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渴望、结晶与破产抉择-《领主的致富之路》

  闪耀金币领,阿波卡利斯城堡指挥所。

  绝望的阴云,如同冰冷的铁幕,随着那圣阶龙巫妖投影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骤然笼罩了刚刚因石座脉冲秒杀深渊巨怪而升起一丝希望的战场。

  那由纯粹冥炎与哀嚎灵魂凝聚而成的巨大骷髅龙首,仅仅是其存在本身,就让空间扭曲,光线黯淡,万物凋零!其散发出的、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圣阶威压,如同无形的巨山,压得每一个人灵魂战栗,呼吸困难!

  刚刚稳住阵脚的西部防线再次动摇,影石战士们的欢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卡恩·石心王握紧战锤,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面对圣阶,即便是投影,也绝非宗师可以抗衡!塔莉娅和红龙“小火苗”不安地低吼着,本能地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指挥所内,格伦德尔大师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圣阶龙巫妖投影…完了…彻底完了…” 地脉因石座脉冲的反噬已濒临崩溃,石座本身光芒黯淡,显然无法再次发动那惊天动地的攻击。面对圣阶,他们已无牌可打。

  塞拉菲娜公主紧握“翠星之愿”法杖,指节发白,碧蓝眼眸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却也无计可施。商会的力量在圣阶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阿尔弗雷德管家老泪纵横,仿佛看到了家族基业彻底倾覆的结局。

  就连最跳脱的薇尔娜,也暂时停止了她的财务疯癫,小脸煞白,记账板从手中滑落都浑然不觉,只是无意识地念叨:“…圣阶拆迁队…终极破产…清算…归零…”

  莱昂·阿波卡利斯站在沙盘前,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虚弱和绝望而微微颤抖。额头的“星泪”印记传来阵阵刺痛,既是圣阶威压的冲击,也是…石座陷入虚弱后的共鸣反馈。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终究…无法抗衡这绝对的力量差距?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之际——

  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某种…急切“渴望”的意念波动,如同黑暗中挣扎的萤火,猛地透过“星泪”印记,传递到了莱昂的意识深处!

  那意念…源自地下密室!源自那刚刚耗尽力量、陷入黯淡的古老石座!

  它…还在活跃?它…想要…什么?!

  莱昂猛地一怔,强行集中几乎要涣散的精神,仔细感知。

  那意念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执着地指向一个方向…并非空中那恐怖的圣阶龙巫妖,而是…指挥所的角落!

  莱昂的目光猛地扫向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主要是伊莎贝拉之前送来的一些实验材料和…几块用隔离符文盒盛放的、呈现出死寂灰白色、残留着微弱深渊气息的…结晶残渣!

  那是…从被石座脉冲秒杀的深渊巨怪所化的尘埃中,紧急收集回来的、唯一还算有点形态的残留物!

  石座…在渴望这些残渣?!

  这个发现如同闪电般劈开了莱昂脑中的迷雾!

  是了!石座脉冲湮灭了巨怪,但其最本源的一丝力量精华,或许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这种奇特的结晶形态残留了下来!而石座…似乎能吸收这种来自强大深渊存在的“精华”来补充自身,甚至…可能因此获得某种成长?!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却似乎是…唯一的生机!

  “…伊莎贝拉小姐!”莱昂猛地转头,看向正在一旁紧张操作着仪器的研究员,声音因急切而沙哑,“…那些结晶!巨怪的结晶残渣!立刻分析!它们是否蕴含高浓度能量?属性如何?能否…被吸收?”

  伊莎贝拉被莱昂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推了推眼镜,连忙拿起一个检测水晶对准隔离盒:“…正在分析!能量签名…极其微弱且惰性!结构…高度稳定,近乎绝对秩序!属性…奇怪,并非深渊混乱,反而像是…被极致纯化、‘归序’后的…某种中性本源物质?理论上…可以被任何秩序能量兼容吸收,但…量太少了,而且吸收效率未知…”

  她的分析证实了莱昂的猜测!这些结晶,是石座脉冲“加工”后的产物,是安全的、甚至是大补的“零食”!

  “…格伦德尔大师!”莱昂立刻看向老法师,“…如果…如果将这些东西喂给石座,能否快速补充它的能量?甚至…帮助它恢复,乃至…再次发动攻击?”

  格伦德尔大师闻言,先是愕然,随即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学者光芒:“…有…有可能!‘基石’的脉冲攻击消耗的是其本源秩序之力,这些结晶恰好是高度秩序化的能量沉淀物,属性高度契合!就像是…专门为它准备的‘电池’!虽然量少,但质极高!或许…或许真的可以!”

  希望之火再次燃起,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绝望的黑暗!

  “…立刻准备!”莱昂毫不犹豫地下令,“…阿尔弗雷德,将结晶送去密室!格伦德尔大师,请引导我,尝试与石座沟通,引导它吸收!”

  “…少爷!太危险了!石座状态不稳,您的身体…”阿尔弗雷德焦急道。

  “…没时间了!这是唯一的机会!”莱昂斩钉截铁,目光扫过沙盘上那正在缓缓张开巨口、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圣阶龙首投影,“…塞拉菲娜公主,请指挥‘翠星号’和所有远程力量,全力干扰那投影!为我们争取时间!”

  塞拉菲娜公主深深看了莱昂一眼,重重点头:“…放心!交给我!”她立刻转身,对着通讯水晶发出一连串指令:“…玛蒂尔达!‘翠星号’所有副炮,超载运行!目标龙巫妖眼眶!塔莉娅公主,远程龙息骚扰!夜影,米娅,尝试攻击其能量凝聚点!所有人,不惜代价,拖住它!”

  命令下达,残存的抵抗力量再次被调动起来!

  “翠星号”冒着结构损伤的风险,将剩余能量疯狂倾泻向空中的巨影!塔莉娅骑着龙在安全距离喷吐龙息!夜影和米娅的身影在阴影中闪烁,试图找到弱点!影石部族也拼死释放箭雨和投矛,虽然效果甚微,却聊胜于无!

  圣阶投影被这些“苍蝇”般的攻击激怒,发出震耳咆哮,毁灭能量的凝聚速度稍缓,分散部分精力拍散攻击,为莱昂争取到了宝贵的几分钟!

  莱昂毫不迟疑,在格伦德尔大师和阿尔弗雷德的陪同下,再次冲向地下密室!伊莎贝拉也抓起检测仪器跟上。

  密室之内,石座表面的暗金色光芒极度黯淡,甚至比大战前还要虚弱,搏动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它似乎感应到了莱昂的到来以及…那盒结晶残渣,其内部传来一丝微弱的、焦躁的“渴望”。

  “…快!”莱昂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隔离盒,打开盖子,露出里面那几块不起眼的灰白色结晶。

  格伦德尔大师快速布置下几个引导和稳定法阵:“…阁下!尝试用‘星泪’之力共鸣,将这些结晶的能量‘推送’给石座!千万小心!石座现在很‘饥饿’,可能会…吞噬过头!”

  莱昂点头,屏息凝神,将全部意志集中在“星泪”印记上。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微弱的、包容的秩序之力探出,包裹住一块结晶,然后…如同递出诱饵般,缓缓地…送向石座。

  嗡…

  石座仿佛嗅到了美味佳肴的饿兽,猛地传来一股微弱的吸力!那块结晶瞬间化为最精纯的、乳白色的流光,被石座表面悄然浮现的微小漩涡吞噬了进去!

  有效!

  莱昂心中一喜,立刻如法炮制,将第二块、第三块…所有结晶全部推送了过去!

  石座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同源的高纯度秩序能量,其表面的黯淡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微弱的搏动也逐渐变得有力起来!

  “…能量补充率惊人!契合度完美!”伊莎贝拉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激动地低呼。

  然而,几块结晶的能量对于消耗巨大的石座而言,终究是杯水车薪。其光芒恢复了一成左右,便再次停滞,并且…传递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更加焦躁的“饥饿”感!

  它…还要!它需要更多!

  可是…哪里还有?!唯一的深渊巨怪已经被打成渣了,就剩这点结晶!

  莱昂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希望刚刚升起,就再次面临破灭。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清晰的搏动,猛地从石座内部传来!

  这一次,搏动之后,石座顶端的表面,那枚新生的“山峦星核”符文骤然亮起!一道凝练的、只有手指粗细的暗金色光束,猛地从中射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跨越空间,精准地…照射在了指挥所内…沙盘之上!

  光束照射的点,赫然是…西部战场,那深渊巨怪被湮灭后,飘散在地的大片灰白色尘埃!

  石座…竟然主动指明了它想要的“食物”所在!它…还能远程吸收?!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但…问题来了!那些尘埃散布在广阔的西部战场,暴露在亡灵大军和圣阶投影的眼皮底下!如何收集?如何运送?根本来不及!

  “…来不及的!战场太混乱了!根本无法收集!”阿尔弗雷德绝望道。

  格伦德尔大师也急得满头大汗:“…而且石座似乎无法直接远程吸收分散的尘埃!它需要…需要一个载体!一个能汇聚那些秩序尘埃的…‘容器’或…‘引导’!”

  容器?引导?

  莱昂的目光猛地看向自己额头的“星泪”印记!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再次涌现!

  “…星泪…星泪之力包容万物,能引导石座能量…能否…能否反向操作?以我为‘桥梁’和‘漏斗’,远程汲取战场上的秩序尘埃,直接输送给它?!”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理论…理论上可行!但…但太危险了!”格伦德尔大师骇然失色,“…您的灵魂刚刚遭受重创,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跨空间、跨强度的能量引导!稍有不慎,您的灵魂会被直接撕裂!甚至…甚至可能被石座的‘饥饿’本能反噬,连您一起…‘吞掉’!”

  灵魂撕裂?!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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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昂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个风险,太大了!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恐怖的巨响从上方传来!整个城堡剧烈摇晃!密室顶部落下簌簌灰尘!

  “…警告!圣阶投影击破了‘翠星号’的干扰!毁灭吐息即将完成!”通讯水晶中传来玛蒂尔达特使急促绝望的声音!

  没有时间犹豫了!

  莱昂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决绝!他看了一眼虚弱的石座,又仿佛看到了城堡上方那些正在拼死奋战的人们,看到了这片需要守护的家园!

  “…没得选了!”他低吼一声,猛地盘膝坐下,双手按在石座冰冷的基座上,额头的“星泪”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般的璀璨蓝光!

  “…以我之魂!为尔之引!”

  “…星泪禁咒·其四——‘星桥虹吸’!”

  他不再试图小心翼翼地引导,而是…彻底放开了对“星泪”之力的控制,将自己的灵魂如同桥梁般,悍然链接向了石座那贪婪的“饥饿”意志,同时…将“星泪”的感知力如同蛛网般,疯狂地向西部战场扩散开去,锁定那些飘散的秩序尘埃!

  “不!少爷!”阿尔弗雷德发出凄厉的惊呼!

  格伦德尔大师和伊莎贝拉也脸色剧变!

  但已经晚了!

  轰!!!!

  莱昂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磨盘!石座那庞大而饥饿的意志如同洪荒巨兽,沿着“星桥”疯狂地抽取着他的精神力量,同时贪婪地捕捉着通过他扩散出去的感知力所锁定的…西部战场上的秩序尘埃!

  痛苦!无法形容的灵魂层面的痛苦!仿佛每一寸意识都在被撕裂、被碾碎!

  莱昂的身体剧烈颤抖,七窍之中再次溢出鲜血,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气息如同风中残烛!

  但与此同时,通过他那自我牺牲般的灵魂桥梁,散布在西部战场上的、大量的灰白色秩序尘埃,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化作一道道乳白色的、细微的能量流,跨越空间,源源不断地…涌入密室,涌入石座!

  石座如同久旱的沙漠遇到甘霖,疯狂地吞噬着这些能量!其表面的暗金色光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恢复、变得璀璨、甚至…超越了之前的巅峰状态!其搏动声变得沉重而有力,如同远古的战鼓!

  整个密室充满了浩瀚而磅礴的秩序能量!

  代价是…莱昂的灵魂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燃烧、黯淡!

  “…快!阻止他!”格伦德尔大师反应过来,试图切断链接,却被石座外溢的强大能量场弹开!

  就在莱昂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之际——

  石座似乎“吃饱”了。

  那恐怖的吸力骤然停止。

  莱昂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被阿尔弗雷德和伊莎贝拉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气息微弱,灵魂之火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会熄灭。

  但…他成功了!

  石座通体散发着璀璨而稳定的暗金色光辉,体积似乎又隐隐膨胀了一圈,表面的符文更加复杂清晰,其散发出的威压…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它…不仅完全恢复,甚至…变得更加强大了!

  它仿佛…完成了一次小小的…“进化”?

  嗡…

  石座轻轻震动,一股满足、愉悦的波动扩散开来。它顶端的“山峦星核”符文再次亮起,这一次,稳稳地…锁定了空中那正在凝聚毁灭吐息的圣阶龙巫妖投影!

  它…还要打!

  但这一次,不再需要莱昂引导。它…自己就能完成!

  然而,就在石座即将再次发射那恐怖的脉冲光束时——

  异变再生!

  那圣阶龙巫妖投影似乎感应到了下方传来的、足以威胁到它的恐怖能量波动,它那巨大的骷髅头颅猛地转向城堡方向,虚无的眼眶死死地盯着密室方位!

  它…竟然放弃了即将完成的吐息,而是…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蕴含着某种诡异法则力量的…灵魂尖啸!

  这尖啸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指令”?!

  随着这声尖啸——

  轰!轰!轰!轰!

  城堡四周的地面,猛然炸开数个巨大的窟窿!

  数条体型比之前更加庞大、通体覆盖着漆黑骨甲、头部进化出钻头般狰狞结构的…新型“掘地龙虫”!猛地钻出地面!

  它们出现的位置极其刁钻,并非攻击城墙,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城堡的内院、广场、甚至…主堡的根基附近!

  它们的目标…不再是破坏,而是…自爆!

  只见这些掘地龙虫的身体如同充气般急速膨胀,体表的骨甲缝隙中透出危险的惨绿色光芒!它们携带的不是死亡结晶,而是…高度压缩的、极不稳定的…冥界能量核心!

  眼瞳教派…眼见强攻不下,石座恢复,竟然…采取了最极端、最同归于尽的做法!它们要用这些宗师级的自爆龙虫,从内部…彻底炸毁城堡,炸塌地基,甚至…引爆本就脆弱的地脉!让一切…同归于尽!

  “…不!!!”格伦德尔大师发出绝望的嘶吼!

  阿尔弗雷德面无人色!

  伊莎贝拉吓得尖叫!

  就连即将发射脉冲的石座,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来自内部、针对根基的致命威胁,其锁定了空中投影的能量波动…出现了一丝紊乱和…迟疑?!

  它似乎…陷入了两难!是先解决空中的圣阶威胁?还是先处理脚下的自爆危机?!

  无论选择哪个,都可能来不及应对另一个!

  真正的绝杀之局!

  城堡…即将从内部被彻底摧毁!

  指挥所内,刚刚因为石座恢复而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这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陷阱彻底粉碎!

  薇尔娜看着沙盘上那几个在城堡内部亮起的、代表自爆龙虫的刺眼红点,发出了终极的、撕心裂肺的、破产般的绝望哀嚎:

  “…内部爆破!固定资产全额减值!地脉爆炸!无形资产归零!领主濒危!人力资本清算!!”

  “…全完了!彻底完了!最终清算!破产!归零!!”

  “…眼瞳教派!你们这帮拆迁队的疯子!连废墟都不留啊!!!”