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死士招供·裴家阴谋终败露-《医妃携系统,废柴世子宠上天》

  小满把湿漉漉的布包递到江知意手里时,手还在抖。纸条上的字歪得像虫爬,可意思清楚得很——“他们今晚还要动手。”

  江知意没说话,只是把那片纸摊在灯下,指尖轻轻压了压边角,又翻过来瞧了眼背面。什么都没有。她抬头看了眼萧砚,他正站在门框边上,袖子拢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你的人能盯住裴记后门?”她问。

  萧砚点头,“从药坊到库房,三步一哨。只要有人动货,立刻报信。”

  江知意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地窖。云娘赶紧提了灯笼跟上,小满也抓起墙角的木箱抱着就走。一路上谁都没多嘴,脚步踩在青石板上,一声接一声,像是在数着时间。

  地窖门一开,冷气扑面。那个被制住的死士还坐在角落,双手反绑,头低着,像尊泥塑。江知意走近两步,蹲下来平视他:“你主子让你来杀我,就没想过你会被抓?”

  那人不动。

  她也不恼,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灰白粉末在掌心,“我知道你们被喂了药,让人听话,也让你们不怕死。可这玩意儿再厉害,也压不住人天生的求生本能。”

  她说完,把粉末往死士鼻下一吹。对方猛地抽了口气,眼皮颤了几下,呼吸开始变重。

  萧砚往前半步,折扇轻敲他肩头,“醒了吗?说,谁派你来的?”

  死士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开,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裴……”

  江知意眼神一紧,“哪家?”

  “……裴家……”

  话刚落,他脖子突然绷直,牙关咬合的动作明显。萧砚出手更快,一指点在他颈侧,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嘴角渗出点白沫。

  “差一点。”萧砚收手,扇子收进袖中。

  江知意却没松劲,盯着那张脸看了会儿,忽然伸手去扯他左臂袖口。线脚有点厚,不像普通缝合。她掏出银针,挑开几针,一片薄皮随着滑落。

  烛光底下,腕内侧赫然露出一枚纹身——蛇首衔尾,鳞片细密,盘成一圈。

  “这就是他们的标记。”她低声说。

  小满凑近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和药渣里的印子一模一样!”

  云娘在旁边攥紧了拳头,“这群人真是疯了,连自家人都当耗子使唤。”

  江知意把那片皮小心包进油纸,递给萧砚。他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没说话,只往怀里一塞。

  “现在怎么办?”云娘问。

  “等。”江知意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们既然写了‘今晚’,就不会只来一次。咱们不开门,不贴榜,也不报官,就在这儿守着。”

  萧砚看了她一眼,“你想让他们自己撞进来?”

  “不然呢?”她笑了笑,“他们以为我们只会挨打,不知道我们也会长牙。这次要是不把根挖出来,以后天天都有‘断肠草’。”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学徒推门进来,脸色发白:“师父,前街巡夜的老赵说,裴记药行那边有动静,几个人抬着麻袋往后巷去了,像是在运东西。”

  萧砚立刻转向角落站着的隐卫,“查清楚没有?是不是同一批人经手?”

  “是陈七。”那人回话,“最近三个月,所有压制辅料的活都是他做的。今早他还领了一批新药材入库,账面上写着‘当归’,实际重量对不上。”

  江知意冷笑一声,“好啊,一边派人来闹事,一边偷偷换药。这是打算让我们背锅到底?”

  她转头看向小满,“你还记得昨天送去的那个银针瓶吗?有没有看到接收的人穿什么衣服?”

  “穿灰布短打,腰上有铜牌。”小满回忆道,“不是衙门的,也不是商队的,牌子上有个‘镇’字。”

  “是萧砚的人。”萧砚淡淡接了一句。

  江知意点点头,“那就说明消息已经送到了。接下来,咱们不能只守。”

  “你想反击?”云娘皱眉,“可证据还不够吧?光有纹身和口供,裴仲渊一句话就能压下来。”

  “所以我们得让他亲口承认。”江知意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名字——陈七。

  “这个人知道多少,我不知道。但他既然敢动手,就得留下痕迹。让隐卫去查他住哪儿,家里有没有亲人,平时见什么人。只要他心里有鬼,就会露破绽。”

  萧砚看着她,“你要逼他现身?”

  “不。”她摇头,“我要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云娘听得一头雾水,“这怎么可能?他又不认识咱们。”

  “但他认识毒。”江知意把纸折好,塞进一个小竹筒里,“明天早上,我会让学徒去市集放话,就说济世堂新配了一剂‘清毒散’,专解各种慢性中毒症状,尤其针对长期服用劣质药材的人。凡是觉得身体不适、夜里腹痛的,都可免费试用。”

  小满眼睛一亮,“那陈七要是真干过这事,肯定心虚!说不定自己就来了!”

  “就算不来,”萧砚接过话,“也会派人盯着。”

  “对。”江知意笑了一下,“只要有人来探风,我们就顺藤摸瓜。到时候,不怕他不说实话。”

  云娘还是有些担心,“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直接对我们下手怎么办?”

  江知意回头看了眼地窖深处,“那正好。反正这位‘客人’还没交代完呢。他既然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咱们的地窖,不介意多关几天。”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萧砚跟在她身后,低声问:“你真信那个死士不会再咬舌?”

  “不信。”她坦然道,“所以我让人在他嘴里塞了软布,手脚也都上了锁链。而且,刚才那剂‘醒神散’还有后劲,三个时辰内,他想晕都晕不了。”

  萧砚轻哼了声,“你比我想的还狠。”

  “我不是狠。”她脚步没停,“我是不想再被人堵上门骂投毒。这一回,必须让他们自己把话说全。”

  回到前厅,江知意让所有人集合。学徒们站成两排,脸上都有些紧张。

  “从现在起,医馆分三班轮守。”她语气平稳,“前门两人,后院两人,地窖门口一人,不准睡觉,不准离岗。吃饭喝水都在岗位上解决。任何人进出,必须报暗号——我说的是‘当归’,你们答‘无毒’。答错的,一律按敌处理。”

  没人吭声,全都挺直了背。

  云娘站出来,拍了拍手,“女弟子跟我去厨房拿干粮,男的去搬沙袋堵窗。今晚谁要是松懈,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人群立刻散开,动作利索。

  小满抱着箱子跑来跑去,累得满头大汗,可嘴角一直翘着。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参与到师父的大事里。

  江知意站在门槛上,望着对面裴记药行那扇紧闭的门。天色渐暗,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风吹着招牌晃荡。

  萧砚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我已经下令,一旦发现异常调动,立刻封锁整条街。”

  她点点头,没看他,只轻轻说了句:“等陈七走进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录下他说的每一个字。”

  “没问题。”

  她终于转过头,眼里没什么笑意,却亮得惊人,“这场戏,该收网了。”

  这时,地窖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铁链拖地的声音。紧接着,守在门口的小徒弟跑出来喊:“师父!那人醒了,在挣扎!”

  江知意立刻往里走,萧砚紧跟其后。

  推开地窖门,昏黄灯光下,死士正用力扭动身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江知意蹲下,解开他嘴里的布条。

  他喘着粗气,额头全是汗,瞪着她,声音嘶哑:“你们……逃不掉的……”

  “我们逃不掉?”她反问,“还是你们逃不掉?”

  死士嘴唇颤抖,忽然抬眼看她,“你们根本不知道……上面还有人……”

  江知意眯起眼,“谁?”

  他刚要开口,脖颈猛地一僵,整个人抽搐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眼神迅速涣散。

  “不好!”萧砚一把将他按住,“他在吞什么东西!”

  江知意伸手去掏他嘴,已经晚了。那人喉咙滚动了一下,随即瘫软下去,只剩胸口微弱起伏。

  她收回手,指尖沾了点唾液,在灯下看了看。

  “有毒。”她冷冷道,“他们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

  萧砚盯着那张失去生气的脸,声音低沉:“但他最后那句话,够了。”

  江知意站起身,拍了拍手,“够不够,得看接下来谁先露面。”

  她走出地窖,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被云遮住一半,照得屋檐泛着青光。

  小满抱着一摞空药箱从旁边经过,小心翼翼问:“师父,咱们接下来……”

  “等。”她打断他,“等到有人忍不住。”

  她转身走向药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根崭新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轻轻插进一只未开封的药包里。

  针拔出来时,尖端带着一丝浊黄。

  她将针放进瓷瓶,盖上盖子,递给小满。

  “送去城东第三个茶摊。”她说,“交给穿蓝布衫的男人,一句话别说,只把瓶子放下就走。”

  小满接过,刚要出门,又被她叫住。

  “记住,”她看着他,“回来的路上,别走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