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追及问题-《别慌,我和高考状元儿子一起穿越》

  夕阳斜斜掠过玉山书院的朱红门檐,将少年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言玉瑾刚踏出书院大门,就见刘渊和苏景行脸色阴沉地堵在石阶下。

  这几日,刘渊因输给言玉瑾那本珍贵的《九章算术注》,在书院里总觉得抬不起头,日日琢磨着要找机会赢回来,今日正好撞上,哪儿那般轻易放过他?

  “言玉瑾,你站住!”刘渊的声音先沉了下来,“前日那道题,你的解法分明就是旁门左道!还用上了那不知什么符号,不是投机取巧是什么?”

  言玉瑾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摩挲着布囊边缘,唇角勾出一点淡笑:“刘兄这话,倒像是没听过周夫子所说‘算无定法’。周夫子说,《九章》之妙在‘活’,而非守着古法不放。我那解法,夫子当场赞了‘简捷通变’,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旁门左道?”

  他往前半步,盯得刘渊有些发慌,“莫不是刘兄输了《九章》心中不服,想将那书讹回去?”

  “你!”刘渊气得脸涨红,伸手就要去扯言玉瑾背上那奇怪的背包,他知道那本《九章》肯定就在他包里。

  苏景行赶紧拉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劝了句“别失了体面,后面有人来了。”

  看看后面走上来的萧泫几人,刘渊才强压下火气,咬牙道:“我看你是只会耍小聪明!有本事来道真章的,若是我答不出,便认你那解法是真本事;若是你出的题我解了,你得把《九章算术注》还我!”

  言玉瑾挑了挑眉,倒也爽快:“好啊。那我便出一题,你且听好——”

  他抬眼望向远处掠过的乌鸦,声音清朗朗地传开,“今有驿卒从临安往衢州,每日辰时出发,行二百四十里便歇;三日后,有客商带急信追之,客商首日未时才动身,只行一百八十里,此后每日都比前一日早半个时辰出发,且多行三十里。问:客商追上驿卒时,驿卒已歇了几夜?客商又共行了多少里路?”

  这话一出,刘渊和苏景行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题目?

  言玉瑾心里头乐开了花。

  这经典的追击问题,且看你一个古人怎么解!

  刘渊皱着眉蹲下身,捡了块石子在石阶上画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驿卒先出发三日,每日行二百四十里,那前三日便走了七百二十里……客商首日未时出发,比驿卒晚了五个时辰,只走一百八十里……”可越算越乱,石子在石阶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夕阳把他的影子缩成一团,倒比刚才的气势弱了大半。

  “呵!”言玉瑾摆摆手,“看样子你现下是算不出了,且先回去吧。回去慢慢算,明日一早你若是得出正解,我也便算你赢了,那本《九章算术注》还给你。”

  围观几个学子哄然大笑。

  刘渊涨红了脸,但到底《九章算术注》更重要,便咬牙道,“你说话算话!”

  言玉瑾点头,“说话算话!”

  站在后面的萧泫几人脸色也极为郑重,记下了这道题。

  那日他以为言玉瑾这小子只是碰巧做过同类的题目,却没想到,他随口一出的题目,竟也这般难。

  旁边的顾昀跃跃欲试,心里总还有些不服气:“就算你算术好,也未必通晓经义!我且考考你,《论语》‘学而时习之’,你倒是说说,这句话该如何注解?”

  他们这些才开蒙一两年的幼童,只怕连《论语》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读三百千吧?

  他得意地挑眉看着言玉瑾。

  旁边的沈牧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你知道何为《论语》吗?”

  言玉瑾从容应对:“‘学而时习之’,朱熹注‘学,效也;习,鸟数飞也’,强调学习后需时常练习;而何晏《论语集解》引孔安国注‘时习,谓学者以时诵习之’,侧重‘按时温习’。不过依我之见,‘习’不仅指温习,更含‘实践’之意——学后付诸行动,方能真正领悟,这才是‘不亦说乎’的真谛。几位若有不同见解,不妨也说说?”

  他一番话引经据典,又提出独到见解,顾昀二人顿时语塞——他们本就没认真钻研过注解,只是想刁难人,此刻哪里答得上来。

  萧泫的脸色又沉静了几分。

  苏景行见势不妙,拉了拉刘渊的衣袖,低声道:“表哥,算了吧,我们还是先走吧……”

  刘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挫败之色,却还是对着言玉瑾拱了拱手:“明日一早我定能解出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苏景行连忙跟上。

  顾昀和沈牧也对视一眼,也觉得没趣,各自哼了一声,悻悻离开。

  萧泫带着仆从朝另一边走了。

  怪不得这小子才回书院几日,就有夫子大赞其为神童。

  他们不在一处上课,自然不知道这“神童”赞誉是怎么来的。

  眼下倒是看了个齐全。

  言玉瑾带着远山和言玉鸿登上马车。

  言玉鸿是一脸的崇拜,“大哥,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变这么厉害吗?”

  言玉瑾呵呵一笑,摸了摸言玉鸿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小屁孩才五岁,正是好哄的时候,正好借着“忽悠”,悄悄给他灌输点有用的东西。

  “想变厉害啊?”他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在言玉鸿软乎乎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嗯嗯!”言玉鸿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大哥,你快说嘛,怎么才能变厉害?是不是要背好多好多书呀?”

  言玉瑾故意把他脸颊捏出个小窝:“背书哪够?得先学‘吃糖葫芦的法子’。你上次吃糖葫芦,是不是急着一口咬一串,结果糖衣粘了满下巴?”

  言玉鸿赶紧点头,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还能摸到糖渣:“是呀!还被奶娘笑我像只小馋猫。那跟学本事有啥关系呀?”

  “当然有关系。” 言玉瑾指尖虚画了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学本事就像吃糖葫芦,比如算‘三颗枣加两颗枣’,别盯着‘五颗’瞎猜,先数清‘三颗’是多少,再数‘两颗’,拆成小份慢慢算。背《三字经》也一样,把‘人之初’拆成‘人’‘之’‘初’,你连‘初’字都会写了,还怕记不住?”

  言玉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拍手:“那我把‘性本善’拆成‘性’‘本’‘善’,是不是就能背得比隔壁阿福快?他昨天还把‘善’念成‘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