促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临远缓缓地地将两张牌掀开。

  一张红桃A,一张红桃K。

  二十一点的规则里,A可看作1点或11点,K、J、Q均算作10点。

  “…黑…黑杰克?!直接赢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

  这意味着临远在开局就拿到了最大的牌面,通杀庄家。

  父亲目瞪口呆,兴奋地搂住临远的肩膀:“儿子,我的好儿子啊!真有你的!”

  临远也附和着笑了笑。

  “儿子,来来来,继续,你来赌!你手气旺!”

  父亲把位置完全让了出来,将他推到了赌局中心。

  就这样,临远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坐在了那张对于他来说过于高大的椅子上。

  他赌了一整天,就赢了一整天。

  父亲在一旁收钱收到手软,笑得合不拢嘴,面前堆满了赢来的钞票。

  那天晚上,父亲心情大好,甚至罕见地亲自下厨给临远煮了一碗稀粥,碗里破天荒地多放了几根咸菜丝。

  ——这一天原本该这么美好的。

  然而,深夜,那位姓王的赌客,大概是输钱输得憋闷,好巧不巧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醉意:“哈哈哈,老安啊,你是真不行了吧?赌术连你儿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看啊,以后还是让你儿子来赌算了,你就在旁边端茶倒水吧。”

  电话这头,父亲脸上的愉悦消失,脸色阴沉下来。

  这种一事无成、只剩可怜自尊的中年男人,往往什么都可抛弃,唯独不能丢了那点可笑的面子。

  他哪里能忍受被赌友如此赤裸裸地羞辱?

  父亲摔了电话,一把将刚刚睡下的临远拽起来,直接拖进了浴室里。

  “赌!赌啊!”

  父亲将一个骰盅硬塞进临远手里,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又将他的头按进了装满水的浴缸里。

  “你不是很会赌吗,来啊,继续啊?”

  自那之后,临远的生活便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凌晨,他被父亲推上赌桌,用他的赌术与闻风而来的赌客们周旋。

  临远的名声在附近的赌圈里传开,甚至有人慕名而来,只为与这个神童一较高下。

  赌局往往持续一整夜,烟雾缭绕,喧闹不堪。

  当黎明的微光透过肮脏的窗玻璃,赌客尽数离去后,留给临远的却不是休息。

  父亲的怨恨,最终都会发泄到临远身上。

  那根粗糙的麻绳成了他最熟悉的刑具。

  父亲没舍得真下死手,他贪恋临远那能为他带来钱财的赌术。

  但这并不妨碍他用死亡来恐吓、来惩罚、来宣泄自己的无能狂怒。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